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我就不知道了。”李偉年聳聳肩，老臉上擠出一點憨笑。
葉孤帆點點頭，道：“對方故意隐瞞，肯定是想繼續利用這一塊風水寶地。他們做出決絕的樣子，還是在迷惑我們。我覺得，在這一塊地上，他們還會有所活動。”
“這個……确實有可能。”李偉年想了想，道：“要不，我在這裏盯梢幾天？我以前在特種部隊裏混過，說起偵察術，還是有一手的。”
葉孤帆笑着搖頭，道：“你的偵察術，隻能針對人，不能針對鬼神。盯梢偵查，這事兒還得顧盼和賈秀姑兩主仆來幹。先回去吧，我們多留幾天，看看動靜。”
李偉年點頭，駕車返回。
當天中午，葉孤帆就叫出了顧盼和賈秀姑，給她們分配任務，道：“你們倆，繼續監視新河鎮破廟一帶，有什麽使得懷疑的，回來告訴我。”
顧盼主仆二人領命，立刻出發，繼續監控新河鎮一帶的情況。
葉孤帆閑極無聊，就在客廳裏，以線香定子午，以銅錢排八卦，在推算着什麽。
李偉年不解，問道：“葉孤帆，你這是在幹什麽？”
“我在推算昨天的天星位……”葉孤帆繼續擺弄，精神專注。
對于玄學知識，李偉年自然不懂，隻好呆呆地看着。一邊的狄雲也不懂，但是卻看得津津有味。不過，狄雲看的不是銅錢，而是葉孤帆。
半晌，葉孤帆收起茶幾上的銅錢，一聲歎息，道：“還是不行，如果是掌教真人，一定可以算出來。”
“你說萬書高？他可以算出什麽？”李偉年一笑，道：“他神神叨叨的，估計自己多大歲數都忘了，還能算？倒是他的師父李清冬，我見識過，那才叫真正的神算子。”
“李大爺，這你就說錯了。”葉孤帆把玩着手裏的銅錢，道：“據我看來，掌教真人的算術，更在李清冬之上。”
“不可能吧，他是李清冬的徒弟啊。”李偉年愕然。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常有的事。”葉孤帆一笑，道：“我大師兄李清冬，擅長奇門遁甲，推算之術，也大多用在奇門遁甲之上。那的确是非常精細，不差分毫。但是其他方面，則未必趕得上掌教真人萬書高。”
李偉年表示不信，問道：“你說的，具體是哪一個方面？”
葉孤帆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腦袋，道：“你知道，我頭上有多少頭發嗎？”
“這……這我哪知道啊！”李偉年一呆。
“對，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掌教真人知道。”葉孤帆指着窗外的樹，道：
“掌教真人可以算出一棵樹上，有多少片樹葉；可以算出一個鹽罐裏有多少顆鹽；可以算出夜晚的星空，有多少顆可見的星星。這種算沙數毛的本事，是掌教真人自己悟出來的。他瘋瘋癫癫的時候，白天看螞蟻，晚上看星星，十幾年來，才練成了這樣的本事。”
這麽厲害？李偉年擦了一把汗，覺得太玄了。萬書高嘛，一直是個逗比形象，所以李偉年也從來不拿他當高人看。但是聽見葉孤帆這樣說，他也不得不服。這種計算能力，恐怕是計算機也無法辦到的。
“可是萬書高可以算沙數毛，跟你剛才擺的銅錢，有什麽關系？”好半天，李偉年才問道。
“那關系就大了，因爲這牽涉到二十八宿分金斷，需要強大而慎密的計算。比如東方七星的‘角’，一二度吉，三度兇，四度關煞，五六度俱吉，七度差錯，八至十二度俱吉，少度平；比如‘亢’，一度兇，二度小空，三度平，四度關煞，五六度俱平，七度兇，八度吉，九度平，少度兇……”
葉孤帆指天指地，比劃着道：“要想算出和天幹地支對應的，所有星宿的吉位，就太不容易。據我所知，曆史上一共隻有兩個人，具有這種本事。不對，加上掌教真人，應該是三個人。”
“那兩個人，是誰？”李偉年更覺得驚訝，問道。
“一個是推背圖的作者，李淳風；一個是燒餅歌的作者，劉伯溫。”葉孤帆說道。
“什麽？”李偉年和狄雲都吃驚不已，怎麽也沒想到，萬書高居然可以和李淳風劉伯溫并駕齊驅。
雖然狄雲是苗族人，但是大一統久矣，自然也知道華夏國曆史上這兩大名人。李淳風是唐朝人，著名的天文學家和道教大能，武則天的陵墓，就是他定下的地址。劉伯溫更不用介紹，人人都知道。
“我沒看出萬書高這麽厲害啊。李淳風和劉伯溫都能預言，萬書高可以嗎？”李偉年想了想，問道。
“你和他是兄弟，難道，沒有見過他的烏鴉嘴？”葉孤帆一笑。
“這倒是，他的烏鴉嘴，的确很靈。”李偉年咧嘴一笑，又道：“要不，我打個電話給萬書高，讓他幫你推算？”
葉孤帆揮揮手，道：“算了算了，電話裏，你也說不清的。讓顧盼她們看着吧，有情況再說。”
當天無事，葉孤帆帶着狄雲，在山城閑逛，興緻勃勃。
說起來，葉孤帆在茅山長大，也吃了萬書高不少苦頭。此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格外的痛快。
玩到晚上，葉孤帆回到李偉年的房裏，恰好遇上賈秀姑回報。
“怎麽樣，有情況？”葉孤帆問道。
“很有情況，對方聲勢很大，出動了上百名老鬼，駐紮在破廟舊址上，鬼瘴滔天，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麽。”賈秀姑面色緊張，道：“而且，以我和小姐的修爲，根本就不敢近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否則，肯定被抓。”
葉孤帆皺眉，自言自語道：“不會看錯了吧，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陣仗？”
“千真萬确，沒有搞錯。小姐懷疑，這是冥界派出來的鬼差，否則，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規模。”賈秀姑低聲說道。
“不會的，如果是冥界在人間辦事，昨晚就不會對那個女鬼滅口了。”葉孤帆搖搖頭，道：“等我開鬼門，去陰司查一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