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偉大者比南翎想象的要更惜命一些,其實南翎在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就覺得用慣了意識傳輸裝置的兩個大佬可能會有更好的建議,而不是像他這樣用自己的意識去硬莽。
但他失望了,最終他在求知者那裏得到了一份最先進的通訊科技,而在鑄造者那裏則得到了更先進的空間折疊科技。
這都是南翎按照自己需求所選擇的,而且是直接收到報酬。
在給報酬方面兩位大佬倒是都爽快得很。
而這兩份報酬的獨特之處,就在于那通訊技術可以支持南翎在超空間中與外界直接進行聯系。
雖然現在可以用意識投送的方式中轉,但這的确是一門他所需要的技術。
而鑄造者的空間折疊技術就更厲害了。
現在的折疊貨倉就是這種技術的低級運用版本,而完整的這門技術是可以直接在一個物質載體的空間内制造出數百倍廣闊的額外空間來……能存放活物的那種。
這可不像折疊貨箱,那裏的折疊空間是不完善的,不存在任何維生功能。
南翎對這兩門技術都很滿意,在利用星靈武裝的頭腦飛快地加載了這些技術并且随着他的意識帶回到自己本體之後,南翎拿了報酬也該要做事了。
一個蠕蟲型的探測器被做好,這個探測器本身不存在任何聯網功能,一切的操作都隻能接受來自内部的指令。
這理論上是個完全錯誤的設計,可是當這蠕蟲是依附于一根粗壯的神經樹杈所制作時,那麽一切就成爲了可能。
南翎的意識降臨在了這根神經樹杈上,他理所當然地感覺到了擁擠、狹窄、拘束。
可毫無疑問,這根神經樹杈真能夠承受他的這份意識。
當然,他也必須要小心一點,不然随時都會玩崩。
這時甲忤操作着一架實驗用的大型飛行機器人,小心翼翼地将南翎意識加載的這條機械蠕蟲放在了空間孔洞之前。
南翎沒有任何遲疑,傳遞了一個念頭,這蠕蟲就一下鑽入了這個孔洞中。
在這個過程中,南翎不敢以任何自己的方式來進行探索,隻是利用這蠕蟲自身加載的偵測器來接收信息。
沒錯,這個蠕蟲内甚至沒有加載任何科技側的存儲器,它直接以這根神經樹杈當做存儲器,甚至可以說是将南翎的意識來儲存信息。
那一瞬間,南翎隻覺得從蠕蟲的探測器中傳遞回了數不清的畫面,讓他隻覺得一陣目眩。
而在他更在意的,反而是從那神經樹梢處傳遞來的在一條狹長通道中快速滑行的觸感。
但還沒等南翎反應過來,他就感覺眼前的漆黑空間中出現了另一個圓孔,當他的‘蠕蟲腦袋’從中鑽出時,他便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常規意義中的宇宙空間内。
隻是這一個發現他就知道求知者的猜想是正确的,這個孔洞真的能夠通往别的地方,而現在要做的就是對這個出口孔洞進行定位了。
南翎心中也不免出現了激動的心情,這意味着空間穿越的可能性得到了驗證。
而且,這不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蟲洞嗎?
蠕蟲的探測器很快記錄了此地的引力信息,深空之中以引力定位雖然古典但永遠不會過時。
南翎的意識也透過蠕蟲的探測器記載了這些信息,可以說現在就算這條蠕蟲回不去也沒關系,南翎的意識足以帶回關鍵數據。
不過他還是操縱着蠕蟲往回鑽。
因爲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一開始還着實還有些不适應。
隻是當他重新進入這蟲洞通道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他感覺到了一陣極其強大的擠壓感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的蠕蟲載體一下子就被擠破了。
而那蠕蟲内的神經樹杈也因此破碎,南翎的意識則是瞬間消散……
深層超空間内,南翎躺在自己房間内的身體不住顫抖。
他的意識回歸了,倒是沒什麽損失,但是作爲載體的神經樹杈的潰滅還是令他渾身應激式地顫抖,這對于他來說就好像經曆了一遍身體被碾碎了一樣。
不過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在剛才的經曆中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此時隻覺得困倦極了。
于是他的意識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這是沒辦法的,畢竟他的超空間通訊裝備還沒做好,否則倒是可以先提醒幸存者基地那邊一下。
如此休息了八個小時,南翎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才連忙又意識傳輸了出去。
這套流程他現在可熟悉了,這意識來來回回的,都已經習慣了這種耗盡的感覺。
當他意識重新注入心靈武裝,鑄造者和求知者就以不同的形式來到了他的身邊。
求知者率先發問:“我們,失敗了?”
鑄造者則務實得多:“我需要你記錄的所有數據。”
南翎二話不說,直接以意識傳輸數據,整個實驗室裏的系統立刻出現即将過載的橙色警報。
南翎的意識記錄的數據可不是一星半點。
他甚至将那空間穿越時的感受都給記錄了下來。
而其中占據内存、算力最大的部分,則是那蠕蟲被擠爆的一刹那,那瞬間由他意識記錄的數據幾乎令這實驗室的系統給癱瘓掉。
與此同時,他對求知者說:“不,我們成功了,隻是我在返程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
“那孔洞後面的确是一條通道,但這條通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一些。”
“我就是在返程的時候被這條通道給生生擠爆掉了。”
“看起來如果真的要将這種空間通道運用起來,還得要相應的科技才行。”
求知者則是徹底興奮了起來,祂所求着就是這種探索未知的收獲啊。
自身道路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祂興奮地一個勁地嘀咕:“就是這樣,這樣就對了,我要把整個銀河系的所有空間孔洞都給找出來,并且爲它們找到對應通口……對了,還要命名,這是個了不得的全新發現。”
南翎看他這副興奮的樣子,也就完全沒有去與之争搶的意思了。
一個稱謂而已,沒必要和對方去搶這種命名權。
說起來,按照這命名标準,求知者完全可以将之命名爲‘求知の穴’這種字樣。
南翎想起這個就表示拒絕,要是以後的蟲洞被命名爲‘南翎の穴’,他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求知者沒有使用這種命名規則,祂隻是簡單地思索一下,就說:“我們現在探索它隻能制作機械蠕蟲進行偵查,既然如此,不如就叫它爲‘蟲洞’吧,簡單好記一些。”
南翎愕然了一下,隻覺得命運真是奇妙。
在這個空間遭受異常封鎖的時代,他們隻是依靠蛛絲馬迹的異常現象找到了這個‘蟲洞’,結果卻起了南翎曾經那個時代科學猜想中一樣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