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銀色的璀璨光輝中,太古銀龍仲冬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化作了人型。
當銀色的光褪去,地上隻剩下了,那一個夏伯倫再熟悉不過的模樣——
太古銀龍仲冬的人型,是一個身披繡着無數光球圖案祭袍的老神職人員。老人有着如雪的銀發,還有給予人安全感的、寬而有力的肩膀。
夏伯倫的養父,瑪特魯。
“夏伯倫,好久不見。”
又一次見到自己的養父,夏伯倫原本飽含殺意的碧綠瞳眸,徒然間變得溫暖如春,甚至略帶一絲微不可見的晶瑩。
夏伯倫略微有幾分意外,但又不是全然意外。在過去,已經有許多迹象佐證了養父的真實身份,隻是夏伯倫覺得這個假說似乎太過荒誕。
瑪特魯——或者說,“仲冬”——走上前來。
“夏伯倫,你會恨我嗎?13年前,我遵從亘古之光的意志,離開王都虹堡,收養了一個孤兒,塑造養成了他的品性和性格,将命運的道軌撥向正确的方向。”
夏伯倫莞爾一笑,沒有說話。
他隻是走上前,張開雙臂,和自己的養父,緊緊相擁。
克裏斯汀娜·鎏金等王國軍人,以及[破星會]的一位位英雄,也都看到了這一場景,看見了守護王國的銀龍和[破星會]的會長夏伯倫緊緊相擁。
空中轉播畫面的隐形【秘法眼】,将這個震撼人心的場景轉播到了許許多多地方——
金發少年和仲冬化身的銀發老人擁抱!
這既震撼又溫馨的畫面,出現在一面面水晶屏幕上,出現在一個個幻術投影上,出現在一個個或濕潤或擴張的瞳眸中。
負傷的蒂羅爾·詭影,在近處看着這一切。這位前殺手小姐,現在已經确定了夏伯倫确實不是太古銀龍仲冬。
因爲少年的真實身份和背後的背景,似乎比她想象得還要大。
抱着夏伯倫,瑪特魯輕聲問道:
“夏伯倫,還記得翡翠之月那夜的火災嗎?那個時候,在遍地的傷員中,你爲什麽會優先救下小孩子。”
夏伯倫一愣,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風息鎮,回到了翡翠色月光中的夜晚。他解釋道:
“我是按照‘未來預期壽命最大化’的角度選擇的,小孩子未來能夠活更長的時間。當然,實際上這也不一定是最優解。我隻能根據我自己的判斷,選擇一個我自己主觀上認爲最合适的。”
瑪特魯笑了,道:
“夏伯倫,你能遵從伱的本心,而不是困于其中,我很高興。萬古銜尾者知道,你和整個世界也會面臨類似的選擇。”
這時,夏伯倫霍然想起,他和老同學鄧肯·閃光石,曾經對“《植物大戰僵屍》裏向日葵種植在哪一列”這一問題,争論不休。
這一刻,所有的困惑迎刃而解。
原來如此,原來他們對這個問題的争論,一直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
夏伯倫決定,當他再度見到被困在小說裏的鄧肯·閃光石時,要親口将問題被忽略的關鍵點,告訴他!
瑪特魯輕輕放開夏伯倫,看向空中的一個隐形的【秘法眼】轉播點,清了清嗓子。
接着,瑪特魯用魔法放大了自己的聲音,用如龍吼和雷鳴一樣響亮的巨聲,向夏伯倫問道:
“夏伯倫,我想要加入[破星會],可以嗎?”
夏伯倫碧綠的瞳眸泛着光,臉上卻是一抹溫暖的微笑。他也用【奇術】放大了自己的聲音,用力點點頭,鄭重地答應道:
“當然!”
這一段對話,在或近或遠的人群中,仿佛丢下了一顆炸彈!
無論是王國的軍人,[破星會]的英雄們,周邊的居民,還是觀看魔法轉播畫面的成千上萬人,都沸騰了。
星穹王國的守護之龍,仲冬王室血脈的源頭,世界上唯一一頭太古龍,銀龍仲冬,将加入[破星會]!
加上這次戰鬥打出的名聲,所有的明眼人都已經意識到:
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破星會]已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變成了屹立于超凡世界巅峰的存在。
瑪特魯在得到夏伯倫的同意後,輕點頭,又看向[破星會]死傷的英雄,用異常柔和的語調說道:
“好了,夏伯倫,去治療和複活你的朋友們吧。”
夏伯倫輕輕颔首,轉身而去。
····
經過這一場惡戰,[破星會]同樣損失慘重。大量的卷軸和魔法藥水被使用,所有的骷髅士兵和【守衛刻紋】都被消耗,不少施法者法力枯竭,英雄們非死即傷。
令他們感覺到驚訝的是,哪怕是受傷最重的勇士,也能夠正常行動——有人堅信這是神的奇迹,有人将之歸于人的勇氣。
夏伯倫連同默拉、德瑪等多位神術施法者,掏出作爲施法材料的鑽石,接連施展複活法術。
或燦金或純白的光芒閃爍着,璀璨的聖光滾滾澎湃,神聖的詠唱聲悠悠蕩蕩,接引脫離軀體的靈魂回歸血肉,逆轉了生命和死亡的法則。
滿地的猩紅重新倒灌入體,被撕碎的血肉終究痊愈如初。許多以爲低語暗夢教團必然獲勝、自己将永遠睡去的英雄睜開了雙目。
一睜眼,他們就聽見了勝利的号角聲和歌聲,都感覺不可思議。
死而複生者的英雄們,大多先是震撼驚訝,焦急地向旁人詢問,自己的夥伴是如何取得這場戰鬥勝利的。
随後,他們或是喜不自勝,或是熱淚盈眶、泣不成聲······
···
在救治傷員、複活死者之後,夏伯倫看着總部被破壞後光秃秃的地面,親自施展【神殿術】,臨時制造出新的純白建築,作爲[破星會]總部。
法術不能永久存在。如果要将這個法術恒定,變成永久建築,則還是需要另外一番複雜的操作。
···
戰後,亡語少女、亘古之光、讪笑小醜3位神祇化身,都相繼消失。
祂們或是憑空消失,或是在某個拐角處驟然不見。
有人向祂們祈禱,有人向祂們表示感謝,更多的人沉浸在一種恍然如夢的震驚中,無法脫離。
夏伯倫回到了新的純白建築中,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他回憶之前的戰鬥,結合三個神祇化身的表現,能夠大緻評判出祂們的實力。
因爲感覺一天兩次更新的時間間隔太長,在考慮每天下午定時的第2更提早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