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和縱瑞祥聯系的時候,顧青藍隻說自己等人是中醫,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縱可嫣的怪病,願意無償給予治療。
但是顧青藍卻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遭遇譚道人的過程。
有些事,不足爲外人道也。所以顧青藍都是避重就輕,不願意和盤托出。
正因爲如此,眼前的縱瑞祥才會感到懷疑。
這也難怪,縱瑞祥的女兒縱可嫣,在十來歲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得了怪病;十年以後,又莫名其妙地接到陌生人的信息,說願意無償治病。人家能不懷疑嗎?
顧青藍鎮定地看着縱瑞祥,道:“你是在懷疑我們?”
“我隻想了解真相。”縱瑞祥說道。
顧青藍苦笑着搖頭,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以前那些中了屍蠱守宮砂的女孩子病愈前的照片,丢在桌子上,說道:
“你女兒不是唯一的一個病人,在這之前,我們已經治愈了幾十人。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我以前也是這樣的病人。因爲感同身受,所以才願意幫你女兒治病的。”
縱瑞祥拿起照片,一張張地看着,一邊問道:“這麽多的病人,你們是怎麽找到的?”
丁二苗忍不住,略帶不耐煩地說道:
“告訴你也沒什麽,我是茅山弟子。我師父在幾十年前,就開始追查屍蠱守宮砂的真相。這次機緣巧合,我抓獲了下蠱的妖人,搜出了他身上記載的中蠱人的全部資料,因此才找到這些病人的。”
然後,丁二苗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大概說了一遍,但是大戰野人谷的事,卻做了隐瞞。因爲那一戰,野人谷傷亡太多。雖然不是自己下的手,但是傳揚出去,來個有關部門找自己了解情況,也是很麻煩的。
縱瑞祥仔細聽完,站起身來,肅然起敬道:“原來是茅山教派的高人,失敬。”
顧青藍微微一笑,道:“老總,現在我們的身份你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用瞞着我們了吧?”
剛才季潇潇開玩笑,稱呼縱瑞祥爲老總,顧青藍也覺得這個稱呼更加簡潔,所以也如此稱呼。
“我?”縱瑞祥一愣,道:“我有什麽身份?就是一個小小的文物局副局長,啥都不算。”
丁二苗眯着眼睛,打量着縱瑞祥,卻不說話。這家夥,身上分明帶着一股古墓中的土氣,眉梢也隐隐有黑氣,應該是從古墓中帶來的。
想來顧青藍的判斷沒錯,這個縱瑞祥的真實身份,就是一個盜墓賊。
縱瑞祥被丁二苗看的發毛,讪笑道:“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
顧青藍突然起身,眼神定定地看着縱瑞祥,緩緩說道:“尋龍點穴分山甲,搬山倒鬥拆丘門。大家都是土裏刨食的,今天就從鬥裏爬出來,見一見天光,可好?”
縱瑞祥吃了一驚,也站起身來,道:“原來顧小姐,是……土裏刨食的?不知道在何處分山甲?唐宋元明,拆解哪朝丘門?”
“果然,果然……”顧青藍一笑,伸手示意縱瑞祥坐下,才道:“也不瞞你,我算是北派的傳人,李鴨子一脈的。我的曾外祖父,是李鴨子的親傳弟子。”
現在切口一對,縱瑞祥也就等于承認了自己盜墓賊的身份,所以顧青藍再無忌諱,無需隐瞞。
“你的曾外祖父?難道是姓江的那位?”縱瑞祥面色一喜,笑道:“如此說來,我們還是師兄妹的身份。李鴨子一共兩個徒弟,大徒弟姓江,二弟子姓厲,就是我爺爺的師父。”
這下輪到顧青藍吃驚了,急忙問了一些關于北派盜墓的細節。一問一答之間,兩人越說越清楚,果然是一脈相傳,夥着一個祖師爺!
“哈哈,恭喜你們師兄妹相認啊,可喜可賀。”季潇潇笑道:“你們的祖師爺在天有靈,估計會樂的在棺材裏笑醒。”
丁二苗也順水推舟恭喜了兩句,在一邊觀察縱瑞祥的爲人。
“有勞幾位遠道而來,給我女兒治病。又和顧青藍師妹相認,今天也算是雙喜盈門。”縱瑞祥站起身,道:“走走走,咱們今晚不醉無歸,給孩子治病的事,明天再說。”
顧青藍也不客氣,招呼丁二苗和季潇潇,跟着縱瑞祥一起,來到免縣最大的酒店,把酒言歡。
晚飯後,衆人再次回到賓館裏,顧青藍開門見山,說出了要尋找劉伯溫墓葬的事,并且要求縱瑞祥幫忙。
“顧師妹要盜誠意伯墓?”縱瑞祥吃了一驚,随後小聲說道:“我也隐約聽說過,劉伯溫就埋葬在定軍山一帶,但都是道聽途說,恐怕不足爲信啊。”
“不管真假,我都希望師兄,能夠陪我們一道,去尋找沙丘河。”顧青藍說道。
縱瑞祥點點頭,道:“武侯墓西南一百多裏,有一片小沙漠。如果沙丘河存在的話,也隻能在那一帶。明天我就開車,帶你們過去看看。”
“也不用這麽急。”丁二苗擺手說道:“這樣吧,老總,這幾天先給你的孩子治病。等你孩子的病痊愈了,我們再去尋找沙丘河。”
丁二苗明白,縱可嫣的怪病,是縱瑞祥心頭的一座大山。隻有先解決他的後顧之憂,他縱瑞祥才能安心地替自己辦事。
當下幾人一番商量,決定第二天先給縱可嫣治病。
因爲事先有過很長時間的溝通,所以縱瑞祥已經給女兒找到了男友。那個小夥子,也正在待命,準備随時和縱可嫣圓房。
計較妥當,縱瑞祥帶着女兒告辭。顧青藍同行,也帶上了一些僵屍獠牙粉,去給縱可嫣洩毒。
而丁二苗和季潇潇,卻留在賓館休息。
第二天一早,顧青藍和縱瑞祥一起回到賓館。幾人閑着沒事幹,再次驅車前往諸葛武侯墓,聽縱瑞祥講解墓園的曆史。
果然,根據縱瑞祥的說法,武侯墓旁邊的水池,也是諸葛亮臨死之前,畫好圖紙,吩咐手下建造的,和墳冢同一天建成。
但是對于八卦聚氣陣,縱瑞祥卻一無所知。
走進大殿裏,丁二苗手指張苞手裏的馬鞭,試探着問道:
“縱局長,諸葛亮生前乘坐四輪車,爲什麽還要安排張苞牽馬?張苞手裏拿着的,是不是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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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