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
但從現在看來，林覺民很快就會步自己後塵。
一個人承受一件事，是痛苦。
兩個人，那就能互相安慰了。
是不是？
錢茂堵了幾個月的心變得舒服了不少。
想了想。
他給林覺民發了個短信：“林總，喝酒嗎？”
林覺民：“錢總，你有故事？”
錢茂：“是的，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林覺民：“當然有！來，你有什麽痛苦的故事，馬上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錢茂笑容燦爛。
……
電影圈子并不大。
至于院線圈子，則更小了。
當錢茂這邊前腳剛剛跟幾名院線負責人簽完合同，後腳就有不少人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
這其中便包括許多才離開這裏的其他院線負責人。
登時。
躁動起來了。
驚呼聲連連。
“什麽？羅友文給那部三無電影拿出了10%的排片？”
“這個消息是否可靠？”
“是魔都地區的10%排片，還是全國萬達影院全都是這樣？”
“平時能夠給出這麽高排片的電影，至少有二線影星兜底吧？更别提是十月黃金時期了。”
“雖然電影号稱有許夢淇這位影後加盟，但我了解過許夢淇的鏡頭前後不到十秒鍾，完全就是一個噱頭。”
“将這部電影給出那麽高的排片，勢必會壓縮其它電影排片率，萬達不想賺錢了？”
“莫非萬達是投資方？”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
見到院線行業的标杆做出如此出乎意外的舉動，其它院線負責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投資才區區兩千萬啊！
要影星沒影星，要導演沒導演，要宣傳沒宣傳。
它憑什麽得到了萬達院線10%的排片？
難道羅友文是傻子？
但衆人心如明鏡：羅友文非但不是傻子，還是全國院線負責人中最出名的一位。此人或許不懂電影拍攝、不懂導演技巧，可此人在甄别電影上的眼光絕對是業内最頂級的。他看過的電影，很少有判斷失誤的。
正因爲有羅友文在，萬達院線才會穩坐華夏院線第一把交椅。
所以聽到羅友文給《精武英雄》做出了10%的排片。
在最初的震撼後，一衆院線業内人心中幾乎生出同一個念頭：有很大概率是羅友文看好《精武英雄》這部電影！
沒有第二種可能！
不然，中影院線、華夏聯合……等其它幾家院線也不可能跟着給出差不多的排片。
登時。
不少剛剛回到公司的院線代表撥通了錢茂的電話。
至于自己有要事挪不開的，也派出了經理級以上的負責人，緊急跟雲海傳媒聯系。
10%的排片，代表着這部電影隻要不出大差錯，全國院線票房至少也在億元以上，這樣的票房收益足以讓他們認真對待了。
當然，這是後話。
在其它院線代表們聯系錢茂的時候。
此刻的王默已經得到了消息，從導演柴清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概要。
他心中也有些驚異。
萬達這麽給面子？
還是在自己拒絕了羅友文購買電影的前提下？
雖然王默知道《精武英雄》這樣的電影一旦上映，在口碑上來後，排片率定然會提上去。
可他沒想到萬達院線居然起步就給出了10%的排片。
看來世界上沒有傻子。
尤其是浸潤在電影行業一輩子的這些院線代表，在他們的火眼金睛下，基本上很難讓真正的好電影埋沒。
前世，《隐入煙塵》前期被所有院線不看好，是因爲這部電影商業氣息并不濃厚，文人氣息倒是撲面而來，這種電影能在影院上映就不錯了，根本不要指望排片。至于後期票房能上去，實在是運氣使然。可即便是鬥音爆了，這部電影最終票房也才堪堪破億。換成任何一部商業電影，在鬥音如此高的熱度下，恐怕票房破10億都輕輕松松。
而《隐入煙塵》票房隻拿到了一個億，由此便看出來這種文藝色采濃厚的劇情片是真的不受觀衆歡迎。
但《精武英雄》不一樣。
《精武英雄》絕對是标準的商業片！
一代武學宗師。
一人挑戰整個扶桑國的武學大師。
一個漂亮的扶桑國女朋友。
貫穿整部電影的各種巅峰武學打鬥。
可以說，這種商業片絕對是可以抓住影迷心理的上等商業片。
所以羅友文才敢開價一億多購買影片版權，即使在失敗後也敢于給出10%的排片。
