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心中的疑問。
此刻。
魔都體育場的上空，歌聲還在繼續，是蘇雪瑤的演唱。
這一刻的少女，已經火力全開：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着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挂着無關
人間昙花一現
一切散爲煙”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朗，越來越動人心魄。仿佛每一句歌聲，每一個音調，都能夠讓衆人身體裏的細胞活躍起來。
明明這段的歌詞跟之前一個版本一模一樣，甚至旋律聽起來也沒多大變化。
但在觀衆聽起來，心情卻是大不同。
許多人臉上，已經重新洋溢出了笑容。
不少激動的歌迷，已經扯開了嗓子，跟着歌聲一起大喊。
氣氛變得越來越熱烈。
後台。
節目組的一衆工作人員看到這個場面，終于長長舒了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
正常了……
這才是一檔王牌音樂節目決賽直播時，該有的氛圍。
導演同樣笑容滿面：“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讓呂星輝和蘇雪瑤這一對第一個上台，果然起到了效果。”
隻是……他心中隐隐閃過一個想法：這效果，是不是太強烈了點？
透過直播鏡頭，那些現場觀衆們的反應，在導演看來實在是過于激烈了。如果不是他知根知底，他甚至會覺得對方是呂星輝或者蘇雪瑤特意安排的托。
作爲導演，在決賽之前，他就聽過這個版本的《海底》，當時他隻是覺得它沒有第一首那麽壓抑，并沒有其它特别的感受。
所以他難以想象，爲什麽觀衆們的情緒會如此激動。
“無妨，激動點好……越激動，代表着節目越成功嘛。”
導演心中暗道。
舞台上。
當蘇雪瑤的演唱部分結束，呂星輝再次開啓了佛光普光。
rap來了！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凝望人群
我們孤獨的心
有時候像海底
悲傷不是三言兩語
就能感同身受
眼淚沒有聲音
但我想抱緊你……”
如果說蘇雪瑤的歌聲，是九天之上的鳳凰啼鳴，猶如最耀眼、最清脆的無形聲劍，将人們心中積郁的陰霾刺破。
那呂星輝的歌聲，則像是一道揮灑四方的金光，籠罩了所有人。将任何灰暗、壓抑的情緒都融化，隻剩下了光明。
沐浴在這個金光中，每個人都感覺心情是如此的舒坦。
“我感覺自己飄起來了。”
“這歌聲，太治愈了。”
“卧槽，原來一首歌，真的有緻郁和治愈的天差地别。”
“這是什麽神仙歌聲。”
“好舒服，多給一點，再多給我一點。”
“……”
許多歌迷激動得發抖，這是在聽到一首喜歡的歌時，身體情不自禁的反應。尤其是在剛才心情積郁的前提下，再聽到這種治愈的歌聲，心裏的反差感可想而知。
舞台上的燈光，也漸漸從安靜變成了絢麗。
那是海水在湧動，生命在散發出生機。
直到兩人的合唱響起：
“來不及來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
也要唱給你聽
春日雨夏蟬鳴
明天是個好天氣
秋風起雪花輕
海底看不見四季”
在第一個版本的最後，八個來不及，唱得不知道多少人肝腸寸斷。
但這一次的最後，聽到兩人合唱的幾個來不及，大家卻再也沒有了陰霾和壓抑的感覺，而是感覺自己已經從海底得到了救贖，隻是以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态，唱着這首歌曲。
就如歌聲中所說的：“春日雨夏蟬鳴，明天是個好天氣”。
好天氣！
晴空萬裏！
雖然此刻是深夜。
但在大家心中，卻似乎見到了燦爛的陽光。
唰！
一道金色的燈光刺穿了藍色的海洋氛圍，将呂星輝和蘇雪瑤兩人籠罩。接着藍色的燈光緩緩消失，而燈光也漸漸散開，最終讓舞台變爲了一片陽光燦爛。
這一幕，就仿佛是之前一直沉淪在海底的兩人，此刻終于迎來了陽光下的新生。
下一秒。
歌聲定格。
演唱結束。
無論是現場的數萬歌迷，還是正在觀看節目的千萬觀衆，都被這一幕驚豔到。
然後……
有掌聲響起，漸漸席卷全場，形成了雷鳴般的聲浪。
伴随着許多人的尖叫和呐喊。
“唱得太好了！”
“太治愈啦。”
“大愛這首歌。”
“再唱一遍！”
“再唱一遍！”
“……”
越來越多的呐喊漸漸形成了統一的聲音：“再唱一遍！”
