馬秘書和另外一個人聞訊趕來,都是莫名地看了過來。
他秘書是知道要談的事情,加上在門外聽到的說話,很快就明白了什麽意思,他不好說話。
“朱廠長,劉主任過來商讨生産脫粒機的事情。”
“哼,有什麽商量的!現在人家不同意,說我們不要臉。”
朱廠長瞟了一眼過來,情緒很不好,坐回了辦公椅上,端起水杯喝起了水,本來是讓劉主任過來和搗日對接的,現在看來白忙活了。
“你們有事商量,我先走了。”
這點小陣仗還能能吓到人不成!
該發火的人應該是搗日,而不是勝利,習慣了高高在上,沒有别人生氣的那個選項。
“等等,你就是李文魁同志?聽這意思你們不願協助我們?
伱們大明莊的産量有限,耽誤了民衆的生産活動,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朱廠長我們工程部不需要他們大明莊的幫助,同樣能很快生産出脫粒機,産品根本就沒有什麽技術含量,難不住我們的。”
劉主任臉上很憤怒,右手揮動着一個滾動軸,瞪着眼睛怒聲呵斥,等會用左手拍着胸脯向朱廠長保證。
轉身看了一眼一身工裝的劉主任,闊步走出了朱廠長的辦公室,眼裏有些不屑。
都是和朱廠長一個思維,直接拿着别人的東西生産是很自然的事情。
身後傳來劉主任罵罵咧咧的聲音,語氣十分嚣張。
“一個小小地村集體企業,還裝上了!那個分廠還是我們勝利廠施舍給你們大明莊的,特麽地你牛什麽牛。
朱廠長,先把他們在我們這邊拿的材料斷掉,看他們拿什麽生産。”
“已經停了軸承的供應,鋼材我們就按協議給了第一批。”
這是馬秘書的聲音,聽着實在有些上頭,尤其是這個劉主任,說話到後面是越來越難聽,必須馬上給他一個教訓。
現在距離他已經超過能控制的範圍,隻能假裝的回去找自己落下的東西,讓秦美蘭在走道上等等。
“秦姐你在這裏等等,我好像落東西在裏面了。”
“什麽東西?讓我進去拿吧,你進去等下我擔心吵了起來。”
“要吵架剛才就吵了,我會控制好情緒的。”
秦美蘭點點頭沒有說話,還是跟着一起到了門口。
讓房間裏的人出醜的話,隻需要裏面有金屬材質的東西就好,剛才劉主任手上的滾動軸就不錯。
但是,得控制好力度,滾動軸雖然不大,砸死一個人還是可能的。
剛到門口,劉主任正拿着滾動軸和朱廠長交流着什麽,看到自己過來了,幾個人都站直了身體。
劉主任手也自然拿起軸承,這可是好機會,控制滾動軸承直接砸向朱廠長。
“你還過來幹什麽?不需要你們……額!朱廠長,這……。”
劉主任的話戛然而止,驚愕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剛才軸承就是從這隻手飛了出去。
“咣當!”
“哎喲……!”
朱廠長慘叫一聲,捂着鼻子猛然蹲到了桌子後面去了,軸承滾落到地面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屬聲,從他的指間溢出了一抹鮮紅。
“劉主任你這是要幹什麽?”
馬秘書慌忙往桌後的朱廠長跑了過去,以爲是劉主任是想要用軸承教訓李文魁,結果是誤傷了朱廠長。
但是,軸承的方向有些不對啊,這麽甩出去,軸承也是往天空飛,怎麽會直直地飛向朱廠長,除非是故意。
現在也沒有時間思考,先看看朱廠長的傷勢,領導的事情都是大事,何況是被傷到了鼻子。
門口的秦美蘭捂着嘴巴,驚異地瞪大了雙眼,看着屋子裏發生的一切。
劉主任感覺軸承不受自己控制,再看着被軸承砸中的朱廠長,來不及想這麽多,吓得驚慌失措,也從另一邊進入桌子的後面。
緩過來的朱廠長蹲在地上緩解疼痛,瞪着劉主任,顧及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說什麽,鑽心的疼痛還有不斷流出來的鼻血,讓他火冒三丈。
馬秘書可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指着他就罵了起來。
“這主任,你看看朱廠長被你砸成什麽樣了!你想要殺人嗎?”
