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山莊。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醒來就發現她們已經不在馬車上了,而是躺在一張陌生的柔軟大床上。
不過她們沒有慌。
她們是被江獄弄暈的,肯定是被江獄帶到這裏,不會有什麽危險。
隻是江獄卻不見了。
她們打量四周,這是一張很柔軟,很舒服,還挂着流蘇錦帳的大床。
床上的被褥都是絲的,光滑,嶄新,繡着各式各樣美麗的花朵,繡得那麽精細,那麽生動。
她們身上也換了光滑嶄新的絲袍,絲袍上的繡工,也和被褥上的同樣精緻,同樣華美。
而屋子裏每樣東西都精緻到了極點,甚至已精緻得有些誇張。
就連一個插燭的燈台,上面都綴滿了晶瑩的明珠,七色的寶石,錦帳上的流蘇竟是用金絲縷成的。
奢華,卻又不給人暴發戶之感。
“這是哪裏?難道已經到玩偶山莊了?”
上官飛燕起身,黛眉微蹙,走路有點不自在,卻是之前路上跟江獄玩得太過火。
她吃不消的後遺症。
“我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歐陽情笑了笑,她們是跟江獄在一起出來的,盡管這個地方很陌生,但并不覺得會有危險。
如果有人把她們從江獄手裏搶走了,那麽她們也用不着警惕和反抗了。
因爲能從江獄手裏搶人的,她們再如何反抗也是徒勞。
地上鋪着厚而軟的波斯氈。
兩人赤着足,穿過屋子。
對面有扇門,雕花的門,鑲着黃金環。
門是虛掩着的。
推開了這扇門,歐陽情和上官飛燕瞪大眼睛,仿佛走入了比夢還離奇的奇境!
她們這一生從未經曆過,也永遠想像不到的奇境!
這間屋子比方才那間還大,屋裏卻隻有一張桌子。
一張桌子幾乎就已占據了整個屋子。
桌上竟也擺着棟屋子,是棟玩偶房屋。
就連孩子們的夢境中,也不會有如此精美的玩偶房屋。
整棟房屋都是用真實的木材和磚瓦建築的。
瓦是琉璃瓦,和皇宮所用的完全一樣,隻不過至少小了十幾倍。
房屋四周,是個很大的花園。
園中有松竹、花草、小橋、流水、假山、亭閣──花木間甚至還有黃犬白兔,仙鶴馴鹿。
樹是生的,花是香的,隻不過都比真實的小了十倍。
那些馴鹿白兔雖是木石所塑,但也雕塑得栩栩如生,仿佛隻要一招手,它們就會跑到你面前。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看癡了。
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精美的玩偶屋。
她們最欣賞的是九曲橋後的那座八角亭,朱欄綠瓦,石桌上還擺了局殘棋,下棋的兩個高冠老人似已倦了。
一個朱衣老人正在流水旁垂釣,半歪着頭,半皺着眉,似乎還在思索那局殘棋。
另一個綠袍老者就在他身旁浣足,手裏還拿着剛脫下來的雙梁福字履,正斜着眼,瞟着那朱衣老人作得意的微笑。
這一局棋,顯然他已有勝算在握。
兩個都是形态逼真,須眉宛然,身上穿的衣履,也是用極華貴的綢緞剪裁成的,而且剪裁得極合身。
這一切,已足夠令人看得眼花缭亂,目眩神迷。
但比起那棟屋子,這些又全不算什麽了。
屋子前後一共有二十七間。
有正廳、偏廳、花廳、卧室、客房、倉房,甚至還有廚房。
從窗戶裏瞧進去,每間房子裏的陳設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每間屋裏,每樣東西,看來竟似全都是真的。
廳房裏擺着紫檀木的雕花椅,椅上鋪着織錦緞的墊子。
牆上挂着字畫,中堂是一幅山水,煙雨蒙蒙,情緻潇灑,仔細一看,那比蠅足還小的落款,竟是吳道子的手筆。
歐陽情最愛的,是那副對聯。
【常未飲酒而醉】
【以不讀書爲通】
這是何等意境!
何等灑脫!
