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獵人吳傑在山裏的臨時住所前,顧青藍開始詢問劉佳的身世,和山谷中那些野人的具體情況。
吳傑雖然不說話,但是也豎起了耳朵,顯然也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劉佳非常感興趣。
李清冬眼珠一轉,攬着吳傑的肩膀,走到一邊說道:“小吳,現在我們問的,是國家機密,你最好不要聽,這對你沒好處。”
這次的行動,還不知要持續多少天,李清冬擔心,吳傑會把山裏有野人的消息透露出去,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和騷擾。
吳傑憨厚地一笑,指着帳篷道:“那好,我先進去呆着,你們說完了再喊我。”
打發走了吳傑,李清冬重新回到火堆邊,捋着胡須,聽劉佳說她自己的往事。
劉佳一邊吃,一邊回憶,一邊說,說得很慢,但是條理還比較清晰。根據劉佳自己的回憶,她是蘇南地區的人,八八年出生。和顧青藍一樣,十來歲的時候,得了那種長黑疤的怪病,也就是被人種下了屍蠱守宮砂。
“八八年出生,那麽今年二十六歲,屬龍的?”吳展展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屬龍的?”劉佳吃驚地問道。
茅山弟子,當然會推算天幹地支和屬相了,丁二苗搖頭一笑,問劉佳道:“你還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嗎?”
劉佳努力地想了半天,搖頭說道:“在下面住了好多年,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顧青藍接過話來,問道:“那麽……,你在這下面的野人谷裏,究竟住了多少年?”
“不記得。”劉佳搖搖頭,嘴裏嚼着兔肉說道:“隻記得是一零年被抓進來的。”
一零年?那也就是四年了。
想必山中無甲子,寒歲不知年。劉佳被抓進野人谷裏,不見天日,所以雖然隻有四年時間,但是于她來說,卻是無比漫長的半生時光。
“現在是一四年,你一零年被抓過來,這當中過了四年。也就是說,你在野人谷裏住了四年。”顧青藍耐着性子,幫劉佳理清思緒。
果然,劉佳很吃驚,也很迷茫,張着嘴巴道:“才四年?我還以爲有七八年了。”
丁二苗揮揮手,打斷了劉佳,問道:“現在你說說,當時什麽人抓你來這裏的?”
“是一個老道士,頭發都白了的一個老道士。”劉佳回憶着說道:
“那年我二十二歲,全身都長了一層黑疤,每到陰曆十五前後,身上又痛又癢,要死不活。那晚也是大月亮,一個道人從我家院門前走過,我就糊裏糊塗地跟着他走。然後被帶上了一輛車,接着就被抓進這裏來了。”
老道士?丁二苗微微皺眉,這個老道士,或許就是抓孫紅褚曉曼三人的那個家夥,可惜上次準備不足,給他跑了。
顧青藍點點頭,問到:“然後,你的病是怎麽好的?就是身上的那層黑疤,是怎麽退掉的?”
“我被抓來以後,那些野人把我帶進地下一個大房子裏,房子中間,擺着一口好大的棺材,棺材是綠色的,還會發光,好像是綠寶石一樣。”
劉佳這時已經吃飽了,伸出左手中指,比劃着說道:
“棺材裏睡個一個死人,又高又胖,身上一絲不挂。野人們圍着棺材跳舞,又蹦又跳大喊大叫,然後割破了我的手指,把我的手指放在死人的肚臍眼上。然後我就感到好舒服,暈了過去。醒來以後,身上脫了一層黑皮,……病就好了。”
劉佳一口氣說了很多,好像有些累,胸腔起伏,喘息連連。
丁二苗也不再催問,拿眼看着顧青藍。根據劉佳所說的來看,丁二苗事先提出的解毒方法,是完全正确的。
顧青藍知道丁二苗的意思,微微點頭沉吟不語。
李清冬理着胡子,若有所思。
“後來呢,後來又怎麽樣了,那些野人是怎麽對你的?”等劉佳歇過一口氣,吳展展又問道。
“後來、後來……”劉佳突然哭了起來,雙手捂臉抽泣着說道:
“後來那些野人就欺負我,每一個野人……都欺負我…”
“禽獸!等我再下去,一個個滅了這些東西!”吳展展氣的銀牙咬碎,渾身顫抖,恨不得立刻殺進山洞,手刃這幫野人,飲其血,食其肉,寝其皮!
丁二苗和李清冬也同時駭然變色。沒想到這些野人,竟然禽獸不如,完全沒有廉恥人倫。
顧青藍更是體似篩糠哆嗦不已。很顯然,她想到了自己的命運。如果自己被抓進去,其下場,必定也是和劉佳一樣的。
“藍姐……”
“展展……”
兩隻手一左一右伸了過來,握住了顧青藍的手,同時還有兩道關切的目光。
“藍姐,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有我們在,什麽都不要怕。”丁二苗看着顧青藍,堅定地說道。
吳展展也點頭:“是的,顧青藍,什麽都不要怕。邪不勝正,這幫野人,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顧青藍潸然淚下,哽咽着說道:“二苗,展展……,還有李大爺,真的謝謝你們,跟劉佳相比,我才知道我有多麽幸運。早些年有外公照顧,現在又遇上了你們。要不是、要不是這樣……”
說道這裏,顧青藍情緒激動,哽咽的更加厲害,再也無法說下去。
“藍姑娘别說見外的話,這事兒既然被我們遇上了,哪有袖手不管的道理?”李清冬也連聲安慰,道:“别說是茅山弟子,隻要還有一點良知,任何人,都會幫你的!”
吳展展把顧青藍摟在懷裏,柔聲安慰了半天,顧青藍的情緒才漸漸平複。
“劉佳,你接着說,這四年裏,在你身上還發生過什麽?”
丁二苗沉默了一會,繼續詢問劉佳,道:“你今天逃跑,是不是突然發生了什麽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