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火鳳凰,丁二苗再看吳展展,卻發現她正強撐着,要從地上爬起來。
“師妹,我來攙你。”丁二苗急忙彎下腰,攙住了吳展展的胳膊。
借力站起,吳展展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謝謝你二苗,這次,大概是死不掉了。”
“師妹福大命大,造化齊天,哪有那麽容易死的?”丁二苗也開心不已,道:“我攙着你慢慢往前走,試試看,不行的話我再背你。”
說着,丁二苗揮鞭卷了一段樹枝,在腳下踩斷,遞給吳展展做拐棍。
吳展展接過樹枝,在丁二苗的攙扶下,緩緩移步向前走去。動作雖然緩慢,但是比之前幾天卧床不起,已經是不勝之喜了。
路邊的客車那裏,李清冬等人,正在翹首而望。
看到吳展展在丁二苗的攙扶下自己走來,衆人欣喜若狂,呼啦一下沖了過去,激動的淚流滿面,問長問短。
“謝謝大家,大難不死,都是大家的功勞,也是大家的念力所緻。”吳展展笑靥如花,道:“雖然我不怕死,但是活着總比死了強。”
季潇潇和顧青藍換下丁二苗,左右攙扶着吳展展上了客車。
如今可以松口氣了,十來天的愁緒,一掃而光。
“下一步怎麽辦?”顧青藍問道。
李清冬想了想,道:“先回茅山,休整幾天再說。兩位師叔要出海,其實也可以等到年後。那時候天氣回暖,也要方便一些。”
“不,回茅山簡單休整一下,就出海。”丁二苗揮揮手,道:“現在雖然是冬天,但是南海一帶,也是溫暖如春。”
“好,我也去茅山,等你們出海以後,我再回山城。”顧青藍說道。
衆人商議妥當,驅車趕回茅山。
次日回到虛雲觀,吳展展感概萬千,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
六天之後,距離春節隻有半個月的時候,從瓊州起航,開赴南洋的藍風号客輪上,一個面容清瘦的年輕男子,正和一個俊美的姑娘,手挽手坐在甲闆上,迎着朝陽若有所思。
男的背着一個巨大的吉他盒子,長發飄逸。姑娘安安靜靜地坐着,微閉着眼睛,一臉的安詳。
那兩人,正是丁二苗和吳展展。吉他盒子是鋁合金打造的,裏面裝的是是一些重要的法器和物品。因爲不知道要在海上漂流多久,所以丁二苗特意讓人定制了這個背包,至少,它比布包結實一萬倍。
現在正是清晨,丁二苗握着吳展展的手,給她傳送逍遙道氣,幫助她吐故納新。
兩人昨晚登船,現在已經快駛離華夏國的海洋範圍了。船票和出國護照,有王浩岚安排,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客艙的遊客們走上甲闆,紛紛被眼前的兩個俊男美女所吸引,不住地打量着。
吳展展厭倦地閉上了眼睛,丁二苗也對這些人視而不見。
“喂,小夥子,你是賣唱的嗎?”終于,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忍不住了,打量着丁二苗和吳展展,開口問道。
“不是。”丁二苗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四周,最後落在那個庸脂俗粉的臉上。
“不是?那麽幹嘛背着一個吉他盒?”那中年女人一笑,道:“别害羞啊小夥子,給姐姐唱一個,姐姐給你錢。”
“滾開。”丁二苗哭笑不得,隻好瞪了那女人一眼,讓她滾遠點。
自己在這裏打坐運氣,礙着她了嗎?真特碼的晦氣!堂堂茅山弟子,需要賣唱爲生?
遊客們沒想到眼前落魄的流浪歌手脾氣這麽大,都是精神一振。有熱鬧看了。
“什麽,你敢叫我滾開?!”那中年婦女尖叫起來,上前一步指着丁二苗的鼻尖大罵:
“賣唱的,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敢這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讓人把你丢海裏喂鲨魚去!?”
一股濃郁的化妝的香氣撲面而來,丁二苗厭惡地微微扭頭,嘴裏一字一頓地道:“最好是你自己滾,否則,我讓你滾到甲闆另一頭去,信不信?”
那中年婦女回頭看了看甲闆另一頭,距離自己的立腳的地方,最少有五十米。這要是滾過去,得翻多少個跟頭?
她的眼裏暴戾之氣陡然升起,扯着嗓喊道:“保安,保安在哪裏?我懷疑這兩個人是混上船來的,說不定是偷渡客,來查查他們的身份證和船票!”
甲闆上登登登腳步聲響,兩名保安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還不滾?”丁二苗揚起左手,對着那貴婦人随意一揮,逍遙道氣催發,一股柔和的大力連綿不斷地湧了過去。
“哎呦,哎呦……。”
那貴婦人立腳不住,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一邊喊痛一邊就要爬起。
誰知這股無形的力量連綿不斷,催着她朝後翻了一個跟頭。貴婦人的腦袋撞在甲闆上,咕咚一聲響,然後再呼痛,然後又朝後翻了一個跟頭,又一個跟頭……。
“哎呦,哎呦……,誰在推我?”那婦人大約翻了十幾個跟頭,終于在甲闆的另一頭停了下來,翹起頭用散光的雙眼四處亂看,然後身一挺躺在甲闆上,跟要死的豬一般有氣無力地哼哼。
剛才看熱鬧的遊客無不大驚失色,任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人言出令随,竟然真的讓那貴婦人一跟頭滾到了甲闆的另一頭。
但是也很許多遊客,眼裏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爲丁二苗和貴婦人,并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剛才奔過來的兩名保安,被貴婦人的精彩表演看傻了。
他們站在丁二苗身後愣了半晌,這才朝着甲闆另一頭一路小跑過去,把貴婦人扶坐起來,連聲問道:“康夫人,康夫人,您沒事吧,不要緊吧?”
康夫人大口喘着氣,斷斷續續地道:“給我、給我把那個……賣、賣唱的小子抓起來!”
船艙裏又走出四名保安,各自抽出伸縮棍圍住丁二苗,喝問道:“你是什麽人?出示船票護照和身份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