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等着你老丈人收拾吧。”
鄧春輝氣哼哼地走了,不服氣是肯定,現在講究勞苦大衆的天下,越窮越有理,沒有文化也不可怕。
胡金朔投來感激的一瞥,或許他也是賭吧,同是有點墨水的人,才有了昨晚的行賄。
看着兩兄妹跟了上去,筆頭敲着桌面搖搖頭,這胡金花讓人有些無語啊!
“胡金花也入職嗎?”
“這不是你答應的嗎?伱不會是對她有什麽想法吧!你可不能對不起靜秋。”
秦春蘭歪着腦袋看了過來,發出了靈魂一問,視線上下審視,讓人一陣惱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怼了回去。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幫着搬運鋼錠,出出汗腦子會清醒一點。”
老子也就答應胡金朔,胡金花是打蛇随棍上,跑來順勢撈一把便宜,不似大家閨秀的作風,形勢逼着人放下了所有的矜持。
“我聽莊子裏的人說,胡金花以前是這十裏八鄉的美女,今天看到了,就是提醒你不要犯錯。”
“好了,我是怕你了,來看看這份圖紙,這是一個混泥土輸送的泵車,這是接下來工廠的主攻方向,我已經将産品研發的任務進行了分割,你接下來負責液壓動力這塊。
其他的我再找找人,這邊你有時間多帶帶孫國強,他跟着孫叔學習了一段時間,有一定機械基礎,我也好把任務分一塊給他,其他的就得看看哪裏能找到人才。
找個時間去你老師那邊看看,這個事情也和強子說過,但他畢竟隔着一代人的距離。”
秦春蘭表情詫異,這個表情看到脫粒機的時候一樣,被高行業外的一個中生碾壓的滋味不好受,湊過來看起了圖紙,語氣酸酸地。
“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嗯,想法很有意思,隻要研發成功了,以後運送混泥土也不需要人力挑了,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
動力部分努力一下還是有可能實現,但是我們的塑膠工業比較落後,原料都是依靠外貿獲得,更别說這麽精密的部件了。”
第一台分體式的混凝土泵車是去年在德意志聯邦已經産生,生産公司是施維英,它是行業翹楚。
國内因爲缺少與外面充分的聯系和交流,也阻隔了信息和技術的傳播,而華夏出現混凝土泵車是在80年代的大象公司,整整落後人家幾十年。
選擇先從泵車入手,也是無奈之舉,參與公司的原因有牛解放和孫水生的遺願,另外一個就是島國,這是一個讓華夏十幾億人爲之痛恨的國家。
自己也不例外,要不然自己一個重生的人,折騰一個錘子,随便賺筆錢,老婆孩子熱炕頭,小富小安不美嗎!
竟然選擇了參與,那目的就是要将島國的工業捶它一個稀巴爛。
目前的島國正在發力發展重工業和化學工業,爲他後面的産業結構調整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也才有了後來他在光學、電子、半導體的世界地位。
現在能捶的地方也似乎也就機械行業的某一部分,妄想一個人摧毀人家實業,這是不現實的。
所以先選擇混凝土泵車,後事大街小巷都能看到,恰好大明莊有這麽一個機械廠的存在,德意志聯邦隻是無故躺槍了而已。
而能夠實現目标的地點,目前最合适的就是港府了,港府你去發展化工?
那不現實,而發展電子産業,又沒有基礎,變成了睜眼瞎。
所以先從機械入手,還得盡快去港府那邊,内陸目前掣肘太多,再過七八年還得遭受一趟破壞洗禮,得不償失。
但是,現在範靜秋可能懷孕了,好像離不開啊!
“砰”
兩人在辦公室一邊讨論,一邊構思建築機械的發展前景,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打開,姚志良和孫國強兩人黑着臉走了進來。
“我都讓你謹慎開口,你倒好跑去耍流氓去了.你們在幹什麽?”
