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場心理戰,按照這個方式算下去就是一場扯皮,李望山能掰扯的東西就很多。
但他遺棄過老爸一段時間,這是他最不光彩的一件事情,計算下去這一段勢必會被人提起,那不就是當衆揭傷疤嘛。
吳淑琴更加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後媽的身份本來就是尴尬。
撫育無從談起,所有關聯的事情都是結婚後,此時已經快成成年,村部裏面因爲人少,野蠻無理面對的都是一些相對比較文明的人,在外面打死她也不敢玩那一套。
最關鍵她們知道李德義和李智義都不是幹活的材料,平時用身份和老頭的工資手拿把掐着自己家,真要把工分用算盤當衆扒拉,那順便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會被扒拉掉。
“劉會計,麻煩拿出來算一算,我就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具體多少還真不清楚。”
大哥李文興這個時候也跳了出來,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會計,這種事情本應該是他出頭,心中有些懊惱,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這邊挑頭了,有不少不想事大的村民也跟着起哄,今天有幾場戲都草草收場,沒有想到臨了到了晚上還有補場的機會,這還不抓住機會,聲勢還越來越大。
現在地裏的冬小麥已經定了本月11日開鐮,18号前收割完畢,等着曬幹了就差不多可以交公糧了,今年整體的收成還不錯,已經有人想象着各種美好了,所以大夥心情還算不錯。
“劉算盤,你就給扒拉扒拉呗,馬上就要夏收了,也要算糧食了,順便熟悉一下,到時候别算錯了。”
說話的是村尾的黃寡婦,正在用一塊棉布擦拭濕漉漉的頭發,胸前的衣服被水迹打濕了不少緊貼在身上,挺拔的身姿盡盡顯無遺。
今年27歲,身高差不多有1.65米,故事就是這麽老套,兩年前丈夫在莊子後面的打鼓山打獵,遇到狼群人沒了,留下她和一個女兒,這時代孤兒寡母的想要生存,性格想不潑辣都不行。
豐韻妖娆的狐狸精啊!
“嘿嘿,黃寡婦,劉會計扒拉扒拉這種活,他不會幹的,不然柳嬸非扒拉了他的皮不可哈哈.
但是,我可以呵呵,要不讓我試試嘿嘿。”
“哈哈,王狐狸你就行了?你家傻婆娘都制服不了,結婚兩年了,至今也沒有下個蛋啊!”
“胡金龍,特麽地伱找死啊!還以爲是舊社會,你家的天下啊!”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聊天鬥嘴不亦樂乎,把李文魁給郁悶壞了,這方向完全帶偏了,不由看向吳淑琴一家人,這會倒是學乖了,很安靜,歎息一聲看向黃寡婦。
或許是真的爲今年的豐收高興,這娘們有些忘乎所以,不知道她這時候的形象有多大的殺傷力,尤其身姿随着動作輕微晃動,簡單粗暴刺激男人的腎上腺素,趕緊移開了視線。
這不是搖人命,誰能受得了,她就不适合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出聲,沒有看到周圍那群結婚沒有結婚的狼嗎,口水都流出來了,還有女人不斷的啐罵。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
“騷氣滿莊,支書明天組織下全莊人搞衛生呗,這味道太沖了。”
好在她的反應也算快,趕緊擺正了身形,立馬就對所有說話的男男女女怼了回去,開始了地圖炮。
“王狐狸你們幾個癞皮狗,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幹的醜事,天天跑到我家院子外學狗叫,這事我等下就就給村部反映,胡金龍你HIA有一隻些落在我院子裏。
還你們幾個長舌婦,我放你娘的狗屁,老娘還不能洗頭了?
不管好自己的爺們也就算了,反而牽怪與别人,請問關我什麽事情?”
衆人也不敢再說話,人家都要告到村部去了,不能再開玩笑了,王狐狸和胡金龍都是不滿地看向剛才說話的幾個老娘們,害自己不能再口花花了,這種渴望釋放的情緒可不是誰時候幾句話就停止,看向黃石燕的眼神不減反增。
主要是現在的娛樂活動實在是太少,大夥閑得慌,不東家長西家短的給生活增加一點色彩會很單調,有些半大小子聽牆角是經常的事情,不然就剩白天黑夜兩個色,每家每戶都是使勁生,少則四五個兄弟姐妹,多則七八個的都有。
現在還沒有實行計劃生育,真的越窮越生,越生越窮,有人開玩笑說是要響應當時的口号:人多力量大!
李文魁移動到黃石燕的跟前,将她的身形給稍微遮擋了一下,轉頭看着吳淑琴。
“現在是我們兩家的事情,劉叔,幫忙算下.”
話還沒有說完,村部院子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一個身影踉踉跄跄地被推了進來,跟在後面的是姚志良的弟弟姚志光、兒時玩伴孫國強,還有範運章的孫女範靜秋。
“奶奶,救我!”
三個人顯然是以孫國強爲主,背着一個藤條簍子走在最中間,時不時給前面的人一個大腳Y子。
“給我老實點,你也好意思求人,膽敢偷合作社的地瓜。”
“強哥,他還偷了五顆苞米,實在是可恥啊。”
被推進來的人的正是逃跑的李文龍,此刻被反綁着雙手,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進入院子後,連忙向吳淑琴求救,而另外一個人卻不知道跑哪去了。
“啊,文龍,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的兒啊,這.”
吳淑琴隻是問了一句,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吳美華更心疼一些,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但也是一時語噻,偷東西讓她怎麽說!
李文龍逃不掉這是預料中的事情,能跑到哪裏去?
現在是票證時代,1月9日開始實行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走到外面被抓到盤問,沒有介紹信同樣會被抓起來,除非他上山當野人。
李文魁曾經想過這個問題,爲什麽現在的犯罪率這麽低,這或許也是原因之一,沒有犯罪的土壤,一旦犯罪被發現結局已經基本定了,這是種變相的恐吓,把不少的犯罪分子的活動提前扼殺了。
讓人奇怪的是姚志光陪着一起過來,應該是姚志良才對,他跑哪去了?
“混賬小子,你大哥呢?”
說話的自然是姚古誠,這是他小兒子,一邊走了過去倒也沒有要責怪的意思。
“啊,爹,大哥讓我保密呢!爲了偉大的革命事業我怎麽可能出賣同志,我不會說的。”
“呵呵,皮癢癢了是吧,你先讓到一邊去,強娃子這是怎麽回事?”
孫國強沒有想急着說話,将簍子從背上拿了下來,自有人上前幫忙,将簍子直接翻轉,十多棵苞米棒子,還有二十多個一指寬的地瓜露了出來,都沒有完全長大成熟。
“支書,領導們,你們自己看吧,這些都是李文龍偷的,被我們當場抓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