顯然，隻是聽了一遍的大家遠遠沒有得到滿足。
舞台上，呂星輝和蘇雪瑤隻是躬身感謝，就匆匆忙忙下台了。
再唱一遍？
怎麽可能？
這是競技類音樂綜藝決賽，并不是演唱會！
但兩人根據台下觀衆的熱情判斷，他們剛才唱的歌曲，應該是成功了。
何止成功！
此刻。
在全網，因爲兩人合唱的這首《海底》，各大社交平台已經刮起了一股飓風。
不知道多少人在網絡上刷屏。
“快！快鎖定藍台。”
“我的媽呀，震驚我二舅他大爺。”
“這是什麽歌曲？我勒個擦！”
“我聽歌無數，第一次聽到如此震撼心靈的歌曲。”
“啊啊啊！我渾身都麻了。”
許多不明所以的人，在這些評論的誘惑下，全都打開了電視，調到藍台。
聽了幾句。
更不明所以。
“聽起來沒什麽啊？”
“就是，這首歌雖然好聽，也沒必要這麽激動吧？”
“搞不懂，這些人激動個什麽勁。”
這時，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如果看不懂的筒子們，請你們去搜索《海底》的第一版，就是蘇雪瑤獨唱的《海底》，聽完後再來聽蘇雪瑤和呂星輝合唱的《海底》。那時候你們就會發現驚喜的。”
不多時，這個評論就被頂到了相關話題的最上面。
這讓許多好奇的網友馬上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然後……
隻是過了幾分鍾，這些網友也加入了震驚他二舅大爺的行列。
各種各樣關于這首歌的評論，開始在各大平台刷屏。
椅子之魂：“今晚是沖着歌王沈承全來的，可現在我已經忘記歌王了。腦海中全都是《海底》的旋律。我的媽呀，第一次聽蘇雪瑤的獨唱，她一首歌将我埋入了墳墓中。第二次聽兩人的合唱，結果他們又将我挖了出來！”
放縱的風鈴：“蘇雪瑤獨唱：你要死了，我将你埋了。兩人的合唱：對不起，你給我活過來！！！”
泥土氣息：“第一次的《海底》：我懂你的苦，來吧，我們一起堕落，一起墜入深淵。第二次的《海底》：我懂你的苦，别怕，我來救你了。”
電風扇：“我到現在都是懵逼的，一首歌它怎麽能做到兩個極端？一首讓你沉淪，一首給你救贖。”
清風拂面：“我聽蘇雪瑤的《海底》心裏很平靜，但是聽到兩人合唱《海底》的時候卻忍不住哭了。”
小胖子：“當你萬念俱灰向着大海一躍而下的時候，第一版的蘇雪瑤隻會用一種悲憫和肝腸寸斷的眼神默默注視着你，告訴你她知道你的痛苦，知道你的絕望，知道你的苦累，然後輕輕将你埋入海底。但當第二版的蘇雪瑤和呂星輝，卻會在第一時間大喊：有人跳海了，快将他拽上來！！！什麽？沒人救？那我自己跳下去了！！！撲通~~~輕松一把撈起你，扔到了太陽底下。”
驚豔。
震撼。
推崇。
膜拜。
放眼全網，短短時間内到處都是對于這兩首歌的議論。
直到有著名的音樂人總結說道：“地域和天堂。許多人想到這兩個詞的時候，根本不會認爲它們是同質的内容。直到我聽到了這首《海底》。或者說，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佛中的那句話‘一念地獄，一念天堂’是什麽意思。
而《海底》顯然用一種另類的歌聲告訴了我們什麽是‘一念地獄，一念天堂’。它将你拽入了地獄，又将你托上了天堂。讓我們在短短時間内經曆了一次從地獄到天堂的心靈洗滌。也正是這樣，我們才能感受到這首，或者說這兩首歌曲的可怕之處。
所以……此刻我已經忘記這檔節目叫什麽了。今晚的我，隻記住了《海底》，隻記住了我曾經在海底，現在在雲端。”
這番話，深得無數網友的共鳴。
“就是這個感受。”
“你是懂我的。”
“說到了我心裏。”
“我也是這樣，聽完《海底》，其它已經索然無味。”
“……”
而此刻，蘇雪瑤和呂星輝兩人的合唱才結束不久。
誰也無法想象，随着時間的推移，網絡上的浪潮會卷到哪一步。
同一時間。
在《天籁之音》的後台。
助理再次匆匆忙忙找到了導演，臉色漲得通紅：“導演……熱……”
導演皺眉：“熱就脫衣服。”
助理：“不是，是熱……熱搜。”
導演：“嗯？熱搜怎麽了？”
助理上氣不接下氣：“熱搜變了。”
導演露出燦爛的笑容：“變了就好。”
他就說嘛，之前蘇雪瑤霸占熱搜那種場面，隻是意外。隻要觀衆的情緒重新煥發出熱血，那熱搜就會重新恢複正常，回歸到《天籁之音》的節目内容上來。
滿意點了點頭。
導演追問了一句：“熱搜變成了什麽内容？”
助理深吸一口氣，才開口：“之前排行榜前十的十個熱搜，隻有六個跟蘇雪瑤有關。但現在十個熱搜都是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