“朱廠長,我不是故意的,你感覺怎麽樣了?對不起啊!對不起!”
隻能先承認錯誤了,想要扶起朱廠長,嘴裏連聲道歉,沒有注意地上的軸承,踩在了上面身體一滑就撞向朱廠長。
“啊!”
“啊!”
雙方都吓一跳,朱廠長是擔心被撞倒,劉主任是因爲驚吓和擔心再次得罪領導。
“啪!”
朱廠長松開鼻子上的手,毫不猶豫一巴掌就拍在劉主任的腦袋上,引着他的腦袋撞向牆壁。
“砰!哎呀!”
劉主任和後面的牆壁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發出了一聲悶響,慘叫一聲神智恍惚起來,身體也緩緩地坐到了地上。
這裏可沒有人扶他,朱廠長還沒好氣地怼了一句,說話的時候,鼻血還在往下掉。
“劉正昊,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緩過來的劉主任,捂着左腦的腫包,揉了起來,一邊看着把自己絆倒的滾動軸承,它在碰到牆壁後又彈了回來,心裏直歎倒黴。
聽到朱廠長的話,緩緩地站了起來,順手撿起地上的軸承,趕緊解釋起來。
“朱廠長……”
話還沒有說完,手裏的軸承再次脫手而飛,化身成爲一道殘影,再次飛向朱廠長的鼻子,帶着呼呼的風聲。
“啊!”
軸承堅硬的金屬材質,将朱廠長的鼻子砸扁了,慣性使然,習慣性拽着馬秘書的手臂,身體也向後倒去,腦袋磕在了牆壁上,兩個男人身體倒在了一起。
“朱廠長,你怎樣?”
馬秘書掙脫了束縛,從朱廠長的身上爬了起來,趕忙扶住了人,詢問情況,轉頭對劉主任憤怒地吼了起來,已經直呼其名。
“劉正昊,你好大的膽子,快來人呐!快來人呐!”
李文魁忍着笑意上前将劉主任反扣他的雙手,厲聲喝問。
“你兩次襲擊朱廠長,你想要殺人嗎?别動,等着安保處的人過來。”
“放開我,你小子幹什麽?我……不是故意的,朱廠長,馬秘書,我真不是故意的。”
百口莫辯的劉主任,聽到殺人臉色大變,劇烈地掙紮起來。
“啪,不是故意也是有意的,兩次砸中的都是朱廠長的鼻子,方向再偏一點就是眼睛,或者是太陽穴,不是故意是什麽?”
随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五個鮮紅的手掌印呈現在他臉上。
馬秘書也上前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朱廠長不好出手,髒活累活他來代勞,這也是秘書的工作之一。
聞聲趕來的衆人,看着朱廠長辦公室亂糟糟地一片,心頭驚疑不定,聽到馬秘書厲聲痛斥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安保處的人将劉主任接手了,捆綁了一個結實,推着他就離開了。
自己也帶着秦美蘭離開了勝利廠,回到了她家裏,現在四九城的房子尋找起來不容易。
讓人幫忙的事情也不好催促,不行的話找黃子博幫忙吧!不想欠人情,更何況到時候發現是秦美蘭住也麻煩。
從帆布袋裏拿出了準備好的紅燒肉、茄子煲和炒青菜,在爐子上熱了一下,兩人就着饅頭吃了起來。
晚上被折騰得精疲力盡的秦美蘭,微眯着眼躺在懷裏,逐漸進入夢鄉,将她身體輕輕地放好在炕上,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今晚得去一趟勝利廠倉庫一趟,白天找賴方春問情況是一方面,另外一個是探路。
留下旺财在家裏看着,洪永剛家裏雖然已經開始倒黴,他自己也進入了,該防備的還得防備。
趁着夜色摸到了勝利機械廠的倉庫,把需要的物料都放進了空間,避開安保處的值班人員回到房間。
秦美蘭已經醒了過來,坐在房間門口正和旺财說話,看到自己過來,起身跑了過來,抱住了自己。
“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出去溜達了一下,你怎麽出來了,回去吧!”
