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瞳孔深處卻有着一絲令人心悸的冰冷。
較量技巧？
很好！
其實本來王默還想着，看在宮田二郎對自己足夠尊敬的面子上，也給對方一絲面子。畢竟對方敬自己三分，自己也會敬對方三分。
可沒想到相田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較量！
其心可誅！
既然如此，王默就不會有跟對方有任何客氣了。
打不死你！
瑪德！
與此同時，在王默答應跟相田較量後。
現場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許多名流兩眼放光。
至于直播間，國際上的網友們登時變得沸騰，彈幕宛若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
“相田大師 VS王默先生？”
“純技巧的比拼？”
“我的天！”
“想着就精采。”
“太期待了。”
“就是嘛，音樂比賽這樣才有意思，之前的都太溫柔了。”
“……”
唯有一些音樂專業人士，眼神意味深長。
某音樂人士皺眉道：“我記得有記者報道過，王默的鋼琴演奏技巧似乎并不是很強吧？你們聽他當時演奏的《愛的紀念》和《月光下的雲海》，完全是借了曲子優美的功勞，但演奏水平其實很一般。”
某鋼琴家：“的确如此，從一些專業的媒體報道以及業内人士透露，王默的鋼琴水平堪堪達到專業水準而已。然而相田大師卻在鋼琴技巧上極爲精湛，二十多年前其就已經是國際一流水準，現在即使沒有達到演奏大師的水平，恐怕也相差不大。再加上對方豐富的經驗和對舞台的把控，所以這一次的較量，王默怕是難以勝出啊。”
更有人喟歎：“王默這次，答應得有點魯莽。”
還有處于懵逼中的人在問：“相田爲何要挑戰王默？他自己彈自己的不好嗎？總感覺他這麽做不太明智。”
登時。
有分析人士跳出來了：“這個你就不懂了吧？以相田的精明，做出來的事情怎麽可能會讓你這個榆木腦袋都覺得不明智？”
“不懂……”
“很簡單，因爲王默目前在全球的風頭極盛，一人碾壓數名鋼琴大師，霸占金音榜的光芒實在太耀眼了。
所以相田挑戰他：第一，他不會自跌身份；第二，可以将王默自帶的熱度吸引到自己身上來；第三，一旦他赢了這場比賽，那比他赢了數位鋼琴大師取得效果還要好。畢竟王默之前一人碾壓了那麽多音樂大佬，而相田又赢了王默，那豈不是代表着相田才是最厲害的？
因此相田這次挑戰，是一本萬利。”
“可萬一相田失敗了呢？”
“那也沒什麽，羅曼多、魯道夫等人都被王默擊敗過，多他一人無傷大礙。當然，隻要不是輸的太慘就行。”
“輸得太慘？什麽意思？”
“那就是……相田在曲子輸給王默沒問題，但如果在技巧上也輸了，那就丢臉丢大了。等同于是相田各方面都被王默踩在了腳底，成爲一個小醜。不過，這個概率極小。因爲許多業内人士已經爆料，王默鋼琴演奏水平不是很高。這也是相田敢挑戰他的底氣。”
當外界議論聲一片時。
在現場。
華夏音樂代表團的成員，見王默應下了比賽，更是急的團團轉。
柳文婷急道：“王默，相田明顯用的是激将法，你怎麽還答應了呢？”
另一人恨恨道：“不能答應，絕對不能答應！”
“是的，不能中了他們的詭計！”
“屁的公平！”
“相田太無恥了。”
“……”
一衆人都氣急敗壞。
唯有趙樹沉默不語，他此刻還沉浸在剛才王默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駭人氣勢中。以他對王默的了解，這小子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定然不會放出那樣的話。
既然這樣，他或許不需要擔心了。
隻是趙樹怎麽都想不明白，王默到底有什麽底牌？
……
“開始了！”
“來了，來了。”
“不知道相田到底會演奏什麽曲子？”
