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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吳傑的嶽父繼續說道:
“遠征軍收複滇西失地,光複麗瑞的時候,也曾經在四墓山活捉過一個野人,引起了轟動。據說那野人,最後被蔣氏父子急電要了過去,最後的結局卻不得而知。”
原來如此,丁二苗等人都微微點頭。
果然讀書人說話有根據,比那些民間傳說靠譜得多。怪不得,劉佳說沒看見什麽大墓,想必是在幾百年前,被攻入谷底的清軍搗毀了。
“那麽請問一下,可知道野人守護的四座大墓,墓主是什麽人?”顧青藍湊在電話機前,彬彬有禮地問道。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吳傑的嶽父說道:“這個就不清楚,我們本地的一些土學者,結合曆史猜測,山谷裏的大墓,墓主應該是戰國時期的人……”
戰國時期?我勒個去,難道這些野人,還是戰國時期,某個諸侯王的後裔,所以在這裏世代守墓?
丁二苗心裏吸了一口涼氣,對着電話問道:“那個……請問,這是怎麽猜測出來的?”
電話裏,吳傑的嶽父緩緩說道:“這個推測,有些很玄乎的細節,來自于傳說,并不靠譜,隻能當個故事來看。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行,您說說看,或許對我們有用也說不定。”顧青藍說道。
“好吧,我就說說……”吳傑的嶽父清了一下嗓子,說道:
“當年齊桓公平定南方的時候,當中就有吳、越、不庾、勐卯等國。我們現在的麗瑞縣域,就是勐卯古國的發源地。據說當年的勐卯古國,國王是一個女人,精通巫術,神通廣大。”
丁二苗一頭黑線,怎麽齊桓公也出來了?我去。
吳展展皺眉,問道:“曆史上有兩個齊桓公,您說的,是不是那個公子小白?”
“對,就是那個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的公子小白,關于這次戰争,傣文手抄本史籍《嘿勐沽勐》裏有記載。”電話裏,吳傑的嶽父繼續說道:
“因爲兵力懸殊太大,戰争開始的半年之後,勐卯女王最後在戰場上被生擒活捉。齊恒公親自審問,女王誓死不從。齊桓公大怒,命令将女王除去铠甲用刑。誰知道,脫了女王的铠甲一看,齊桓公吓得半死。”
丁二苗來了興趣,問道:“齊桓公發現了什麽?”
“女王的铠甲被除去以後,衆人才發現,女王就一個腦袋架在铠甲上,竟然沒有身子!铠甲之内,空蕩蕩的!”吳傑的嶽父說到這裏,似乎也有些激動,加快語速繼續說道:
“齊桓公這才知道,跟自己打仗打了半年的勐卯女王,竟然是個妖怪。齊恒公受此驚吓,一病不起。臨死前,焚燒了女王頭顱。”
衆人一起變色。有頭沒身體,還能帶兵打仗?簡直聞所未聞。
“啊?!”一邊旁聽的吳傑,吓得臉色大變,叫道:“那這女王真的是妖精?”
電話那邊說道:“這些隻是傳說,不能當真。還有傳說……女王頭顱被焚燒的時候,還會開口說話。”
“那她說了什麽?”丁二苗問道。
“這個……,具體說什麽,沒有記載。據說大概意思是,她還會活過來的,她要活過來報仇。”電話裏說道:“又據說,女王死後,她的殘餘部下,就把她葬在四墓山的深谷之中。”
吳展展做擦汗狀,問道:“那這勐卯女王,到底有沒有活過來?”
“當然沒有,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怎麽可能發生?”電話那邊說道。
“……”
又過了幾分鍾,電話交談結束,丁二苗等人也算有點收獲,除了得知這四墓山四墓鎮的稱呼來曆之外,還聽了一個玄而又玄的故事。
吳展展戴上頭燈,收拾停當,催促大家出發。
但是吳傑卻又把丁二苗拉到了一邊。
“說吧吳大哥,别見外。”丁二苗耐着性子問道:“還有什麽事?”心裏卻在納悶,暗道,這吳傑不會是個财奴吧,難道,想要錢?
“大兄弟,野人不好對付啊,聽說會吃人……”吳傑吞吞吐吐,躊躇半晌,說道:“我還有把獵槍,你會不會用?要不要帶上防身?”
雖然現在禁槍,但是西南邊陲一帶,各民族雜居。很多村寨,都是世代打獵爲生的,考慮到民族習慣和傳承,所以這裏的獵槍,并不在收繳範圍之内。
原來人家是一番好心,倒是自己小肚雞腸,還以爲人家想要錢。丁二苗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想了想,道:“有獵槍當然好。不過……獵槍太長了,帶進山洞不大方便。”
這種單發獵槍,用的就是最原始的火藥和鐵砂,丁二苗以前在齊雲山,也經常用。開槍全部憑感覺,沒有瞄準線。隻要膽子大,人人都會用,沒有什麽技術難度。
吳傑神秘地一笑,說道:“不是長槍,是短槍,二尺長不到。我以前用來打山雞的,但是威力不大,所以現在出去打獵,隻帶長槍。”
“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吓唬野人,估計還行。”吳傑又補充了一句。
盛情難卻,丁二苗說道:“拿來看看吧。”
吳傑點點頭,走進自己的卧室,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果然多了一把短槍。
丁二苗接過短槍看了看,哭笑不得。這所謂的短槍,也就是把長槍的槍管鋸短了一部分。
獵槍的威力,不僅僅在于火藥的用量,也在于槍管的長度。一般的槍管比獵人的身高稍微短一點,大緻都在一米五左右。射程可達一百米,射去出百米以後,也是半間房那麽大的擴散面積。
槍管越長,命中率越高。
現在這把獵槍,槍管被鋸下來三分之二,基本上沒有什麽威力了。射程最多三四十米,估計十米之外,鐵砂就要擴散到半間房那麽大。
估計用來打仗不靠譜,但是震懾力,還是有一點的。最起碼開槍的時候,嘭地一聲響,也能吓得野人一跟頭。
不過槍支的保養很不錯,槍管擦得铮明瓦亮,扳機靈便,應聲而落。
“謝謝吳大哥,我就不客氣,先帶上。”丁二苗把短槍背在身上,接過了吳傑遞過來的彈藥袋。
這也是盛情難卻。丁二苗明白,吳傑把獵槍借給自己,也是擔風險的。假如自己開槍打死了人,或者走火打傷了自己,他也逃不了幹系。
晚九點,吳傑當先開路,丁二苗和吳展展顧青藍,踏着月色再次進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