所以其它院線才敢跟着羅友文，給出同樣高的排片率。
大家不知道《精武英雄》的票房上限在哪裏，可絕對知道它的下限在哪。
……
次日。
全國幾乎80%的院線代表都已經觀影完畢，并且給出了一定的排片。
有高有低。
王默看了一眼柴清送過來的《精武英雄》排片報告，粗略估算了一下，綜合排片率大約在10.5%左右。
他很滿意。
柴清見王默露出笑容，馬上追問：“王總，我們什麽時候開啓電影宣傳？”
說話時，柴清精神飒爽、意氣風發，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中。
當初他接這部電影的時候，做夢都沒有想到它有今天這樣的好局面。本來他隻是爲了應付式完成公司給出的任務，但誰能想到自己似乎開啓了一個夢幻的場面。
他估算了一下，就憑《精武英雄》如今的勢頭，票房破億怕是輕輕松松。
這代表着什麽？
代表着他柴清也會成爲億元俱樂部的導演了！
别看現在媒體報道，華夏電影票房動不動就是幾十億，但其實真正的電影市場，能夠執導出票房過億的導演，滿打滿也才幾十個。
所以若是《精武英雄》票房能破億，他柴清馬上就會一躍而成爲華夏頂級導演的行列。
而且由于這部電影是三無電影，所以票房的含金量比普通的億元電影更高！
王默看到了柴清的興奮。
他笑笑，說道：“宣傳的事不急，首先我們沒有足夠的宣傳資金，其次你看現在的電影圈，那些大電影爲了角逐十一黃金周，全都已經開啓了暴力宣傳，我們現在去宣傳，恐怕半點浪花都濺不起來。”
如今。
已經是九月下旬，距離國慶黃金周僅僅隻剩下不到十天的時間。
所以電影圈早沸騰起來了。
這個十一黃金周，就有三部大電影、超過十部小電影同時角逐票房榜。
小電影可以暫不考慮。
三部大電影，分别是：
第一部，雲海傳媒主力投資和拍攝的戰争片《決戰風雲島》，全國排片34.1%。
第二部，啓明娛樂的懸疑喜劇片《龍門探案》，全國排片30.2%。
第三步，燦星文化的曆史片《三國角逐》，全國排片17.5%。
僅僅隻是這三部大電影，就将十一黃金周的排片掠奪走了80%以上。
至于其它十多部電影，排片加起來也隻有不到20%。
這就是爲何柴清不肯讓《精武英雄》在十一初期上映的原因，在三大電影的碾壓下，《精武英雄》如果在十月初上映，排片能有2%就不錯了。
其實雖然說是三部大電影。
但大家内心都清楚，燦星文化的《三國角逐》其實隻是陪跑而已。
真正的票房大戰，還得看《決戰風雲島》和《龍門探案》這兩部大電影。
兩部電影，都宣稱投資破了2億，都是全明星陣容，都是熱度極高。
至于宣傳。
兩部電影投入的宣傳費用，恐怕至少都有五千萬以上。
放眼望去，整個華夏頂流電視台，鬥音、微博等社交平台全都充滿了兩部電影的宣傳廣告和海報。
至于線下，同樣瘋狂。
地鐵、公交站、各大一二線城市的CBD，随處可見兩部電影的宣傳。
很快。
十一就到來了。
在這種三位一體的轟炸式宣傳下，兩部電影早已深入人心。
票房當然也十分可觀。
僅僅隻是第一天。
《決戰風雲島》就轟下了2.3億元的票房。
《龍門探案》緊随其後，拿下了2.1億元票房。
兩大電影，首日票房全都破了2億。
接着，兩部電影在票房上開始了激烈的角逐。
差不多的票房。
差不多的評分和質量。
讓雙方都有着跟對方一決高下的底氣。
甚至因爲雲海傳媒和啓明娛樂最近關系緊張的原因，雙方都打出了火氣。
從電影劇組明星到導演。
從雙方的粉絲到工作人員。
從線上到線下。
幾乎每一天，雙方都在網絡上打了個你死我活。
互黑。
互罵。
絕對是烏煙瘴氣。
不管用什麽辦法。
他們都要用票房成績告訴所有人：誰才是十月的票房王者！
……
在電影圈神仙打架的時候。
王默卻根本沒有關注它們，而是專注力都在《精武英雄》上面。
十月八日。
國慶黃金周剛過，柴清就找到了他：“王總，我們電影還不做宣傳嗎？距離電影上映僅僅隻有十一天時間了，再不做宣傳的話，怕是來不及了啊。”
“可以做了。”
王默點點頭道。
如今，國慶熱浪已經過去。
雖然國慶上映的幾大電影依然在熱映，但是那種鋪天蓋地的宣傳勢頭早就冷清了下來。所以正是他們開啓宣傳的好時機。
聽到王默的話，早已等得心急火焚的柴清馬上就露出驚喜，接着就奪門而出。
好吧……王默的辦公室，也沒有了門。
半小時後。
在十月八日的這一天，《精武英雄》正式開啓了全網宣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