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難道……,是西樓和北樓之間的那個水塔?”顧青藍努力回憶着廣場的布局,遲疑着說道。
“沒錯!”丁二苗神采飛揚,手指廣場的方向,道:“水塔上面有一根避雷針,但是,那不是避雷針。”
火炬不是火炬,避雷針也不是避雷針?
顧青藍越來越感興趣,笑着問道:“那避雷針,又是怎麽個說法?還請丁大法師指教。”
“我現在哪裏是法師?分明就是你的跟班,給你提箱子的。”丁二苗撇撇嘴,這才繼續說道:
“廣場西北角的水塔,單獨建在那裏,非常的突兀,非常的不合理,和廣場的商業氣息格格不入,簡直就像一個怪物站在那兒。而且水塔上面,那根避雷針居然是歪的,四十五度角指向東南。這種設置,在道家來說,叫做毒蛇吐信,又叫探空針。”
顧青藍凝神沉思,丁二苗這麽一說,她也感覺不對。現在的建築群,早就摒棄了那樣的供水配套設施。水塔的存在,的确礙眼。
随後,顧青藍問道:“從廣場的西北角,朝東南方看,就是靈渠水街。順着水街向前一千多米,也就是靈渠了。莫非探空針,是對付靈渠裏面什麽東西的?”
“現在還不敢确定……”丁二苗摸着下巴,忽然問顧青藍道:“有沒有靈渠廣場的建築鳥瞰圖?”
顧青藍點點頭:“上網看看衛星地圖,不就行了?”
賓館裏有寬帶,有電腦。顧青藍打開電腦,通過民用衛星地圖,很快鎖定了靈渠廣場。
丁二苗湊過去,站在顧青藍的身後,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這個廣場,也不是廣場啊!”丁二苗看了大約三分鍾,終于直起腰來,莫名其妙地說道。
顧青藍詫異地問道:“廣場不是廣場,那又是什麽?”
“祭壇,這裏是一個巨大的鬧市祭壇。”丁二苗擡眼看着窗外,緩緩地說道:
“這種建築布局,就是祭壇的布局。而祭壇,是需要祭品的,所以這裏才會有那麽多跳樓死亡的人。這些人……,其實就是祭品。”
顧青藍打了一個激靈,果然人心不可測。誰能想到,這麽繁華的一個市場,竟然是一個邪惡的吃人祭壇?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初步分析,最後的真相,還需要進一步抽絲剝繭。”丁二苗踱了幾步,說道:“但是想查清楚真相,我覺得困難重重。”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這個靈渠屍場,從建築布局到題字,都是故意爲之。”顧青藍也從沙發上站起來,點頭說道:
“那麽可以推斷,這個祭壇的背後,一定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市場的規劃人、建築方和管理方,都屬于那股力量。我們要調查真相,就一定會受到他們的阻攔。是不是這樣?”
丁二苗看着顧青藍,非常欣賞地一笑。果然冰雪聰明,其中的關鍵點,可以一眼看破。
顧青藍所說的,也正是丁二苗的糾結所在。
在靈渠,可不比在山城。在山城的時候,警局裏面有陳局長和林兮若,地方上有謝采薇的天辰集團和季潇潇家的季氏集團,關系網四通八達,幾乎沒有擺不平的事。天大的事,都可以放手去做。
但是現在來到信安小縣城,自己卻人生地不熟,絕對不能貿然動手。萬一,廣場背後的那股勢力,發現自己的存在,對他們構成了威脅,說不定會把自己抓進警局,當成妖人關上一月兩月。
上次勾結林兮若,對付師叔龍雙火,龍雙火就這樣吃了啞巴虧。
丁二苗的躊躇稍縱即逝,随後他又恢複了笑嘻嘻的表情,道:
“不過你也别擔心。因爲我們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爲了尋找僵屍。假如廣場附近沒有僵屍,那我們就不用操心廣場的布局和它背後的勢力了,直接拍屁股走人。現在我想知道,你和你外公,是怎麽判斷出,這裏有僵屍的?”
“其實,斷定這裏有僵屍的,是我,不是我外公。你知道的,我被人下了屍蠱守宮砂,後脖子上的屍毒,在月圓之夜,會感應到附近的僵屍存在。有時候感應強烈,能察覺到方圓三五裏的屍源。”
顧青藍看了一眼丁二苗,繼續說道:“幾個月前,也是月圓前後,我來過靈渠屍場,當時後脖子上奇癢無比,難以控制,所以我就覺得,這附近有僵屍的存在……”
糟糕!丁二苗臉色一變,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
自己當時給顧青藍治病,竟然忘記了這一點。現在顧青藍後脖子上的毒血,已經排放的差不多了,她和僵屍之間的感應,必然會削弱很多。這對于自己尋找僵屍,非常不利。
雖然自己的羅盤,也能感應到屍氣,但是範圍非常有限,最多幾十米而已。像顧青藍那樣,在月圓之夜,可以感應到三五裏的範圍,自己的羅盤萬萬做不到。
早知道,就不該消除顧青藍腦後的黑疤,隻要壓制住屍毒,不讓它擴散就好。那黑疤就是一個超級探測器啊,隻要顧青藍往哪一站,立刻就能察覺出什麽地方有僵屍,多好啊!
聰明反被聰明誤,畫蛇添足千古恨啊!
“你怎麽了?”顧青藍看着丁二苗沮喪的模樣,疑惑地問道。
丁二苗哭喪着臉,問道:“那你現在,還能感應到僵屍的存在嗎?”
果然,顧青藍搖搖頭道:“現在後脖子上的毒血幾乎沒了,對僵屍的感應,也幾乎全部消失。前天在西山,我們尋找響叔趕丢的屍體,也正好是月圓之夜,但是我的後脖子上,隻有一點點微癢。站到僵屍身邊的時候,癢的感覺才會加劇。”
丁二苗默然無語,心中叫苦不疊。
“你是擔心,我們找不到靈渠屍場的僵屍?”顧青藍看出了丁二苗的心思,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