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剛剛擠出包圍圈,還沒跨到馬路對面,卻看到林兮若謝采薇萬書高李偉年等人,正從醫院大門裏走出來。
而且她們當中,還有一個嫩嫩的小美女,踩着恨天高款款走來,細眉,彎眼,臉頰偏瘦,還細胳膊細腿,身材也不是太飽滿
杜……思雨?丁二苗想了想,終于記起了這小美女的名字。
不過第一次見到杜思雨的時候,她穿着一套綠色長裙。而今天,她卻穿着吊裝體恤衫和低腰七分褲,還把個肚臍眼露在外面。
再加上她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根發育不良的豆芽菜,纖細,單薄,瘦長。
“你好啊,小美女,又見面喽。”丁二苗眉飛色舞,沖着杜思雨打招呼。
杜思雨挎着她表姐謝采薇的胳膊,眉毛一挑,飛了一個不屑的白眼過來。
丁二苗也不以爲意,依舊笑着和謝采薇打招呼。
“那邊怎麽回事啊,二苗?”林兮若卻一把扯住丁二苗,問道:“是不是出了車禍,還是打架鬥毆?”
還沒等丁二苗回答,林兮若又命令李偉年轉過身,然後雙手按在李偉年的肩頭,一跳一跳的朝人圈裏張望。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李偉年在林兮若面前,就像一匹馴良的黑馬,一點都不反抗,還微微蹲身,紮了一個四平大馬。
“沒事沒事……,就是一個傻比,在表演街舞。”丁二苗趕緊一伸手,把林兮若從李偉年的肩膀上拉了下來。
“傻比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有交通警在,不關咱刑警的事。”林兮若一撇嘴,指着前方的一家飯店:“走,二苗小萬小李,還有兩位美女,大家吃飯去!”
“對對對,不關咱的事。吃飯去,采薇姐……,吃飯去。”
丁二苗嘻嘻一笑,跟着大家走向飯館,深藏功與名……
路邊有很多中等規模的飯館,因爲在山城最大的醫院附近,所以,營業到半夜的,也不在少數。衆人找了家看起來相對幹淨些的飯館,要了一個大包間,開始點菜。
從早上到現在,丁二苗幾乎沒吃什麽,還是在去麻婆山林場的路上,吃了些餅幹面包,早就餓壞了。萬書高、林兮若、李偉年也是一樣,五髒廟裏正鬧得不可開交。
林兮若很霸道地當家作主,一口氣點了十幾個菜,有葷有素,讓服務員趕緊準備。反正有謝采薇買單,林兮若沒必要節約。
趁着還沒上菜,丁二苗趕緊畫了幾道符咒,然後折疊起來,起身走向洗手間。打開洗手間的窗戶,拴柱已經飄了過來。
附體,拴柱功力不夠,但是離開宋嘉豪的身體,卻毫無問題。
“玩夠了?舍得出來?”丁二苗笑道。
“哪裏玩夠了?真沒想到這麽好玩!”拴柱意猶未盡,帶着遺憾道:“來了一大隊幹警,威壓太大,我不敢久留,就放過他了。另外,我要回去太遲,姐姐會擔心的。”
丁二苗點點頭,又問:“那傻比現在怎麽樣了?”
“帶走了,幹警們說他引發混亂妨害交通。”
“好吧,幹的不錯,這幾道符已經畫好,你拿去吧。”丁二苗一揮手,把剛才的幾道紙符抛出了窗外。拴柱道了一聲謝,化作一陣風,卷起紙符而去。
回到包間裏,丁二苗發現幾道涼菜已經上桌,林兮若等人正在埋頭苦幹。可是等他落座,舉起筷子的時候,菜盤裏已經空空如也。
“采薇姐,你父親現在怎麽樣?”丁二苗幹脆放下了筷子,等着下一道菜,也就着這個機會,關心一下謝國仁。
謝采薇神色黯然,微微搖頭道:“從送到醫院,他就一直恍恍惚惚,不住地哭……。實在沒辦法,讓醫生打了安定,剛剛才睡了過去。”
“他有沒有說起什麽?”丁二苗問。
“沒有。”謝采薇搖頭:“問他,他也不說。”
“你也别太擔心,明天上午,我再來問他。”丁二苗安慰道:“也就是受了驚吓,沒什麽大問題。”
謝采薇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不是受了驚吓,而是……傷心。”
“這個……”丁二苗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今天中午在小葛莊,當那具骸骨被挖出來的時候,謝國仁就徹底崩潰。和平時那種商界強人意氣風發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雲泥之别。由此可見,那具骸骨對他的打擊太大。
剛好服務員端菜上來,丁二苗勉強一笑,舉起筷子道:“太餓了,趕緊吃點。”
“吃吧,辛苦你了,二苗。來,大家都吃吧,趁熱。”謝采薇也不好再說剛才的話題,順口勸大家加菜。
其實根本不用勸,這裏從麻婆山回來的四個人,林兮若是吃貨,萬書高是吃貨,李偉年也是吃貨,丁二苗更是吃貨……
一番風卷殘雲,解決了十幾個菜以後,林兮若才抹抹嘴,說道:“今天應該是沒事了,明天一早,我會再來醫院問問謝老闆,希望可以多了解一些鍾浩然的情況,早點将他抓捕歸案。”
“好,我明天也一早過來。”丁二苗看着謝采薇,說道:“萬一飛雲道長鍾浩然有電話過來,采薇姐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千萬不可擅自行動。”
謝采薇點點頭:“這個我明白。”
“采薇姐,你也要當心點,注意自身安全,沒事盡量少出門。逼不得已的時候,出門就多帶幾個人。”丁二苗略帶擔心地道:
“我的護身符,雖然可以妨鬼,但是卻擋不住人。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不是鬼。人心……有時候比鬼還難掌握,比鬼更奸詐,更陰險,更貪婪。”
衆人都沉默無言,顯然,這句話擊中了很多人的心。
唯有杜思雨撅着小嘴,道:“人心,真的有你說的這樣不堪?”
丁二苗苦笑,想了想,道:“小美女,我說一件事給大家聽聽。自古以來,盜墓界有條規矩。如果父子結伴去盜墓,那麽進入墓下的,一定是兒子。可知道爲什麽?”
“有這樣的規矩嗎?”衆人都覺得奇怪。
按常理猜測,墓下肯定是兇險的。作爲父親,愛子心切,應該把兒子留在上面才對。爲什麽會讓兒子下墓,而自己留守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