“既然相田剛才那麽說，肯定這首曲子很有特色。”
“期待啊。”
“……”
隻見舞台中央，相田在向王默發起挑戰并且見王默接受挑戰後，他便收起了灼灼的目光，眼神變得深邃：“接下來我要演奏的這首鋼琴曲，其實還得感謝王默先生。”
感謝王默？
衆人一愣。
華夏的網友卻馬上罵開了。
“你就是這樣感謝的？”
“好不要臉！”
“既然你感謝默哥，還挑戰他？”
“華夏有句古話：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相田叫爸爸！”
“狗日的！”
“瑪德，看這個老家夥我就不爽。”
倒是王默隐隐皺起眉頭，盯着相田。
因爲他知道，相田既然敢說這樣的話，那就不會是無的放矢。
果然。
相田接着道：“感謝王默先生，因爲他給了我靈感，才讓我将這首《黃蜂之聲》加以改正，讓它變得完美。請聽……”
黃蜂之聲？
相田要彈的曲子名字麽？
此刻，所有的觀衆聽到相田的話後，都心中泛起漣漪，更是好奇王默到底給了相田什麽樣的靈感。
不管網絡上如何熱鬧。
現場，當相田準備就緒後，歌劇院就變得一片寂靜。
叮~~~
片刻後，相田的演奏開始。
剛開始大家還覺得這首《黃蜂之聲》稍稍有些平淡，但隻是片刻後隻見相田的雙手陡然加快了速度，兩隻手在鋼琴上幾乎化爲了兩道幻影。
接着！
一道激情昂揚的旋律傳了出來。
瞬間現場燃爆。
“天哪，好快的速度！”
“這演奏的速度簡直了。”
“太牛了吧？”
果然！
相田說的沒錯，這一次他的演奏就是純純的炫技。隻是此刻速度的爆發，就不是一般鋼琴家能夠達到的。
但真正讓人震撼的還是相田演奏出來的旋律。
“黃峰的聲音！”
“這是嗡嗡嗡的拟聲啊。”
“媽呀，難怪它叫《黃蜂之聲》，好有意境！”
“相田大師名不虛傳！”
然而這才僅僅隻是開始。
随着時間的推移，隻見相田的雙手速度再次加快了一個層次，開始追趕前面的旋律。仿佛是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卷起了一道海浪，但前面的海浪還未拍擊岸邊時，後面的海浪又已經卷了起來，一波疊加一波，繼而化爲了滔天巨浪！
層層遞進！
永無止境！
但它們雖然聽起來十分震撼，但細聽其實隻是一個聲部的曲調始終在追随另外一個聲部，一重又一重疊加，繼而在最後産生巨大的轟鳴。
登時，王默瞳孔猛縮。
至于台下其它的音樂大師們，同樣低低驚呼出聲。
“這是？”
“《卡農》的曲式！”
“好家夥，相田這是将王默創作的複調音樂融入了進去？”
他們說的沒錯！
此刻正在演奏中的相田正處于激動昂揚中。
他很感謝王默，感謝王默創作出了《卡農》曲式，感謝王默給了他足夠的靈感，才讓他将自己這首《黃蜂之聲》做了修改，繼而達到了讓他極爲滿意的結果。
因爲在相田看來，王默的這種複調技巧，天然就是爲《黃蜂之聲》準備的。
正是因爲這種技巧的加入，才讓他的這首鋼琴曲變得大成！
雖然它不是特别優美，但僅僅從技巧上來講，相田認爲自己絕對開創了一個新紀元！足以讓音樂界震撼。
而現在，果然如他所想。
現場所有人，看着相田精湛的演奏，聽着這種前所未有的旋律沖擊，幾乎全都瞪大了眼珠。
在他們的感覺中，仿佛有着一群黃峰從叢林中飛舞了出來，剛開始隻是一點點聲音在耳畔盤旋，但随着旋律的層層遞進，最終幾乎化爲了鋪天蓋地的黃蜂群舞。
這種感觸。
這種畫面。
不少人都聽得呆滞。
“媽呀，這技巧。”
“雖然沒有多少美感，但沖擊力十足啊！”
“從沒想過鋼琴還能這麽演奏。”
“僅僅隻是從鋼琴技巧上來講，相田這次的演奏恐怕要被載入音樂史冊了。”
“關鍵是相田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将王默創作的全新曲式融入了自己鋼琴曲中，這才是了不起的天賦！當然這也是最精彩的，等同于是相田用王默開創的曲式，來宣戰王默。不知道王默此刻是怎麽想的。”
