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翎在結束聊天之後,就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雖然說沫已經建議他更換一個住所,但他沒覺得會那麽急迫,畢竟他是在下層區遇到了點麻煩而這是中層區。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以風術吹散了一些房間内滲透進來的異味,這才盤膝坐下繼續修煉。
說實話,他也的确是準備要換個地方修煉了。
他修煉的是風靈力,在高處修煉應當效果更好一些。
然而,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隻是四個小時之後天色未亮,他便猛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修煉之中他屏蔽了智核的功能,卻能聽見了外面傳來的一個低沉的腳步聲。
那是個刻意壓抑的腳步聲,哪怕小心翼翼也無法完全遮掩,聽起來是一具頗爲沉重的身體。
而南翎在聽到了這個之後,則是立刻收功起身,而後快速穿上飓風内甲并且将外甲背在背上。
而後自己的其他行李則是本就收在個行禮箱内,将這箱子單手提起了之後,他就悄然出門。
他來到了這‘雲頂天居’的内部電梯,準備乘坐電梯往上去。
而在電梯門關閉的一刹那,他聽到了這公寓大樓門口‘嘀’的一聲,那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南翎就站在電梯中,面無表情地看着從那公寓正門進入的那個壯碩的男人,心中不妙的感覺已經爆棚了。
他暴露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可暴露的,也不知道那些人來找自己究竟是出于善意還是惡意。
可是對方既然選擇在晚上這樣悄悄的摸到他的住處,那麽南翎就默認對方惡意更多好了。
那個壯碩的男人就這麽目送着電梯門關閉,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入了另一個電梯中。
兩個電梯先後往上。
南翎那個電梯停在了雲頂天宮的中段,這裏走出去就是個大平台。
而壯漢的電梯也随之停下,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南翎會停在這裏一樣。
隻是當他從電梯中走出來的時候,扭頭看到的卻是一個空無一人的電梯廂。
而這個平台上也是一目了然什麽都沒有,靜悄悄的唯有高樓之間的強烈對流,風聲呼呼的。
壯漢錯愕,随後低頭自語道:“我跟丢了。”
然而他很快從某處接收到了信息,然後愕然之餘猛地側身。
就看到南翎正站在那裏平靜地注視着他。
南翎看到他反應了過來,便點點頭說:“看起來你有個挺厲害的後援,竟然能夠駭入這個地方的監控設備,利用這裏的監控發現我。”
壯漢看了過來,他大約兩米身高國字臉,佩戴着一副墨鏡讓人看不清他的具體表情,但是墨鏡下則是臉頰上擋不住的疤痕。
他看向南翎問:“你是故意露出破綻的?”
南翎點頭:“總要确認一下你們的能力,現在看起來還不錯。”
“那麽,伱們找我來是爲了什麽呢?”
壯漢平靜地說:“有人想要見見你。”
南翎對此沒有意外,他隻是反問:“你們是怎麽發現我的?”
壯漢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我們一直在關注着你,直到發現你在下層區暴露了蹤迹,怕你徹底躲出我們的視線,這才隻能提前來與你接觸。”
南翎一聽還挺無語的,原來他從來都沒有能夠離開過他們的視線。
不,在灼霞号上的時候應該就算是脫離他們的視線了,這意味着每次他踏足塵緣06,就都會重新落入他們的視線中。
看起來他們對塵緣06的滲透很厲害啊。
南翎沒有說話。
而壯漢則是忽然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那電梯中走了回去。
同時說道:“邀請的話我已經對你說了,你如果想通了,你知道該怎麽引起我們的注意。”
南翎目送他離開,沒想到最後居然還是被他給反過來裝到了。
至于誰要見他,南翎心裏有數。
可是爲什麽呢?
南翎沉吟了一下,先以智核尋找了下一個租房的位置,在飛快地走完流程之後就搬了進去。
他沒有走遠,就租在雲頂天宮的高層。
倒不是他不想遠離麻煩,而是既然對方可以輕易找到他居住的地點,那麽他租在哪裏其實毫無意義。
實在是懶得多走了,就把地方定在了這裏。
……
天亮,他正準備找個跑腿任務散散心,結果才打開懸賞榜單就有一條跑腿懸賞先刷了出來。
這是個跑到中層區某角落裏送鹽的任務,感覺有些兒戲。
南翎眉毛跳動了一下,順手接了下來,然後直接網上下單了一袋鹽送到那邊。
就在他不緊不慢趕到那邊的時候,他花費0.1個靈铢點數購買的鹽也被無人機送到了。
沒錯,跑腿費200,他就這麽賺到了。
可實際上這種基本生活物資空間站很多地方都有倉庫,完全可以利用無人機在十分鍾以内送到任何地方。
怎麽說呢,這個任務一看就知道是個‘陷阱’,是個專門爲了他準備的‘陷阱’。
他懸空在這間公寓的窗外,輕輕敲了敲窗。
等到那窗簾拉開,露出了一個酒紅色長發黑色連衣裙的優雅女性時,他還很有禮貌地說:“夫人,你的鹽。”
絲毫沒有任何尴尬的地方,這是他的職業素養,他可是憑自己的服務和本事賺錢的,不寒碜。
這個一頭酒紅色長發的慵懶女性微笑着道:“謝謝,我很高興。”
說着她打開了那落地窗道:“進來坐會兒吧,我的孩子。”
南翎臉色變了一下,随後将飓風外甲收入了身後折疊背囊。
然後微微欠身走進了這間公寓。
女子按說已經至少是中年人,可是她的氣質十分出衆,絲毫不令人感覺她的衰老。
事實上,她也的确并不顯得老,隻有成熟帶來的優雅。
邀請南翎坐下,然後端上了一杯茶水,才說:“本來是不想這麽早見你的,可是你那麽聰明已經發現了線索。”
“昨夜本想讓泰龍直接邀請你回來,可沒想到那個憨憨居然死要面子沒完成任務。”
“所以我就忍不住來見一見你了。”
南翎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我該怎麽稱呼你?”
女人帶着種溫婉的優雅說:“他們都叫我南極夫人,而你,是我看着在培養皿裏一點點長出來的。”
看似溫柔,實則是充滿了冰冷的意味。
南翎晃了晃身子,問:“我是你的實驗品?”
南極夫人溫柔地搖頭說:“誰知道呢,我隻是大概記得你那時候的樣子而已。”
她說着,很認真地看着南翎的表情,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