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鍾濤一起過來的周隊長坐在會議桌的右邊,旁邊是他的兩個同事,對面坐着昨晚放火的三個人,沒有看到姚古城。
周隊長起身站了起來,打了一個招呼,眉頭擰巴了在一起,把關鍵地方說了一下。
“事情也差不多,就是交代的問題邏輯上不通,三個人放火是毋庸置疑了,就是案件登記有些麻煩。”
看到了李文魁進來,三個嫌犯立馬就來了精神,估計也是知道報仇無望了,用狠話表達自己的願望。
“李文魁,老子弄死你,還我爹娘。”
“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肯定是你搞的鬼。”
“公安同志,肯定是他的陰謀,怎麽就沒有燒死伱個鼈孫。”
尼瑪,要死了嘴巴還這麽臭,罵老子就得付出代價,看老子給你們加點料,移動到了周青城旁邊,嘀咕了一陣後散了一圈的煙坐了下來,笑呵呵地看着三個人。
周隊長接過了華子看了眼,兩人就接觸過一次,開始還有些不愉快,後面知道有範馳國這麽層關系,态度立馬就變了,把朱孝康的人情抛到了一邊。
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接近,現在機會不就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閉嘴,死到臨頭還嘴硬,難道魁子兄弟還能把你們幾個瞬間轉移?
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們交代什麽了,就是這麽一個流程,老實把你們怎麽要燒李文熊家的原因和過程說清楚。”
姚二虎三人也是一愣,這是個沒有争議的問題,隻是不願意面對罷了,現在就是發洩一下最後的情緒,似乎也隻能承認是他們自己視覺出了問題,把李文熊家看成了李文魁家。
不管怎麽樣,縱火殺人的事實是改變不了,這個罪名就成立,剩下的就是等着踩縫紉機或者花生米,那還廢什麽話,收聲不再吐芬芳了,還免受皮肉之苦。
兩位周隊長一邊抽煙一邊低頭交流一番,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放大,當其他的人不存在一番,也算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周青城更多的是作爲關心三人的角色出發。
“長發,他們這個情況會判什麽刑罰?”
“正常都會花生米,畢竟死了人,屬于縱火殺人。”
“就是可惜了幾個小子,都是年輕力壯的時候,這麽送走了可惜,有沒有可能保住幾人的生命的可能,讓他們在裏面好好的反省。”
“這個比較難,剛才說過了,畢竟死了人啊!醫院還躺着一個呢。
不過以前倒是有過這麽兩個案例,嫌疑人也是判了領花生米,但他提供了一些線索,并且舉報幾個案件的重要人物,協助了我們破獲一系列的案子,算是立功了,減輕了處罰。”
三人神色變幻不定,姚二虎和胡金虎兩人有些意動,他們也有這個條件,畢竟和社會接觸時間長,這就苦了李文熊,他一個學生,社會面很窄,哪有什麽舉報的素材,有也是莊子裏的。
“嗯,功過相抵也算合理,那減了多少年?”
“一個是無期,另外一個因爲貢獻特别大,最後是判了40年,他們在裏面積極表現,現在好像是都隻有十五年了吧。”
聽到這裏,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李文龍最是怕死,有這種具體減輕懲罰的數字刺激,再也坐不住了,看了眼旁邊的胡金虎眼裏兇光一閃。
“領導,我要舉報,我要立功,我舉報胡金虎三兄弟,他們在前年把村尾的飯桶他老爹推進白河淹死了。”
姚二虎和胡金虎表情都是一愣,後者更是勃然大怒,這不是讓人罪加一等嗎,雙手雖然戴着銀手镯也不妨礙的行動,對着李文熊就踢了一腳,身體也撞向對方。
“你特麽放屁,我們沒有,他這是誣陷。領導,我要舉報李德義,他偷看……我要舉報李智義,他偷看大嘴嬸洗澡,還扔石頭,把人吓吓得摔斷做左腳,特麽地老子讓你舉報。”
“哎喲!”
李文熊手臂被踢了一腳,人被撞得倒在了地上,嘴裏還在大聲的喝問。
“我親眼看到的,就是你将飯桶他爹踹進河裏,你二哥胡金龍還拿一根棍子在河邊砸人的腦袋……哎喲!”
