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看到眼前之物，隻能聽到身周之事。
這就是古仙君遇到的問題。
如果說這就是永恒的代價，那麽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要不能理解了：就這？
普通人不就是隻能看眼前之物，聽身周事嗎？
可如果對于南翎這樣有想法有才情的修者來說就絕對是一種折磨了。
這意味着剝奪了他們作爲修行者來觀察這個世界的角度啊！
南翎一下子理解了古仙君的痛處，也明白爲何祂想要搞出虛質這種代表了‘不存在’的元素了。
别說是元嬰大修了，就是南翎現在無法以神念觀察世界了，他也覺得自己就和一個聾子、瞎子沒多少區别。
他說：“古仙君是想要用這種元素來‘殺死’自己的身體？”
玫瑰夫人點頭道：“爲此我幫助祂制造出了虛質引擎。”
“隻是……不知道祂成功了沒有？”
南翎搖搖頭，随後堅定地說：“但不管怎麽樣，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關掉這玩意兒。”
玫瑰夫人點點頭道：“說的是，不過現在的問題來了，我當時設計虛質引擎的時候沒想過怎麽中斷它的反應。”
南翎驚訝地問：“這玩意兒還是永動機？”
玫瑰夫人自傲地點點頭說：“至少在制造虛質這件事上，是的。”
“它的原理就是通過幹擾強子狀态的形式令受到幹擾的一切強子全部都往波的方向固化。”
“于是，原本擁有波粒二象性的基本粒子都不再往粒子特性塌陷，而是直往波的狀态塌陷。”
“在這個過程中，物質本身會釋放出能量，甚至是遠超過運行虛質引擎的能量。”
南翎聽了隻覺得驚爲天人，這量子物理還能這麽玩？
他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那些失去了自我存在的物質其實都是以波的形式存在了？”
玫瑰夫人點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的。”
南翎驚奇地問：“那麽人呢？人又是如何的？”
玫瑰夫人說：“我在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做過不少的人體實驗，現在想想還是挺遺憾的，雖然那些都是實驗室培育出來的素材，或者幹脆是罪犯，但這也算是我的殺孽。”
她低沉了一下，南翎沒有對此做出任何的表示。
因爲他知道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說什麽。
不過很快玫瑰夫人就提起精神繼續說：“通過實驗我可以發現，其實人體的思維、自我意識本身就是以一種類似波的形式而存在的。”
“當人被虛質侵染以後，他們全身都會在一個周期内被快速地改造成波的形式，這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與思維、意識的形态同步的。”
“他們會很快前往另一個地方，人間則是會留下一段情感的投影。”
“一些強烈的情感會被留下來，代替原本的人繼續留存在世間一段時間。”
南翎聽了連忙又問：“那爲何金丹修者可以自我意識長久地留存這世間？”
玫瑰夫人道：“你也說那是金丹修者了，修煉方面的事情我可沒你看得明白，自己琢磨去吧。”
南翎很懷疑這是他親媽嫌他啰嗦懶得回答了。
不過道理上南翎倒是有些明白了，那就是既然把意識看作是‘波’的話，那麽修煉的過程就是不斷地從身體中提煉、強化這股波的過程。
從量子力學的角度來看，人理所當然地也存在‘波粒二象性’，而修煉的過程就是将人身體内‘波’的成分不斷提煉、強化，而将‘粒子’的成分則是以靈力進行活化改造。
最終……
南翎猛地止住了自己的思維，他發現自己的思維有些發散得太遠了，隻是那刹那的諸多猜想與推演就令他心動也是心悸不已。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危險了一點，也不該是他現在這個階段可以觸及的。
玫瑰夫人看着南翎臉上那一副神往又忽然後怕的樣子，忍不住就吐槽了起來：“你該不會真的想明白了吧？”
南翎點點頭說：“伱讓我自己想的，我覺得應該算是想到了一些吧。”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道：“金丹由靈力爲基本構成，那本來就是天地間物質與概念中轉化的中間态，是波粒二象性中偏向波的。”
“所以靈力爲基本構成的金丹其實并不容易被虛質侵染，而恰好金丹又可以作爲意識的載體，也因此金丹修者可以将自己的意識寄存于金丹中而留存在這世間。”
玫瑰夫人眨了眨眼，然後說：“說得不錯，這就是我想說的。”
梵妮在旁邊也眨了眨眼，然後悄悄地對沫耳語：“看起來玫瑰阿姨其實也不懂吧？”
玫瑰夫人立刻就是一道犀利的目光瞪了過來，她現在覺得自己與這個冒冒失失的丫頭相性不合了。
梵妮感受到了這股目光，飛快吐了吐舌頭然後縮到了沫的身後，她莫名的感到心虛害怕。
南翎見狀搖搖頭也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将這份感悟按下，然後說：“不管怎麽樣，還是先去虛質引擎那裏吧，至少也要嘗試将它關掉才好。”
玫瑰夫人點點頭說：“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們就這麽做吧。”
“虛質引擎，它就在古仙宮中，那一路過去有翎羽衛剩下的軍官把守着。”
“那裏也是古君禦閉關的地方，你要去關閉虛質引擎，說不定也會再見到祂。”
南翎對這種情況已經免疫了，他說：“行吧，就當再認個爹好了。”
玫瑰夫人當時就氣紅了臉，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麽個厚顔無恥的好大兒。
她嚴重地警告道：“見到祂以後，你千萬千萬不要亂說話，知道了嗎？”
南翎一聽就了然道：“懂，見到了以後先讓您去叙舊……放心吧，我肯定拉着梵妮不讓她亂說話的。”
梵妮茫然地眨了眨眼，這和她有什麽關系？
不過她現在真的是一丁點都沒有無聊的感覺了。
畢竟今日份的大瓜令她吃的太滿足了。
衆人商量定了，便從這大科學家的實驗室走了出來。
那個八級權限的終端都沒有去使用，畢竟在找回了現階段記憶的玫瑰夫人之後，區區一個終端端内的信息已經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