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一陣錯愕,自己老娘拿點東西好像也不過分,但是,現在是什麽環境,這邊說的是不讓回家去了,這邊刷牙粉都不放過,真是一個來形容‘絕’了。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娘家人,如果是收留秦春蘭,這些東西遲早也要拿過去,現在沒有要收留秦春蘭的打算,還把人家的東西拿走,隔壁老王看不下去了。
“你是春蘭同志的母親?你把東西都拿走了,人家用什麽?收音機這麽貴重的東西,你說不用就不用了?”
“伱又是誰?啊.。”
秦母三角眼一瞪,沒好氣的問起來,忽然一個人影蹿了過來,将她手裏的盆搶了過去,驚叫得啊了一聲。
李文魁是善良的人啊,
就見不得善良的人被欺負,将盆放在了桌上,看着對方的尊容,心裏想起了一句話,長得醜沒有關系,出來吓人就是不對。
“是誰沒有關系,你這麽搬人家的東西,大夥都看不下去了是不是?”
有了李文魁的帶頭,在場幫忙的有七八個人,還有外面不少人都紛紛出聲呵斥。
“對啊!太不要臉了。”
“我拿自己女的東西,你們管得着嗎?”
“還好意思說這話,剛才你兒子說不讓春蘭同志回去,你怎麽不出聲,還喜滋滋跑進房子搜刮東西,不像一個做母親的樣子,丢人!”
“怎麽地,你三角眼瞪誰呢!”
“你們給我等着!”
“卧草,這歪瓜裂棗還威脅人,老子這暴脾氣,就見不得人被欺負,有種别跑啊。”
青年男子剛出聲威脅,把院子裏的人激怒了,三四個人追了出去,準備給他松骨,吓得對方拔腿就跑。
秦春蘭走上前,靜靜地看着中年婦女,眼裏是失落、絕望各種情緒上演,最後變得平淡。
“娘,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以後大家就沒有關系了。
從你昨天晚上跪着求我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關系了,你們讓我太失望了。
大壯和大奎我已經救了,早上把小寶罵了一路,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臉,要不是他.,再看到你們我隻覺得對小寶。
以後各自安好,你走吧。”
昨天晚上果然發生了一些事情,要不然說不出這麽絕情的話,大夥也隻是猜測了一些情況,應該是是雙方進行了利益交換。
但也更堅定了把兩人趕走的決心,先前因爲秦春蘭沒有說話,着實不好開口,也不好下手,還擔心多管閑事了。
中年婦女看了眼不遠處的搪瓷盆,四周都是不耐煩的鄰居,眼看是不可能拿到了,神情一變手指着秦春蘭罵了起來。
“你還有沒有良心,果然是白眼狼一隻,我養你這麽大容易嗎?
一個死了的小崽子,能把你兩個兄弟救出來,還能讓你大哥去機械廠上班,他死得值了。
這房子,趕緊收拾出房間,你大哥他們一家要”
“滾出去!現在給你們留着臉面,要不要我把你們的事情給大夥說說,再到村裏給你們宣傳一下。”
秦母臉色一僵,氣得眼珠都要蹦出來了,伸手想要抽秦春蘭巴掌,被衆人圍了過來,吓得她轉身急忙往大院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罵上兩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就你大哥和小弟不是你應該做的嗎?招呼左鄰右舍對付自己的娘,你長本事了啊!
白眼狼,果然是一隻白眼狼!大壯和大奎沒有說錯大壯,你怎麽了?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樣,哎喲!.姑爺别打了。”
“特麽地嘴還真賤,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秦母剛出大院門,迎面滾來一個身影将她撞倒,慌忙用腳蹬開,擡頭一看發現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大壯,還沒有嚎上兩嗓子,就被趕來的洪永剛兩兄弟一頓拳腳伺候。
母子兩人就是一個翻車現場,到處被人嫌棄還不自知,也是沒誰了!
“老婆子,忘事兒了?我大哥已經和秦春蘭離婚了,呵呵,這會兒開始攀親戚了!