孫國強對姚志良噴着口水,非常地不滿,但是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睜大如黃牛瞪了過來。
看了下秦春蘭的位置,站在自己左前方,身體緊挨在一起,像是靠在自己的身前,也覺得尴尬,兩人迅速地分離開,秦春蘭迅速地走出了辦公室。
兩人又沒有做什麽,這娘們跑什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們在讨論新項目,不是。”
“抱在一起讨論?要不要換個地方?魁子你太讓我失望了,不行我得向靜姐舉報你。”
剛解釋一半被姚志良給打斷了,怒其不争的模樣,隻想捶他一頓,剛到門口不遠地方的秦春蘭差點一個趔趄摔倒了,沒好氣地甩了一個白眼過來。
“你看看,讓我說中了心思吧,都吓得腿軟了。
魁子你這就不對了,靜姐剛懷孕你就忍不住了.哎喲!魁子,君子動口不動手,哎喲,你怎麽這麽用力”
“我讓你胡說八道,老子說了是在讨論項目,讓你胡咧咧,讓你整天叭叭一張嘴。”
“哎呀,别打了,我的臉啊,打人不打臉的,哎喲.我不舉報總可以吧!哎喲!”
直到手有些酸了才哼了一聲停了下來,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椅跟前,看着發呆的孫國強,反瞪了回去。
“哼,你也準備胡說八道?”
“額,我沒有。”
“哼,我強調多少次了,進别人辦公室要敲門,這裏不是你們家裏,你們兩個是沒長耳朵嗎?
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到事情,孫國強一臉憤慨地看向了還在地上哀嚎的姚志良,正要開口,就看到他捂着腮幫子往門口走去。
“哎喲,魁子你特麽下手也太狠了,咱倆沒法處了,哎喲,我的去找牛大爺看看,有沒有傷到內俯,哎喲!”
“别裝了,你給老子回來,今天這事你自己說怎麽辦吧!”
想要開溜的姚志良被強行拉了回來,沒好氣把他捂着的右手拽了下去。
“你自己說看來是不可能了,還我來給你說吧!”
“有什麽好說的,就是賴廠長使絆子,不願意提供軸承了呗!”
“你還好意思說,本來就知道他不對付,你還跑倉庫調戲他女兒,這事你有八成的責任。”
坐在辦公椅上,腦子裏出現了賴副廠長的地中海,疑惑的看着兩人,意思是聽了一個大概,但還是有些不明白。
“你們兩個把門關一下,坐下來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魁子,這事還得從倉庫孫主管說起,我們先去探探底,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就是賴副廠長在搞鬼,準備在工廠的倉庫等着他過來上班,同他溝通商量一下,看看是什麽原因。
你是不知道呀,這孫子看到倉庫一女同志長得漂亮,就滿嘴花花,把人女同志吓的跑出了倉庫”
“魁子,别生氣,我就是簡單打了一個招呼,喊了他一聲美女啊!還是經常聽你這麽喊靜姐的,這不能怪我咯!”
姚志良趁着關門的借口,已經跑出了辦公室,到現在還有些莫名其妙,‘美女’是贊美呀,怎麽就成了耍流氓。
有些疑惑地看着孫國強,這确實沒有問題啊!
就因爲喊了一聲美女,被人指認爲耍流氓,這邊不合理啊!
‘美女’這個詞啥時候變成有流氓屬性了?
難道現在‘美女’這個稱謂是不恰當的?對方不是現代版的xxn吧!
“小子,昨天叭叭地說着自己很厲害,軸承還是要不回來,你最好給老子回來。
強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國強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好像是第一天認識的一樣,用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一口。
“美女,本來也有調戲的意思啊!最關鍵是這話配合這孫子那副賤賤的表情,我看了都認爲他是有那個想法。
賤人!把事情徹底弄砸了!要不是郭隊長,我們兩個人估計得被抓起來。”
“強子,你這就不對了,好歹我也貢獻了三支煙把情況是弄清楚,要不然你還真以爲是沒有貨了。
都是賴副廠長搞的鬼,這孫子當初拿走兩百塊的時候,看他數錢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賴副廠長給人印象确實差,他爲什麽要爲難搗日這邊,上次鄒領導開會那個結暫時過去了,沒有想到這才沒有多久就使絆子。
沒好氣的看了眼姚志良,一腳門外,一腳門内,随時準備逃跑,對他們都招招手,讓他們坐下來。
“拿賴副廠長渭南蠻王的原因,你們也應該是沒有打聽清楚了?”