“砰,住手,好大的膽子,到現在還敢動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給你一響。”
胡金虎被兩位公安按在桌子上,雙目赤紅死死地盯着李文熊,嘴裏辯解不停。
“領導,我沒有殺飯桶他老爹,這孫子說假話。
我要舉報這孫子,這次放火的事情就是他先找我的,他恨死了李文魁,趁着當天有人鬧洞房人多,想要把李文魁一家都燒死。”
“你胡說,這明明是你和姚二虎一起策劃的事情,怎麽說我和李文魁也是親戚,更何況我怎麽可能去……燒死自己的家人,我爹還有我娘、小妹都燒成碳了啊!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兩個兇手,肯定是你們給我下藥了,帶着我燒了自己的家,老子活不成了,你們兩個也别想活。”
李文熊的狀态有些不穩定了,應該是想到了自己父母的慘死,兇手就是眼前的兩人,把自己自動忽略了,開始狀若瘋狂。
“吓唬誰呢!反正也是一死,領導放火的事情是他和姚二虎過來找的我,這事千真萬确。
我還要舉報姚爲國犯流氓罪,把村東的拐子媳婦給強行霍霍了,
胡金虎也是開始發狂,前面就想要舉報李德義,發現舉報的是死人,趕緊換成了李智義,現在又舉報死人,還完整的說了出來,這是和死人杠上了。
本來有些發懵的姚二虎,被牽扯進來就惱火萬分,現在自己老爹死了還遭人舉報,霍地一聲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擡腳踢在了對方的屁股上。
“特麽地找死啊!我爹都走了你還不放過。
我要舉報胡金虎他們家,藏匿黃金,就在他姐夫家裏,上次他喝醉酒和我說漏嘴,他姐夫也有問題,拿着金條把一個姑娘給霍霍了。”
“你胡說,領導你不能就抓着我一個人呀,他們兩個人打我啊!”
“砰砰……特麽地,你們都坐好了,都給我老實點。”
周隊長把桌子拍的砰砰響,周青城也上前協助才将三人分開,狗咬狗一嘴的毛,房間裏熱鬧無比,把村部的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
“哐”
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範運章和姚爲民走進來先後發聲,看着有些混亂的會議室,都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
“怎麽回事?周隊長出什麽事情了?”
跟着進來的姚古城看着姚二虎被按在桌子上,嘴裏還在罵罵咧咧,氣得渾身顫栗,身體變得佝偻了不少。
“二虎,你到現在還不省心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文魁站了起來,目的己經達到了,三個人相互給對方不斷爆料,到現在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對他們的處罰己經算是上了保險了,坐在這裏也沒有意義了,現在差不多也快開飯了吧。
走出村會議室已經有人提前趕到了這裏找好了位置,走出村部大門,就遇到了範靜秋和小妹,兩人手拉着手向這邊走過來,後面跟着大姐和大嫂。
“二哥,我不理你,哼!”
“呵呵,我也不理你。”
被小妹的招呼方式給逗樂了,這小妮子今天早上沒有給她投喂,加上昨天的氣還沒有消,鼓着一個腮幫子很氣惱,眼神卻是盯着斜挎在身上的帆布袋。
其他三個人都是一臉笑意,大嫂,朱麗珍上前想要将她抱了起來,結果抱不動。
“呵呵,魁子,小妹今天可是念叨了你一天呢!”
點點頭,摸了下小妹的腦袋,順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才停止了打鬧,“大嫂,在家裏這邊還習慣嗎?”
“呵呵,都是農村人有什麽不習慣的,沒有那麽矯情。”
說話得體,今天還把頭發盤在了腦後,整體看着倒也是利落人,大哥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婆娘。
“我們進去吧,村民都來吃飯了,現在人多地方不夠,還是先把位置占好了,要不然等下吃飯還要站着怪别扭的。”
大姐說完率先進了村部的大院,李文魁沒有跟着進去,他看到了青花莊的牛解放和本莊孫國生一起走了過來,兩人邊走邊讨論着什麽。
孫國生這邊自己也經常過去,給他送些吃的,也不知道脫粒機的轉盤打磨得怎麽樣,大大小小三十六個突刺,用锉刀手工挫削難度不小啊!
“牛叔,幾天不見,我們成了一個大隊的人啦,呵呵!”