大哥,你說這老婆子是不是搞笑。”
洪永勝不無得意地将秦母踹翻在地,眼神卻是在秦春蘭身上肆意打量,以前還礙于身份不敢造次,現在可是沒有這一層阻礙了。
洪永剛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視線在秦春蘭和兩名公安之間移動,皺起了眉頭。
昨晚的事情已經結束,怎麽還出現兩名公安?
難道是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了?
他是回去後,發現自己藏起來的箱子不見,讓他大吃一驚,裏面的東西是不能見光的,被人發現了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心慌慌地到處翻找。
大院裏的安全比自己住的院子強很多,防偷盜是有保障的,所以才會把箱子放在了老房子這邊,現在東西還是丢了。
更加讓人意外的是,爺爺書房的字畫大部分被偷走了,讓老人家痛心不已,一番分析下來,得出了一個結論,那東西加起來一個人是不可能從大院的大門離開的。
這些東西現在也不方便到處宣揚,隻能暗處打聽,看看能不能發現線索。
所以洪永剛在家裏找了一遍之後,第一個想到把東西拿走的人就是秦春蘭,這才找了過來。
留下來的兩名公安人員鐵餅和銅豆心中大喜,爲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周隊是有交代最好是秘密抓捕。
現在對方打人了,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借口,有抓捕的正當理由,就是不能讓人跑了。
“喂,你們兩個人幹什麽?當着我們的面打人,太無法無天了。
這位老同志,你沒有事吧!都打出血來了。”
鐵餅很自然地走上前,先把秦母攙扶了起來,剛才還想着給這老婆子兩巴掌,現在違心的要表示關切,感覺吃了一隻綠色的蒼蠅。
銅豆也沒有閑着,走過去檢查完大壯的情況後,站起來指着洪永勝亮出了銀手镯。
“跟我回局裏一趟!”
洪永勝不以爲意,他是不知道自己大哥正在天人交戰,斜看着已經慢慢站了起來的大壯。
“孫子,你告訴公安,我有沒有打你啊!”
大壯眼角已經腫了,接觸到了洪永勝的眼神,渾身一顫,再也沒有了剛才的不耐煩,趕緊解釋起來,爛人還得爛人磨。
“啊,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打我,公安同志是我沒注意腳下,摔了一跤磕到的,我們都是自己摔的。
娘,我們快點回去,還能上半天的工。”
秦母被莫名拉着往前走去,也不敢吱聲,剛才被打之後早就想離開了。
直到兩人消失在拐角,看着鐵餅和銅豆,洪永勝這才嘿嘿一笑,兩手一攤作無賴狀。
“嘿嘿,公安同志,都說了不是我們,你看他們自己都說是摔跤了。”
院子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看得目瞪口呆,昨天被抓,今天一早就出來了,現在還怼上了公安,這是家裏有大背景啊!
感受普通人的區别,要是剛才的事情換成是自己,估計得被立馬按趴在地上。
銅豆和鐵餅都快憋出内傷來,這不是在戲耍他們嗎!
這母子兩人怎麽這麽沒有用啊,明明知道自己兩人是公安,還這麽灰溜溜地離開。
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麽嚣張的人,四九城裏的人都這麽跋扈嗎?
“我們親眼看到還有假!跟我們回去一趟。”
“慢着,這事可要講證據,當事人都否認了,你還想怎麽的,你這是濫用手中的權力。
小心我舉報你啊!快來看呐,這裏有公安胡亂抓人啊!
诶,你們哪個公安局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們?”
洪永勝喊了一嗓子好像是才發現不認識兩人,這一片的公安局他都熟悉,疑惑的看着銅豆和鐵餅打量起來。
“你。”
這麽下去估計得要露餡了,趕緊走了出來,現在洪永剛一直保持着警惕,還沒有說話呢,肯定也是在懷疑兩人的身份。
“公安同志,還是趕緊幫我找玉佩吧,那是我外公留給我的,老貴重了!
昨天晚上就是和他們拉扯,我懷疑玉佩就是被他們撿走了。”
“你特麽胡說什麽!老子什麽時候撿了你的玉佩了!”
