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述的呐喊中,宇文成都緩緩站了起來。
他抹掉嘴角血迹,眼神銳利的盯着楊昭。
“我不是你對手,不虧可以三箭定遼東,你應該才是大隋第一勇士。”
宇文成都說道。
像他這樣如此自傲的人,還能說出怎麽一番話來,顯然已經被楊昭給打服了。
楊昭不語,目光平靜的看着宇文成都。
他知道,宇文成都肯定還要出手。
對方雖然服氣,但也是一個不畏生死的猛将。
明知繼續出手就會死,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也隻有這樣,對宇文成都而言才是一種解脫吧。
因爲忠孝兩難全,他選擇了孝,終究是愧對的楊廣。
唯有一死,才能讓他心安。
“殺!”
宇文成都大喝一聲,持着镏金镗開始生命中的最後一舞。
就見金光閃爍,宇文成都身上的金色甲胄,仿佛落日餘晖照耀在湖水中的漣漪一樣。
顯得美麗,但卻轉瞬即逝。
楊昭站立不動,在他看來,宇文成都周身上下全是破綻。
他随時都可以,一擊要了宇文成都的性命。
“成都!”
宇文述喊道。
此時此刻的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宇文成都,已經撞向楊昭,那鳳翅镏金镋速度奇快。
恍惚之間,似乎化作了一頭金色的鳳凰。
這幾乎是宇文成都最強一擊,也是以死相搏的最後一擊。
看着金鳳凰襲來,楊昭不慌不忙的出了一戟。
樸素無華的一擊,卻恰到好處的撞在了镏金镗上。
就聽見一聲脆響,宇文成都的镏金镗脫手而出,直接被破城天龍戟給撞飛。
楊昭的破城天龍戟則是攻勢不減,下一秒直接刺在了宇文成都的心口上。
看似是刺,實際并不是。
這一刺隻是破開了宇文成都的甲胄,真正有威脅的還是楊昭的暗勁。
暗勁竄入宇文成都體内,迅速就沖斷的宇文成都的心脈。
宇文成都連哼都沒有哼一句,反而眼神釋然,緩緩的倒在地上。
“成都!”
宇文述目眦欲裂。
宇文成都,可是他最爲滿意的一個後代,現在就怎麽倒在他面前。
“哇!”
宇文成都一倒地,鮮血就從其口中噴了出來。
此時的宇文成都,已經是彌留之際。
畢竟心脈全斷,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爺爺,孩兒對不住你。”
宇文成都看着宇文述說道。
“傻孩子”
宇文述看着宇文成都,不斷的搖頭歎氣。
“陛下,對不住了,臣終究還是不忠。”
宇文成都看向楊廣。
這時候的楊廣,也是心情複雜。
宇文家三代,前兩代都有異心,唯獨這第三代是那麽的忠誠。
如果宇文述不走上這樣的路,或許宇文成都就是鐵打的忠誠,能爲皇室所用。
可惜了,一切都可惜了。
宇文成都看着楊廣,緩緩閉上了眼。
“踏踏.”
就在此時,周邊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腳步聲沉重,還有甲胄摩擦的聲音傳來。
緊接着,就見到來護兒帶着一群骁果衛和長安駐軍紛紛趕來,将叛亂的骁果衛包圍其中。
宇文述抱着宇文成都雙目無神,神情也灰暗破敗,他大勢已去,完全翻不起什麽花浪。
“殺無赦。”
不等來護兒行禮,楊廣直接下令。
“諾。”
來護兒領命,對叛軍骁果衛展開了殺戮。
不消片刻時間,這些反叛的骁果衛,全部成了一具具屍體。
宇文述,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楊昭,我要殺了伱!”
宇文述拔出佩劍,準備對楊昭出手。
“将其活捉,明日朕要在朝堂上親自審問。”
楊廣沉聲道。
“諾。”
來護兒領命。
都不用楊昭出手,來護兒迅速将宇文述捉拿。
倒不是說宇文述功力不行,而是年紀大了,如何可以同正值壯年的來護兒相碰撞。
宇文述被擒之後,就被來護兒押了下去。
其他禁軍,則是迅速打掃戰場。
唯有宇文成都的屍體,被特意留在了原地。
“昭兒,你是故意留宇文成都一具全屍的?”
楊廣突然問道。
“是。”
楊昭如實回答。
“很好。”
楊廣點了點頭。
“傳朕之令,讓禮部尚書楊義臣速速來見。”
楊廣吩咐道。
“諾。”
内監總管領命,迅速傳達诏令。
不小片刻,楊義臣就神色匆忙的趕來。
“參見陛下。”
見到楊廣,他就連忙行禮道。
“免禮。”
楊廣淡淡回道。
楊義臣行禮之後,看了不遠處宇文成都的屍體,内心甚是震驚。
在看了楊昭一眼,楊義臣内心基本已經有了猜測,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陛下,有何吩咐?”
收起思緒,楊義臣沉聲問道。
“厚葬宇文成都。”
楊廣吩咐道。
“啊?”
聽到命令,楊義臣愣了一下。
他尋思着,宇文成都不是起兵反叛了嗎,怎麽還要厚葬?
“難不成,朕說話不管用了?”
楊廣沉聲道。
“諾。”
楊義臣這才連忙應道。
“昭兒,回去歇息,等明日朝會。”
楊廣留下此話,轉身便走。
“諾。”
楊昭領命,從大廳離開。
同時間,刑部尚書帶着人手,開始對宇文家抄家。
城中兵馬不斷,不單單是宇文家,還有宇文家參與的生意都受到了波及。
一個強大的世家,幾乎一夜之間就被連根拔起。
而且不單單是宇文家被對付,還有與宇文家走的甚近的人,不是被捉拿等着審問。
就是被貶值,失去了現有的一切。
幾乎就是當天,那司馬德戡和裴虔通以及元禮三人,都被帶到牢獄中關押。
“宇文老将軍,您怎麽那麽糊塗,在等些時日不好?”
見到宇文述,司馬德戡就不解的問道。
宇文述不語,保持着沉默。
“是啊,現在可好了,什麽都沒了。”
“唉,腦袋也要不保。”
裴虔通和元禮紛紛說道。
“夠了!”
忍無可忍的宇文述,突然怒喝一聲。
這讓司馬德戡和裴虔通,都被吓了一跳。
“老夫什麽都沒做,而是陛下掌握罪證,安排了一場鴻門宴。”
宇文述沉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