拍着她的後背,将她抱着回到了炕上,自然免不了一番折騰。
第二天磨蹭到了中午兩人才起床,騎車往大明莊趕,路過勝利機械廠,門口已經圍起了人牆,大部分是公安人員。
哎,這次估計會把郭進軍給害慘了,到時候用别的方式補償他了。
回到大明莊搗日機械廠,在晚上的時候,将東西放置了一部分在了廠裏的倉庫裏,沒有敢全部拿出來,到時候讓許會計重新來一次盤點就好,怎麽入賬那就是她的事情。
這個位置的人還得是自己人才行,與孫國強說起了這事,看他似乎對許會計有那個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強子,你覺得許會計怎麽樣?”
“很好啊!怎麽說到她呀!”
“喜歡人家就大膽去追求,不要猶豫。”
“呵呵,你什麽時候喜歡這麽八卦,先不說這個事情,說下用料的問題,現在也沒有解決,我們怎麽辦。”
“你讓許會計明天重新盤點一下,我再來想辦法。”
“不是統計過了嗎?”
“聽我的就好了,我需要準确的數據,這個數據一定要保密。”
第二天,許會計帶着胡金花、孫國強一臉迷惑地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魁子,我們剛才統計了一下我們的庫存,很多材料莫名增加了不少。”
他們的這個表情在預料之中,但是演戲還得裝得像一點,接過許會計的表格看了一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砰!你們這是胡鬧,統計物料還能出現這麽大的誤差,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你們的專業性呢?你們的責任心呢?……”
三個人被罵得一頭狗血,灰溜溜地走出了辦公室,重新去進行第三次盤點。
回到家裏,陪着範靜秋聊了一會天讓她睡覺了,自己準備去老房子那邊睡覺,在院門口碰到了範運章六個村幹部。
“魁子,現在村裏早沒有糧食了,村民對工廠的夥食有很大的意見。
能不能去那邊再賒欠一批糧食?”
姚爲民腆着臉,直接開口,還想拿工廠說事,看着眼前的六個人,想一巴掌一個個拍死他們得了。
這幾個人錢拿走了,還想着讓自己幫忙,臉怎麽就這麽大呢!真當别人是糧食生産機啊!
“我也沒有辦法了,最近工廠那邊也沒有糧食了,到處缺糧,鴿子市場那邊也沒有糧了。
那邊的人也說了,希望村部先還一部分糧食,他們還想着賺一筆錢呢!
不然,這後果你們也知道吧!希望村部不要害我。
村民有意見關我什麽事,工廠的糧食都是去買的,包括村民前段時間吃的糧食,都是我去想辦法的,占用他們什麽了,
到現在錢也是沒有給别人,也是要等到賺到錢後才給那邊結賬。
工廠是村部的,也不是我個人的,給村裏創造的利潤,你們現在已經開始在分這塊的利潤,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工廠沒有原料了?是誰去解決的,勝利那邊卡脖子,你們有誰問過?
要不然你們去上面反映把我換了吧,我早就不想幹這個廠長了,現在我婆娘每天泡在工廠很大的意見,”
還想搞糧食,那就提前催你們還糧,看你們怎麽弄。
“這……不是說好秋收後還他們錢和糧食。”
葉文明扶了一下眼鏡框,擡頭看了過來,支支吾吾表達了不滿。
“能賒給你,這樣的年份,哪怕時間是一天,那也是天大的情分,人家怎麽就不能要回去?”
幾個村幹部面面相觑,範運章最近停了給他供應的'小泉叮咚',也意識到最近對他态度不滿。
前兩天拿走了辦公室裏的兩百多塊錢,就不敢問酒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出聲。
“魁子,你的朋友也太不厚道了,說好還糧和錢的時間,怎麽能說變就變。
不對的人是他們,再和他們說說,我們會還他們糧食和錢的。
工廠不是還有三百塊錢,我們得想辦法再去搞一批糧食,村裏這麽多人餓肚子要出事的。”
姚爲民有些無恥,他們把工廠利潤拿走了兩百多塊,盯上了剩下三百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