“人家是懷疑你,又沒有說是你,我們正好在調查這件事,這次沒有話說了吧,走吧,先到局裏把事情說清楚。”
鐵餅拍了拍銅豆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急躁,轉頭看着兄弟兩人也是一臉的揶揄表情:你這次落我手裏了吧!
原來是在找失竊物品,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洪永剛,再次看了眼向公安的時候,表情放松了不少。
“兩位公安同志,我弟弟不會說話,前面的事情是有些誤會,我是勝利機械廠的副廠長,你們是那個分局的?我怎麽沒有見過。”
“嗯,原來是勝利機械廠的領導,這是我的證件,銅豆,你也給他看看,還以爲我們是假冒的呢!
你們在大明莊的分廠可把我們坑哭了,動不動就出人命,現在還得趕回去複查呢。”
鐵餅收回證件,一臉埋怨之相,順手接過了洪永剛遞過來的香煙,和銅豆對視一眼,故意看了下周圍的鄰居。
“既然是機械廠的領導,應該不會是偷玉佩的人了。”
銅豆轉頭瞪了過來,一臉不客氣地對着自己呵斥起來,把變臉的戲碼演繹得很到位。
“我就說你小子喜歡作,人家一個大廠的副廠長能偷你玉佩?”
飙演技,老子也不差,目的是把洪永剛兄弟倆诳進房間,在快速控制進行抓捕。
“你們是準備官官相護嗎?你們最基本的詢問都沒有,我要去上面告發你們。”
“說什麽,你小子膽子不小啊!還要告發我們,我讓你嘚瑟,讓你告發!”
“哎喲,你.公安怎麽打人?我大舅哥也是不對的人,你們等着,哼!”
銅豆這孫子假裝用手掌在自己身上拍了兩下,轉身征求洪永剛的意見。
“那個洪廠長,要不然就在這裏給你做個筆錄,局裏就不用去了。”
去米雲公安局是不現實,來回折騰半天過去了,兩人的演技也還勉強可以,讓洪永剛徹底放松了警惕,點點頭跟着進了他自己的家裏。
“還不快走,把昨天的事情說一下,一塊破玉佩耽誤老子的事情。”
這孫子是不是入戲太深了,還順勢踢來一腳,就像是真的在面對街溜子一樣,回頭找機會還給他。
秦春蘭不知道在演戲,十分奇怪,剛才來了一群的公安人員,看着關系還挺好啊!
怎麽忽然變得這麽惡劣,皺着秀眉看了眼正在裝訂的棺材闆子,轉身走了過來正要說話,趕緊将其打斷了。
“你先檢查一下,看看要帶什麽東西,今天其他的事也辦不了,死者爲大,等會帶你們過去吧!”
秦春蘭腳步一頓,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被洪永剛語帶譏諷地喊了一聲。
“呵呵,這麽快就找到姘頭了!先别急着離開,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嘿嘿,确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你的幾個親戚進入機械廠還需要你配合呢!”
洪永勝跟在洪永剛的身邊,一語雙關,目光熾烈不掩飾,讓秦春蘭一陣厭惡。
“哼,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們自己去商量吧!”
鐵餅和銅豆也是咳嗽一聲,提示對方不能太不要臉了,赤裸裸地能不這麽直接嗎?
“咳咳,咳咳!秦春蘭同志,借用你家房間用一下啊!”
他們推着人往房間走,推的對象卻是老子,讓人一陣火大,都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洪永剛一夥的。
幫忙的鄰居也是一陣古怪,翻臉也太快了,但迫于公安的威壓也不敢多嘴,隻管忙着手頭的事情,棺木蓋上了上面的一塊就完成了入殓。
一行人進入了房間,将門虛掩了一下,洪永勝大大咧咧找了一個椅子先坐了下來,好像這裏是他的家一樣。
而洪永剛剛踏入門檻,被心急的銅豆推了一下,心裏呐喊,快點進去吧!
馬上就要完成任務,心裏比較激動,也意味着第一個功勞誕生了。
這讓洪永剛有些意外,态度好像不一樣啊!
回頭一看了眼銅豆,越過他的身影,看了眼大院門外的人群,身體僵了一下,左腳擡起,忽然轉身就向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