“這玩意隻有他自己知道,何況我們一見面就因爲他女兒的事情吵了起來.呵呵!
我估計是沒有個他送禮的原因,這孫子一看就是一個貪官,給他送禮,肯定是沒有問題。”
姚志良坐下來就沒有停止對賴副廠長的控訴,雖然有甩鍋的嫌疑,也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不弄清楚原因,隻怕後面也會出各種幺蛾子。
“我看你還是先給人家小姑娘道歉,我們再找賴副廠長溝通一下,才能對症下藥,他長相雖然是有些那啥.但也不能憑外貌就給别人下結論。”
“切,還小姑娘,她哪裏小了?她哪裏都不小呵呵!”
“魁子,你可能,他自己承認了對人家小姑娘有心思。”
“我說的就是事實啊!”
“人家說你耍流氓是有道理的。”
“好了,别吵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成熟點,遇事就吵吵,還能不能幹點正事啊!
良子下午陪我一起過去一趟,賴副廠長這一關必須要趟過去,不然外面搗日短期内會更加的艱難。”
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小時,起身将兩人打發走了,自己也走出了工廠,範靜秋正在廠門口等着,旁邊是大姐扶着自行車在陪着,今天準備陪着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得到結果了才能放心。
“路上騎慢一點,别盡往坑坑窪窪地地方走。”
大姐的話讓兩人都是臉色一紅,以前就經常這麽幹,看範靜秋臉色紅紅地,看來她以前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大姐我知道了,距離也不遠,推着去醫院總行了吧!你趕緊回去吧。”
“姐,沒事的,哪有那麽金貴,我們會注意的,你回去吧!”
兩人到了公社的醫護室,因爲範靜秋和這些人也算熟悉,說說笑笑之間,檢查很快就出了結果,肚子裏确實已經有了寶寶。
醫生叮囑了一番不要有劇烈運動,要注意勞逸結合,營養的話沒有說,說了也沒有用就沒有那個必要了,不餓肚子就不錯了。
中午給她做了兩個想要吃的菜,陪着她吃了一頓飯就匆匆趕回了機械廠。
“爲什麽我不能進廠裏,你們這是搞區别對待,廠子是集體的,那也有我的一份,我不服。”
還沒有到廠門口,大門被村民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黃狗子獨特的公鴨嗓音在人群裏響起。
“黃狗子,不要在這裏搞蠱惑和煽動,工廠招聘保衛處的人員,是有嚴格标準的。
剛才已經考試過了,這是你的試卷,你自己看看吧,十道題目你就選擇題對了一題,你也好意思在這裏吆喝!”
隻看到鄧春輝一個頭顱,正在對黃狗子一陣輸出,周青城作爲村部的安保人員,帶着他的隊員在維持秩序。
“鈴鈴鈴麻煩讓一讓,鄧隊長出什麽事情了?”
“李廠長,我們正在招聘工廠的保安處的人員,事情已經結束了,現在沒有被錄取的人有些情緒。”
環顧了一圈,這裏得有上千人吧,看來機械廠的好夥食還是沒有能隐瞞住,都想着到工廠上班。
右邊站着姚大銘等十二個已經錄取的人員,臉上都是喜笑顔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總算是過去了。
“魁子,正好你來了,你是廠長,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這是村部的工廠,你們可以在工廠上班,爲什麽我們就不能到工廠上班了?”
黃狗子抖動了一下自己的酒糟鼻,說話的時候連着唾沫,趕緊推着自行車往前挪動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對啊,我們村的工廠,我們都應該可以進工廠上班,你們這麽幹是在走舊社會的老路,這是在犯錯誤。”
“我也不服,憑什麽你們就天天饅頭配肉菜,我們天天吃野菜湯,一張紙就決定誰進工廠,這不公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