牛解放聽到聲音臉上一喜,似乎比自己更高興,心裏不禁打鼓,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八成沒有什麽好事。
“魁子,上午還找你來着呢!今晚到機械廠幫忙,我們要搞的大家夥圖紙已經完成了,現在要開始做模型。”
還沒有問脫粒機的事情,先被抓了苦力,想找個晚上要幹什麽的理由,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兩人眼神熱切也不好拒絕了。
‘’大家夥‘’,不會就是上次他們說的發動機吧!兩土著怎麽就這麽不聽勸呢!
聽勸才能活得更久,才能進步的更快,感覺做無用功又無法說服兩人放棄,随他們折騰去吧!
人家也就這點愛好,不能抹殺了,熬過幾個大坎,這些可都是人才。
“好吧!”
雖然有些不樂意還是答應了,這玩意是純粹的體力活,敲敲打打的活兩人全程在邊上指指點點,想利用空間都不行。
牛解放一旦涉及到他偉大的研究,不管是什麽情緒和感受,自己的還是别人的都可以扔到一邊,拉着人就能扯半天他最近的成果。
“魁子,上次和你聊過之後,我去找過我的老師了,讨論了二沖程到四沖程實現的可能性,也給我解決部分材料,但還是避免不了短缺的問題……。”
這些知識對李文魁來說,己經不是問題了,有了【悟性丹】的加持,加上原有的知識,他一說的就明白了,但是心中難免疑惑,直接去生産東西了,不研究發動機了?
他們的關注點應該是在電動機和發動機之間進行切換才對,高速旋轉的機械勢能轉換成電能,反過來就是電能促使轉子怎麽轉得更快,更穩定,從而達成電能轉換成機械能輸出。
或許人家導師有自己的指導思路,讓牛解放不要好高骛遠,腳踏實地地先做一件東西出來再說。
上次是有和牛解放談論,自然吸氣到渦輪增壓發動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同他的老師交流,有心人一聽就應該懂。
渦輪技術那是在三年後,也就是1961年才開始運用到汽油發動機上,并安裝在小汽車上,這個時候如果國内提前運用.……。
有點想多了,現在生産一台拖拉機都困難,搖搖頭不再想這個問題了,但也不是白白思考浪費腦細胞,也是剛才忽然想到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電。
要不要鼓動他們先弄一台發電機,研究總得兩頭兼顧,也方便以後自己使用,惱火的是這東西弄出來估計也會被村部霸占,還是環境的問題,什麽都是公家的拿不回家。
三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開始了忽悠模式,反正把機械廠霍霍完了,也不關老子什麽事情,大不了良心發現把他們送港府那邊去,這主意不錯!
“牛叔,來來,先坐下來邊吃邊聊。
那個二沖程和四沖程都是小問題,解決了蓄電池是很容易實現的,你們一直要搞發動機,電能到機械能,機械能到電能,二者無論怎麽轉換,你們的電呢?……。
對了,牛叔忘記問你脫粒機怎麽樣了?”
牛解放和孫國生對視了一眼,後者神秘一笑,“脫粒機快了,還需要點時間。”
他沒有說發電機的事,看來機械廠是有這玩意,一想也正常,畢竟這個機械廠不小。
吃完飯一家人往回走,路過李望山家裏院子的時候,依然殘留着一股子燒焦味,裏面到處都是被燒過後的爛木頭和磚頭。
三個木條闆子放在院子中央,李德義一家三口就躺在上面,氣氛有點滲人,小妹更是被吓得爬到了自己的懷裏。
尼瑪,剛才還看到李智義夫妻倆人在食堂悠哉吃飯,就不能蓋上一點東西嗎!
“讓一讓,讓讓……籲,停停。”
胡志權的聲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炸開,右手裏拿着牛鞭,左手控制缰繩,在大院門口把牛車停住了。
車上坐着李望山,他身邊躺着一個身影,一件衣服披在上面,自然是昏迷的吳淑琴了。
“走吧回家,有什麽好看的。”
老媽平淡地瞄了一眼院子的裏木闆子,暗自搖了一下頭,招呼一家人正準備離開,被李望山攔住了,更應該是把老爹和老媽留下來了。
“仁義,麗芳,你們先别走,有事找你們。
你們也看到了,你媽現在已經癱瘓了,需要人照顧,你大哥一家……嗚嗚,也走了,需要處理後事,現在你們必須回來分擔家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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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