廳中有兩人枯坐,像是正在等主人接見。
兩個青衣小鬟,正捧着茶掀簾而人。
就連那兩隻比鈕扣還小的茶盞,都是真瓷的。
丫鬟們臉上帶着巧笑,仿佛對這兩個客人并不太看重,因爲她們知道她們的主人對這客人也很輕慢。
主人還在後面的卧室中擁被高卧。
床旁邊已有四個丫鬟在等着服侍他起身了,一人手裏捧着形式奇古的高冠,一人手裏捧着套織金的黃袍,一人手裏打着扇。
還有一人正蹲在地上,刷着靴子。
主人的年紀并不大,白面無須,容貌仿佛極英俊。
床後有個身穿紗衣的美女,秀眉微颦,弱不勝衣,仿佛昨夜方經狂風暴雨,甜蜜中還帶着三分羞煞人的疼痛。
“這裏肯定就是玩偶山莊了!”
歐陽情一臉肯定道:“這玩偶屋中的主人想必就是逍遙侯自己,看來逍遙侯很喜歡玩偶啊!”
“是啊,這玩偶屋弄的如此精緻逼真,絕對是大手筆,可見逍遙侯對玩偶的喜愛,怪不得叫玩偶山莊!”
上官飛燕點點頭,喃喃道:
“這逍遙侯倒是會享受!”
每間屋子裏都有人,都是些貌美如花的妙齡少女。
有的在撫琴,有的在抄經,有的在繡花,有的在梳妝,也有的還嬌慵未起。
二十七間屋子,隻有一間是空的。
這屋子就在角落上,外面有濃陰覆蓋的回廊,裏面四壁全是書,案上還燃着一爐龍涎香。
香爐旁文房四寶俱全,還有幅未完成的圖畫,畫的是挑燈看劍圖,筆緻蕭蕭,雖還未完成,氣勢已自不凡。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已不是孩子了,但面對着這樣的玩偶房屋,還是忍不住瞧得癡了,幾乎恨不得将身子縮小,也到裏面去玩玩。
“要是将這棟玩偶屋建造出來,住在裏面,肯定很好玩!”
上官飛燕向往道。
“這棟玩偶屋建造出來,怕是得花費幾百萬兩銀子!”
歐陽情說着,已經湊到玩偶屋前,仔細賞玩。
上官飛燕也圍着玩偶屋,就像看到喜歡玩具的小朋友,愛不釋手。
兩人研究了半天玩偶屋,不知不覺感覺很是疲憊,眼皮沉重,睜不開眼睛。
碰!碰!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倒地,顯然是被人給迷暈過去了。
一個明豔俏麗的白衣少女面含笑意從外面走了進來,赧然是曾經逍遙侯的徒弟小公子。
“你們想去玩偶屋玩還不容易,馬上就能體會到了!”
小公子嘻嘻一笑,揮揮手,身後兩個美貌侍女立刻上前,将歐陽情和上官飛燕抱下去。
離開玩偶屋,小公子來到一間精緻華美的卧室。
江獄此時就半躺在軟塌之上,悠閑品茶。
“公子,都辦好了!”
小公子恭敬走來,跪伏在榻前,露出迷人的曲線,向江獄彙報。
“嗯,起來吧。”
江獄輕輕抿了口茶,微微颔首,道:
“說說這段時間你的收獲!”
“是,公子!”
小公子站起身,輕輕一拉腰間玉帶,身上白色織錦長袍落下,露出了她白玉般的山峰。
江獄沒有說話,隻是望着小公子,目光沒有避諱。
小公子年齡不大,也就十八歲,人也不大,甚至有些矮,估計也就一米六。
但骨肉勻稱,線條柔和,完美得連一絲瑕疵都沒有。
尤其是那山。
巍峨挺拔。
隻要是個男人,無論誰看到這樣的胴體都無法不心動。
“公子,人家慢慢向你彙報好不好?”
小公子盈盈來到江獄身前,臉紅得就像是晚春的桃花,軟聲細語,目光迷離道。
“好!”
江獄一把将小公子完美迷人的嬌軀拉入懷中,隻覺滿懷溫香軟玉,如蘭如馨,令人心神俱醉。
他從來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像蕭咪咪那種面首幾百上千,早已是通天大道的,江獄沒興趣。
但人妻或是小公子這種的送上門。
他也不會客氣。
當然。
他對小公子也隻是玩玩而已,不會把她收入房中。
“說吧!”
