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喬菁菁才知道,劉阿嬌又抓了何苗苗。
連帶着把家裏的兩條藏獒,一條看門的土狗,還有鵬叔都給抓來了。
喬菁菁這腦袋一瞬間就給疼起來了。也是啊,她忙着忙着,又把何苗苗給忙忘了。她前幾日才慎重地向何苗苗承諾,怎麽對喬蔓蔓就怎麽對何苗苗。
嘿,她又食言了。
何苗苗如今被劉阿嬌關在狗籠子裏,喬蔓蔓和她住在同一個屋子裏,有人伺候着,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精糧大肉大湯。
喬菁菁心裏也真覺得過不去。
“喬二,沒事兒。這事我知道了!不就是苗苗的事嗎?我……我這就去……”
喬菁菁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夜幕,狗都不得叫一聲。
更别說外頭那打更的。
夜太深。
這時出去求人,又能求誰呢?還不是求劉太守他老人家。
難不成她還能跑到太守夫人那面前去,或是去求劉阿嬌嗎?那不正中那兩母女的下懷?
都說是瓜田李下,要小心謹慎。
都到了這夜黑風高的時候,喬菁菁又不得不走這一趟,但自己若是這孤身一人去敲了劉太守的房門,求劉太守這個情,劉太守如果答應釋放何苗苗,那這件事也就太有添油加醋的餘地了。她以後怎麽洗的清呢?
喬菁菁想了一下,喊起喬蔓蔓。
姐妹倆在院子裏敲着鑼,把在這院子裏歇息的學習的,這些農官們通通都喊起來。
喬菁菁十分誠懇的拜托他們陪她走一趟。
大家一聽,唉,覺得這事兒必須得幫忙。
這樣的事情,不能讓一個弱女子三更半夜去敲劉太守的門,這風評不太好。
于是。
大家浩浩蕩蕩的走向劉太守某位小妾的院落。
太守與他的小妾今晚熬油點燈,吃了猛藥,正把事情正進行到重要的時刻。大夥兒敲響了劉太守的門。
劉太守被吓的,從床上一個激靈滾下來。
“什麽事?
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到這時候,話都用不着喬菁菁開口。她旁邊一小夥子,這幾日崇拜喬菁菁,崇拜得沒法的一個小夥子,估計也就二十來歲出頭吧,腿腳有點跛。幸虧他腿腳跛了,不然肯定早被抓了壯丁,絕不能留他在家裏頭幹農活。
這小子幫喬菁菁說話。
“懇請劉太守釋放某某某,她此刻正被關在狗籠裏……”
劉太守一聽到這話。
這樣的小事,也能麻煩到他太守這兒來?
劉太守十分不情願的穿上衣服,走出他的房門。
隻怪這外頭這些人的陣仗太大,吵吵死了。
劉太守出來,僅用幾秒鍾的時間便明白了,他的乖女兒給他捅了一個簍子。
他好吃好喝,把喬家人給請到這兒來,那麽大一個院子,那麽多人伺候着,就是爲了今年幹出一番大業績,讓遠在洛陽的陛下看到他的功績,讓遠在壽春的袁術老哥他的能幹。
結果他這女兒回來就給他惹事兒,把人家嫂子給關狗籠子裏。
這叫啥?
劉太守喊來管家。
對着管家嗖嗖嗖嗖嗖一頓痛罵。
這種破事兒不罵你管家罵誰?管家就是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得辦。八小姐胡作非爲,把人關狗籠子裏去了。管家能不知道這事兒,不來禀報?等到這會兒來,這會兒好了,他大半夜的興緻都給整沒了。
劉太守發了火,何苗苗也被給放出來了。
連帶着兩條藏獒,一條中華田園犬,還有鵬叔他們,都給連夜送到了喬菁菁下榻的這所小院子裏。
何苗苗一出來那形象啊。
她鐵定是不敢和狗打架的,但是狗肯定敢打她。
何苗苗抱着喬二又是一頓痛哭。
“二郎啊,你怎麽這會兒才救我呀?你不知道,我都怕死了,我都以爲我再也見不着我的二郎了。”
夫妻倆抱頭痛哭,腦袋貼着腦袋,互相傾訴。
喬二隻罵自己愚蠢無能,害何苗苗受了苦。
“夠了,夠了,夠了!
喬二,人呢,我已經給你救出來了,有什麽話你們回屋子去說,苗苗身上有傷,用鹽水洗一洗,明日裏喬三出去找個郎中。”
喬菁菁幾下要把人給打發走,她想睡覺啊,這幾天是高強度工作,她必須得睡覺。
何苗苗倒是跟着喬二走了。
至于那些話吧,她也不敢多說。
畢竟劉阿嬌回了劉府。她曾經和劉阿嬌勾結的事情,除了那被孫策砍頭的朱李兩人知道之外,劉阿嬌自己門兒清。
喬菁菁承諾把她當妹妹一般看,喬菁菁就算是沒做到,何苗苗這會兒也不計較。
她隻有在喬二面前撒嬌,對他哭訴她的難過痛苦無助,惹喬二憐愛。
與她剛開始遇到一點點事情,就要攤派喬老爹偏心女兒,埋怨老爹不愛喬二,不愛兒媳婦,改了許多。
劉阿嬌也是睡到半夜,被劉東兒喊醒了。
劉東兒這種負責提鞋的奴仆,鐵定是不擔事兒的。
喬家那媳婦關在狗籠子裏,然後又驚動了太守,太守大人親自下令訓斥了管家,管家又來訓斥了他們,逼得他們這一波下人最後把關在籠子裏的狗和媳婦兒都給放走。
這種事情,能夠等到明天一大早來禀告千金小姐嗎?
絕對不能。
千金小姐一大早起來一般都有起床氣,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狗血噴頭的罵劉東兒一頓那還是輕的,說不定劉東兒的腦袋就得搬家了。
于是,劉東兒覺得打鐵不如趁熱,就趁這深更半夜告訴劉八千金。
至于劉八千金要做什麽決定,都由她。
劉阿嬌做了個什麽決定?
“哼!喬菁菁真是個賤人,賤人!跟我作對,你做上瘾了是吧?
“告狀告到我爹那兒去了,怎麽?你是我娘啊,還是我小娘啊?讓我爹出面幫你放人,行呢,那個毒婦我就給你放了,放她回你喬家,讓她以後咬死你。”
劉阿嬌一身薄薄的絲綢睡裙,在生了炭火的暖屋裏毫不影響。
她光着腳,踱來踱去。
“你,帶幾個人,連夜去撬窗子,撬門,把那個賤女人給我偷出來,扔河裏,扔鳳凰台門外的那個河裏!”
劉東兒隻能盯着自己的腳。
在千金小姐面前,他們這種隻配提鞋的仆人,是不能夠也沒有資格,與千金小姐的目光直視的,他隻配看千金小姐站過的地面,連千金小姐的腳都不能看。
“還不快去,愣在這幹什麽?”
“八小姐,要是老爺問起來……”
“你是不是傻?老爺問起來?你這會兒把人偷出去,扔河裏,等明天我爹知道了,那人都死透了,被魚啃光了,我爹知道了還有什麽用!你還有我呢,還有我娘罩着,你這一點事情做不到,究竟能不能與本小姐分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