“王默恐怕也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開創的東西居然被人利用來對付自己了。”
“……”
華夏音樂代表團這邊。
衆人全都鐵青着臉。
趙樹更是僅僅攥着拳頭，如果不是理智控制了大腦，他恐怕早就沖到了舞台上将相田這個老家夥揍個半死。
不要臉！
太不要臉啊！
這個混蛋，學習了王默開創的複調曲式就罷了，竟然還轉頭就将它拿來對付王默。
“白眼狼！”
趙樹狠狠啐了一口。
他定了定神，想安慰王默幾句。因爲他擔心王默被相田這個惡心的操作給氣到，繼而變得不冷靜。
可轉頭一看，卻發現王默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趙樹一愣：“小王，你還很開心？”
這不對勁啊？
這小子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王默的确很開心，他能不開心嘛？
如果相田演奏的是其他的鋼琴曲，自己或許還拿對方沒辦法，最多隻能擊敗對方。
可相田彈的鋼琴曲居然叫《黃蜂之聲》。
很好！
跟自己比速度？
在自己面前演奏黃蜂？
這不是将腦袋塞到了自己面前，讓自己錘嘛？
勞資這次不錘爆對方的腦袋，勞資王倒過來寫！
嗯？
倒過來寫好像也是王？
……
舞台上，相田的演奏終于結束。
轟！
當他結束表演的刹那，偌大的大都會歌劇院瞬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甚至連羅曼多、魯道夫等大師都站了起來，給與相田這次的表演以最高的評價。
西蒙一邊鼓掌一邊感慨：“相田大師這次的表演，算是讓我開眼界了。優美的鋼琴讓它演奏出了如此激情昂揚的畫面。尤其是那種拟聲的表演，更是将鋼琴技巧發揮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而且他最爲厲害的是将王默先生的複調音樂加入了進去，瞬間就讓它的沖擊力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好！很好！”
羅曼多贊道：“雖然這首鋼琴曲的優美程度稍差了一點，可它的技巧足以彌補這點缺陷。而且強大的感染力也足以讓這首鋼琴曲從其它作品中脫穎而出，從這裏便可以斷定：在将來，這首鋼琴曲對鋼琴界乃至音樂界都有着很重要的啓發意義。”
西蒙點頭：“沒錯，這首鋼琴曲最核心的特點就是：快！相田大師剛才的演奏幾乎是快到了極點。所以優美性變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凡事不可能做到完美。當一首曲子在快上達到極緻時，就不可避免要損失它的柔美。”
羅曼多歎氣：“是啊……所以此次的角逐，我已經敗了……”
魯道夫也搖搖頭：“我也敗了。”
能讓西蒙和羅曼多等人如此高贊，足以印證了相田此次表演的成功。
快！
就夠了！
雖然它聽起來沒有那麽優美，不過足夠震撼就夠了！
正如羅曼多說的，快的技巧足以彌補這首鋼琴曲其它方面的缺陷。
台上。
相田目光炯炯，當掌聲稍稍平複後，他眼神驟然盯住了王默，聲音帶着滾滾氣勢：“王默先生，我的表演結束了。接下來輪到您了，就讓我欣賞您的表演。”
唰！
強大的氣勢朝着王默碾壓而去。
登時，又是一陣躁動。
“相田大師氣勢好足。”
“他這是将自己的優勢和王默的優勢結合在一起了。”
“是啊，剛才的表演絕了。”
“王默怎麽辦？他本來就在鋼琴演奏上遠不如相田，再加上相田如此精彩的表演，王默不會等下被碾壓吧？”
“如果王默在這次的較量中完敗，那就有好戲看了。”
“大概率王默不是相田的對手。”
“……”
議論中。
隻見王默迎着相田的目光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好！”