江獄手裏把玩着,看向迷醉的小公子。
小公子回過神,紅着臉,嬌羞正色道:
“公子,花如玉家産大概有八十萬兩黃金,兩百五十萬兩白銀!”
說着,小公子拿出一個賬本遞給江獄。
“這段時間我整理逍遙侯的産業,目前共收集了黃金一千二百萬兩,白銀八千萬兩,其他古玩字畫、珠寶首飾無數!”
“因爲時間緊迫,還有很多沒能換成金銀……啊……”
“嗯,做的不錯。”
江獄點點頭,金銀就像現金,就算資産有那麽多,想要變現都需要時間。
尤其是這古代,想要将那麽多資産換成現金可不容易。
“謝謝公子誇獎,爲公子做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小公子連忙表忠心。
“那我可得好好獎勵你!”
江獄笑了笑,對于小公子的話,他當然不會天真的相信。
不過無所謂。
不管小公子是否真的忠心,隻要老老實實把事情辦好就可以。
江獄抽出手,拍了拍小公子挺翹之處。
小公子心領神會,轉過身。
江獄對她自然是不用憐香惜玉。
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
江獄不是一般人。
長長能夠領略到一般人所無法領略的風光。
尤其是像逍遙侯那種侏儒童子,連普通人都不如,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即便再美好的風景,他也隻能遠觀而無法到達。
或許這就是逍遙侯心理變态的原因。
身體殘缺的人,往往都心理不正常。
比如太監、侏儒……
“啊……”
“公子,饒命……”
……
時間如水,在一點一滴中悄然流逝。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幽幽醒來,卻覺得輕飄飄的,舒服極了,好像隻要搖搖手,就可以在天空中飛來飛去。
她們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想到之前昏睡過去,知道應該是被人迷暈了。
隻是她們不是跟江獄一路的嗎?
誰敢對她們出手?
江獄去哪兒了?
難道是逍遙侯的手下暗中迷暈了她們?
兩人心中疑雲重重。
但很快。
兩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她們看到很多書。
滿屋子都是書。
然後,看到個香爐。
爐中香煙婀娜,燃的仿佛是龍涎香。
看到桌上擺着很名貴的硯、很古的墨、很精美的筆,連筆架都是秦漢時的古物。
她們也看到桌上鋪着的那張還未完成的圖畫。
畫的是挑燈看劍圖。
這一幕,是何等熟悉?
這不就是之前玩偶屋中的其中一間屋子的布局嗎?
她們真的進入玩偶屋中了?
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兩人竟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就仿佛嚴冬中忽然從被窩中跌入冷水裏。
她們轉過身。
這屋子有窗戶,窗戶很大,就在她們對面。
從窗子中望出去,外面正是豔陽滿天。
陽光照在一道九曲橋上,橋下的流水也在閃着金光。
橋盡頭有個小小的八角亭,亭子裏有兩個人正在下棋。
一個朱衣老人座旁還放着釣竿和漁具,一隻手支着額,另一隻手拈着個棋子,遲遲未放下去,似乎正在苦思。
另一個綠袍老人笑嘻嘻的瞧着他,面上帶着得意之色,石凳旁放着一隻梁福字履,腳還是赤着的。
這豈非正是方才還在溪水旁垂釣和浣足的那兩個玩偶老人?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隻覺頭有些發暈,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她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窗外綠草如茵,微風中還帶着花的香氣。
一隻馴鹿自花木叢中奔出,仿佛突然驚覺到窗口有個陌生人正在偷窺,很快的又鑽了回去。
花叢外有堵高牆,隔斷了邊牆外的世界。
但從牆角半月形的門戶中望出去,就可以看到遠處有個茶幾,茶幾上還有兩隻青瓷的蓋碗。
這是她們之前見過的。
但此刻在她們眼中,這兩隻碗仿佛比那八角亭還要大些。
她們簡直可以在碗裏洗澡。
“我……我們變成玩偶了?”
上官飛燕并不是個很容易受驚吓的人,但現在她隻覺手在發抖,腿在發軟,冷汗已濕透了衣裳。
“這怎麽可能?”
歐陽情胸脯起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實在太荒謬了。
她們竟然變成了玩偶?
你敢信?
“我們出去看看!”
