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總算消停了下來,眼神不善地瞪着有些不情願的老爸,抓起桌上的一個陶土杯子就砸了過去。
“還不快去啊!你是要把我們娘幾個都逼死嗎?”
“我去,我現在就去還不成嗎!喊過來也一樣要養啊!這麽麻煩幹什麽,我們年底工分調一些你就完了,現在反正都是吃集體。”
看着老爸灰溜溜地走出了大院,心裏也是無奈,不知道該怎麽去改變一個的固有思維,簡單的調劑就能完事了?
首先是有沒有足夠的工分給别人,如果自己家裏都不夠,也就是養不活一家人,而且是大概率的事情,你還去幫助别人,割肉喂鷹真的把自己當聖人了!
另外一個就多餘的情況,爲什麽要調劑給李德義或者李智義,贍養老人也不是這麽玩的,這次就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還有養老的問題,分家的時候是有協議的,現在怎麽說變就變,當兒戲呢!倒要看看李望山怎麽說的。
還有老爸的思想必須改變,一家人都不團結,齊心協力勁往一處使,自己的後方就會變得非常不穩定,必須給他一次深刻的教訓才行。
姚爲民最先趕了過來,李望山是和吳淑琴一起來的,臉色不太好,嘴裏對着老爸到了院門口還在輸出。
當看到姚爲民的時候,李望山和吳淑琴兩人的臉上更加陰沉,似乎都要快滴出水來了,就這件事他們肯定是不想擴大,沒有打算讓外人插手,把村幹部喊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伱們兩個不用瞪着我爹了,也就欺負他老實而已,把村幹部請過來是我的意思,有什麽沖着我來。”
李望山和吳淑琴都滿眼怒火,如果他們手裏現在有一把槍,不用懷疑他們會不會猶豫扣動扳機。
“你能代表全家?就不應該送你去讀書。”
“贍養老人還在搪塞,長大了肯定是白眼狼,你爺爺不送你去繼續讀書,這是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吳淑琴還能理解,因爲和她實際上并沒有血緣關系,她爲自己的骨肉争取利益合情合理,但是李望山就讓人費解了。
都是子孫後代,不想讓老子讀書就算了,還想着讓老子一家人養一群禽獸,何來的道理?
按說都已經五十多歲了,看他這瘦了吧唧的身體,枕邊風應該是沒有那麽嚴重了啊!
揮手阻止了老媽想要起身争辯的動作,吵架就沒有必要了,傷身傷神,坐在位置沒有挪動,靜靜地看着兩個老人,隻是吐出了簡單的幾個字。
“你們不配做老人。”
聲音不大,卻如驚雷,李望山氣得不輕霍然起身,手指了過來,馬上又轉向了老爸的方向。
“大逆不道的逆子啊!也不管管你兒子嘛!”
“臭小子,你胡說什麽?”
“砰”
“你給我閉嘴!
他們兩個把你當成傻子一樣使喚你看不出來嗎?
給長輩養老是應該的,這是民族的優秀傳統,但是不能以此作爲要挾的,給人套枷鎖。
你看看他自己有一份工資,比我們這裏絕大多數人的待遇都要好,如果他是講道理、體恤子女的老人反而應該把工資拿出支援一二。
他不拿出來也沒有關系,至少應該體諒下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吧!
更讓人可笑的是,竟然讓我們家的工分填補另外兩家,直白一點就是讓我們家養活那兩家呗!怎麽真當我們家是大冤種啊!還能不能要一點臉?”
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老爸勃然大怒,這是怒火和不滿不斷積累的結果,今天必須要讓他知道一件事,愚孝不可爲,帶上一家人的當大冤種更不可取。
這一聲把一衆人吓得都收聲了,老媽眼睛睜得如同牛眼,接着豎起了大拇指,挑釁地看着旁邊的老爸。
李望山漲紅着臉,唯獨吳淑琴沒有被驚吓到,手抖着指了過來,向姚爲民控訴。
“主任,你看到了嗎?我們村出了一個不孝逆子啊!對自己爺爺指手畫腳.。”
“你們家上次分家不是已經談好了嗎?怎麽現在又有問題嗎?”
姚爲民沒有開口,範運章進門把話頭截了過去,上次的分家會議他也是作爲村部的在場人,對事情也很了解,語氣帶着疑惑。
“支書,你們給我們評評理,上次村部的主持下一家說好了分家的事情,現在又提出讓我們年底工分結算的時候,多餘的調劑給李德義和李智義兩人。
我們家自己都困難還要養活别人,還讓人活不活了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老媽應該是受到自己剛才一番話的影響,拍着桌子控訴,眼淚也嘩嘩往下掉。
“裝什麽裝,難道不用養老人嗎?還要不要臉了?還好意思賣慘,支書、主任你們說說這道理。”
雙方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算了讓兩個村幹部聽明白了,原來是想要變更之前的協議。
面對孝義,自古有定義,但是你李望山每月有國家發的工資,現在還想着還把人家的工分調劑給李德義兄弟倆,有這麽當父母的嗎?
家事也不好過多的幹預,範運章一邊讓兩邊的人都坐了下來,一邊斟酌了一番緩緩開口,先問了下老爸的意思。
“仁義,你是怎麽想的?”
“這。”
支吾這就說了一個字,剛才一家人的反應他應該是看出來了,沒有人贊同他,而且反對很激烈,一張臉都紅了起來。
範運章搖搖頭,也沒有再追問,轉向了李望山和吳淑琴。
“望山,仁義給你們養老,這是應該的,但是你把他家的工分調劑給另外的兩個兄弟說不過去,确實像小魁說的那樣,這叫什麽事啊!
也别在這件事情上争論了,給你們出個辦法,三兄弟都承擔養老的責任,年底一起扣一部分出來作爲養老的費用。”
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不過這不是自己的目的,對方不仁,老子就不義,目的是與這家人徹底的割裂,以現在家裏人的情況,這個壞人似乎自己最合适,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剛才一巴掌氣勢是出來了,但是也把後背的傷口提前脫痂,痂皮摩擦着剛愈合的皮膚一陣難受。
“支書,我有些不同的看法,現在對方每月都有領工資,這個工資作爲大家庭的收入,不是是應該拿出來進行分配。
我大哥要談對象了,準備蓋房子正缺錢,老人也應該多體諒下面做小的境況啊!”
相信隻要提到這個事情,兩個人都會立馬就跳起來,極力反對,以吳淑琴的性格甚至會破口大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