簡單的一個字後，他便站了起來，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中走向了舞台上。
可以說，這是王默第一次在國際的賽事中登上舞台。
所以對于全球的觀衆來說，雖然之前的媒體對王默的報道已經鋪天蓋地，但依然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見到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人。
當鏡頭對準他的那一刻，一陣躁動。
“好清秀。”
“這麽年輕？”
“上帝，他看起來比我兒子還小。”
“……”
鏡頭中，王默表情平靜，似乎一點沒有被相田的氣勢所壓迫，十分從容淡定。
看到王默的表情，許多人又是驚異不已。
“就憑這份淡定，我便遠遠不如。”
“王默好像根本不擔心接下來的比賽？”
“他看起來信心十足。”
“不會是強裝的吧？雖然我肯定王默在鋼琴上的才華舉世無雙，但他的鋼琴曲幾乎都是偏柔美得，即便是最燃情的《克羅地亞狂想曲》也有着柔情的一面。但剛才相田表演的《黃蜂之聲》卻是純純的炫技，其激情方面遠遠超過了我所見過的一切鋼琴曲。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麽鋼琴曲在技巧方面能超越《黃蜂之聲》。”
“……”
有狐疑。
有猜忌。
在各種各樣複雜的眼神中，王默很快就來到了舞台上。
他沒有像相田一樣羅裏吧嗦，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我演奏的這首鋼琴曲名爲《野蜂飛舞》，請品鑒。”
說完後，王默就坐到了鋼琴凳上。
然而他雖然說的話比相田少，可當他說完後，現場卻掀起了比相田說完話後更加巨大的喧嘩聲。
無數人聽得幾乎尖叫出聲。
“什麽？《野蜂飛舞》？”
“卧槽啊！這名字！”
“刺激！太刺激了！”
“難道這個名字是針對相田才創作出來的？”
“這還用想罵？肯定是這樣啊。相田大師的鋼琴曲叫《黃蜂之聲》，但王默的鋼琴曲卻剛好叫《野蜂飛舞》，如果說不是針對，鬼信啊！”
“啊啊啊！你們快看，相田臉都綠了。”
沒錯！
相田的臉的确綠了，在他聽到王默說出鋼琴曲名字的那一刻，他就血氣上湧，差點失态。
實在是王默說的這個名字火藥味太足了。
但隻是過了片刻，相田表情就重新恢複了平靜，心中冷笑：“無能的掙紮。”
是的。
在他看來，王默此舉就是無能的表現。
顯然王默時覺得自己沒辦法跟他比技巧了，才做出了如此下策，想在名字上惡心他一把。
隻可惜有用嗎？
沒用！
你王默這樣做，隻會讓你成爲一個小醜。
他淡淡看着王默，等待着對方即将開始的拙劣表演。
歌劇院裏，嘈雜聲也慢慢平息。
目光彙聚在王默身上。
滴答……滴答……
當現場寂靜得可怕的時候。
當所有人還在詫異王默爲何沒有開始時。
陡然！
王默動了！
唰！
僅僅隻是刹那間，從他身上迸發出了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與此同時，隻見王默的雙手猛地敲響了鋼琴鍵。猶如夏日急驟的暴雨，瞬間傾瀉而至。
無數的鋼琴鍵陡然跳動了起來。
下一秒！
轟！
一道幾乎讓人靈魂都窒息的鋼琴旋律從王默雙手之間迸發了出來。
快！
極快！
無與倫比的快！
仿佛隻是眨眼間，無數的琴鍵就被同時敲響，88個琴鍵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凝聚成了一幕幾乎讓每一位聽衆目瞪口呆的快速旋律。
宛若驚雷，在衆人耳畔炸響。
宛若狂濤，激起千層浪。
強有力的旋律就好似一道橫貫長空的閃電，炸得每個人都陷入了呆滞。
然後！
每一個人心中的熱血都被這道滾滾而來的氣勢給激發了，現場每一個名流幾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動，全都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有着難以置信的震撼。