上官飛燕和歐陽情不願相信,她們立刻離開屋子,出去尋找答案。
然而外面的景象跟她們之前看到的玩偶屋一模一樣。
她們還看到兩個人。
一個頭大腰粗,滿臉都是金錢麻子。
一個身材更高大,一張臉比馬還長,但手指又粗又短,中指幾似也和小指同樣長,看來外家掌力已練到了十成火候。
這兩人神情都很粗豪,衣着卻很華麗,氣派也很大,顯然都是武林豪傑,身份都很尊貴,地位也都很高。
這兩個人,她們都見過。
就在之前的玩偶屋中,那時他們隻是沒有靈魂的玩偶。
一番交談。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知道兩人都是曾經赫赫有名的強者。
麻子叫雷雨,綽号萬裏行雲。
另一個叫龍飛骥,綽号天馬行空。
兩人并稱:無雙鐵掌,龍馬精神,十三年前,他們以鐵掌連戰天山七劍,毫發未傷,名震江湖。
“雷大俠,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歐陽情問道。
雷雨一歎,無奈道:“你們想必也猜到了,這裏就是玩偶的世界,我們都是别人的玩偶!”
龍飛骥道:“其實萬物,皆是玩偶,人又何嘗不是玩偶?隻不過人是天的玩偶,我們都是人的玩偶。”
他仰面一笑,嘶聲道:“江湖中又有誰能想到,我兄弟已做了别人的玩偶!”
雷雨望着歐陽情和上官飛燕美麗婀娜的曼妙身姿,目光灼灼道:
“兩位姑娘既然來了,就認命吧,不如咱們一起做些快樂的事,時間很快就會過去!”
說着,他伸手去拉上官飛燕的手。
在這裏他們早就麻木了,什麽禮義廉恥、倫理道德,早就喪失了。
他們的妻子老婆,都是随便玩。
相互玩。
因爲他們都變成玩偶了,活着就是行屍走肉。
啪!
上官飛燕擡手一巴掌,打得雷雨眼冒金星,牙齒都掉了一顆。
雷雨手捂着臉,獰笑道: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到了這裏,你就算真的三貞九烈,也不由得你不依,你逃也逃不了的。”
“你試試?”
上官飛燕和歐陽情本來就武功不弱,加上成爲江獄的女人後得到江獄大力栽培,又修煉了地獄經。
雖然還沒有突破到煉氣一層。
但實力也非同凡響。
雷雨、龍飛骥二人雖然實力不錯,但卻打不過上官飛燕和歐陽情,隻得落荒而逃。
歐陽情沒有追,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我們真的變成玩偶了嗎?公子去哪兒了?他知不知道我們變成玩偶了?”
“放心吧,公子可是神仙般的人,這玩偶山莊是逍遙侯建造的,逍遙侯都被公子打死了,就算我們變成了玩偶,公子也能把我們變回來!”
上官飛燕安慰道。
她話音剛落,面前就出現了兩個老人。
這兩個人老人她們見過,就是之前在玩偶屋中看到的兩個釣魚浣足的朱衣老人和綠袍老者。
隻是當時兩人隻是玩偶。
但現在卻是活生生的人。
并且他們身上帶着一股淩厲逼人的殺氣,就仿佛兩柄出鞘的利劍似襲來
神兵利器,必有劍氣。
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視人命如草芥,身上也必定會帶着種殺氣!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隐隐感覺出。
這兩人一生中必已殺人無算!
兩人死死盯着上官飛燕,激動得顫抖,顫音道:
“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公子會把我們變回來!”
上官飛燕警惕着眼前兩個老者,她感覺即便以她們如今的實力,也絕不是對手。
“不是這句,是前面一句!”
朱衣老人緊張而期待道。
“逍遙侯已經被公子打死了?”
上官飛燕想了想,試探問道。
朱衣老人和綠袍老者身體一顫,激動不已:
“你确定逍遙侯死了?”
“當然。”
上官飛燕肯定道:
“逍遙侯被公子親手消滅,肯定死了!”
“你家公子是誰?”
綠袍老者和朱衣老人都很是好奇,逍遙侯的武功他們最清楚不過,沒想到竟然死了。
“我家公子就是萬竹峰千流湖天獄山莊江神捕!”
上官飛燕自豪道。
朱衣老人和綠袍老者對視一眼,皆是搖搖頭。
“沒聽過!”
“翠雲峰、綠水湖神劍山莊倒是聽說過,不過似乎已經沒落了!”
上官飛燕和歐陽情先是一怒,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
上官飛燕看着兩人:“你們有多久沒有離開過這裏了?”
兩人似是回憶往昔,微微一歎,
“已有三十年!”
“三十年!?”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一驚,她們兩個還沒三十歲呢。
“三十年風雲變幻,神劍山莊如今可是出了一位劍道奇才,人稱三少爺謝曉峰,雖不足二十歲,卻已經名滿天下,劍法如神!”
“不過謝曉峰與我們公子相比,卻是差遠了!”
上官飛燕驕傲自豪道:“我們公子十八歲,已經無敵天下,舉世無雙!”
“哼!”
朱衣老人和綠袍老者聞言,臉色瞬間一冷,直接拂袖而去。
他們還以爲逍遙侯真死了。
沒想到卻是兩個瘋子胡言亂語!
十八歲無敵天下,還殺死了逍遙侯?
騙三歲小孩呢!
“紅櫻綠柳,天外殺手,雙劍合壁,天下無敵。”
淡淡的聲音響起,帶着一抹嘲諷,兩個老者豁然轉身,身上可怕的殺氣彌漫而出。
“公子!”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驚呼,如同乳燕歸巢般撲入江獄懷中。
隻是立刻聞到了江獄身上濃烈的女人氣息。
春情的氣息。
兩人心中冷哼,原來江獄去玩女人了。
肯定才從别的女人那裏出來。
江獄确實剛從小公子那裏離開,不得不說小公子令江獄很滿意。
他很喜歡。
而且小公子很會讨好人,予取予求,怎麽做都可以。
而且不是自己的,也不用擔心玩壞了。
就算玩壞了,也不心疼。
日後有空可以多獎勵她幾十億金,也不枉她給自己辛勤幹事。
小公子雖然身材嬌小,但很有料。
江獄喜歡她得緊。
收斂從小公子那裏旖旎思緒,江獄打量着眼前的兩個老者。
他們都很瘦,很高,身上穿着的長袍,都是華麗而鮮豔的。
長袍的顔色一紅一綠。
紅的紅如櫻桃。
綠的綠如芭蕉。
李紅纓!
楊綠柳!
他們的神情看來都很疲倦,須發都已白了,腰杆卻還是挺得筆直,眼睛裏發出的鋒芒遠比劍鋒更逼人。
“就是你殺了逍遙侯?”
兩人盯着江獄的臉,這麽帥,這麽年輕,這能殺死逍遙侯?
怎麽可能?
不過他們确實從江獄身上感到一股恐怖壓力。
甚至比逍遙侯給他們的壓力還大。
此人很強。
或許真能殺逍遙侯。
但沒有打過,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江獄笑了笑,看出了他們的心思。
“很好,好極了。”
李紅纓望着江獄,笑道:“我們倒要看看如今江湖中的後起之秀,本事如何,是否真有殺逍遙侯的本事!”
楊綠柳道:“我們雖已有多年未曾殺人,但殺人的手段,卻還未忘記。”
江獄看着兩人,笑了笑:
“天外殺手,殺人如狗,雙劍合壁,絕無活口。”
“看來你對我們知道不少!”
“綠柳紅櫻,劍中之精。”
“劍中之精,其利穿心。”
兩人突然同時翻身,手裏已各自多了柄精光四射的劍。
劍長隻有七寸,但一劍在手,劍氣已直逼眉睫而來,這兩柄劍,果然是劍中的精魂。
劍中精魂,其利在神。
這兩柄劍的可怕之處,并不在劍鋒上。
劍鋒雖短,但那種淩厲的劍氣,卻已将數十丈方圓内所有的生物全都籠罩。
歐陽情和上官飛燕身體一顫,竟也似覺得心頭有種逼人的寒意,那淩厲的劍氣,竟似已穿入了她們的胸膛,穿入了她們的心。
李紅櫻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兩寸長的劍柄,冷冷道:
“你的劍呢?”
“就給你們見識一下!”
話音落下,一柄劍已經懸浮在江獄身前,劍長三尺六寸五分,帶着可怕的鋒芒。
此劍出現的瞬間,就将他們的劍氣完全壓制。
兩人瞬間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江獄的劍:
“以氣馭劍?”
“怎麽可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