“這是什麽？”
“上帝！”
“我傻了。”
“天哪？”
每個人喃喃出聲，幾乎懷疑人生。
而剛剛還在冷笑的相田，臉上的表情驟然凝滞，就這樣愣愣看着舞台上那個雙手早已經化爲了幻影的年輕人，整個人化爲了雕塑。
而剛才還在贊歎相田表演精彩的西蒙、羅曼多等大師們，一下眼珠子凸出，每個人抓住了旁邊椅子的扶手，身體往前傾去。
“這是？”
“怎麽可能？”
實在是此刻王默的演奏，對他們心靈的沖擊太大太大，大到了駭然的地步。
用幾個字來形容，就是此刻王默的演奏太快了！
快到即便是他們這些鋼琴大師都幾乎聽不清王默演奏的旋律。
仿佛是每一秒鍾，都有着幾十個鋼琴鍵被按下，有着幾十個音符跳動了出來！
每一個音符連貫在一起，便化爲一道熾烈的火牆朝着四面八方彌漫而去，以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吞噬着一切，将所有的東西都融入了灼熱的火焰之中。
快？
這已經不能用快來形容了。
哪怕是再華麗的詞都無法形容衆人此刻内心的震撼。
本來剛才他們聽完相田的《黃蜂之聲》後，覺得相田的演奏已經是無與倫比的快。可是在此刻王默的演奏面前，相田那種快卻是一下子變得那麽的可笑。
但如果隻是快，衆人還沒有那麽的心悸。
實在是此刻王默的演奏，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化爲了漫天飛舞的野蜂！
一隻？兩隻？
不！
一千隻！一萬隻！甚至千百萬隻！
鋪天蓋地！
席卷而來！
恍惚中，衆人眼前都出現了在一望無垠的世界裏，遮天蔽日的野蜂撲閃着翅膀，發出了嗡嗡的轟鳴之聲，朝着他們迎面沖來！
磅礴的氣勢壓得無數人幾乎喘不過氣。
不少人臉色漲得通紅。
強烈的節奏，令衆人身體内的血液都翻騰起來，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全身每一根神經都變得緊繃。劇烈的心跳更是讓心髒仿佛都快跳出體腔外。
噗通！
噗通！
許多人身體控制不住在戰栗。
意識更是變得一片空白。
這是什麽樣的意境？！
這是什麽樣的節奏？！
因爲在他們的感受中，這首鋼琴曲雖然是極緻的快，然而卻并不像相田剛才的快那樣枯燥無味，沒有多少欣賞程度，隻是一味追求速度。
王默的這種快，同時讓每個人代入了一種極盡的享受之中。
那種熱血的感覺。
那種面對鋪天蓋地野蜂飛舞而來的沖擊感。
那種呼吸都窒息的錯覺。
都讓許多人激動得身體都在發抖。
誰說鋼琴彈快了以後，就要損失美感的？
誰說的？！
此刻。
西蒙早已經滿臉茫然，心中如遭雷擊，他隻是不斷在喃喃自語：“怎麽可能？他到底怎麽做到的？怎麽做到的？”
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颠覆了他的認知。
他無法想象，一首鋼琴曲在快到了如此極緻的高度後，卻依然還有着如此極緻的意境享受。
這就等同于是王默将這首鋼琴曲的美感和技巧全都推到了巅峰！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快與優美無法共享？
在這首《野蜂飛舞》面前，西蒙心中的信念轟然崩塌。
與此同時。
相田心中的信念同樣轟然崩塌，當别人還在震撼《野蜂飛舞》帶來的沖擊之中時，他整個人都已經傻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王默他不是在鋼琴演奏上才堪堪達到職業級嗎？這是職業級？這他媽的是堪堪職業級？”
這話到底是哪個混蛋說的？
我日泥姥姥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