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市區的雨停了。
正應了那句話“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一場大雨将四九城淋了個通透,暑氣一掃而空。
唐植桐走出教室,感受着久違的涼爽,甭提有多舒适了。
唐植桐本來還想着給張若箭挂個電話改天來着,一看雨停了,也别改天了,還是按原計劃吧。
由于還沒到吃晚飯的點,食堂裏并沒有人,唐植桐徑直走向後廚。
“師傅,我是過來學習的,今天有事要出去,等不到開飯了。能勞駕給拿幾個饅頭或者花卷,再來盤鹹菜嗎?”唐植桐掏出今天的就餐券,朝大師傅遞了過去,客客氣氣的說道。
“那小誰,給這位同志盛一籃子饅頭,再端盤鹹菜。”大師傅一把拉起圍裙,在上面擦了擦手,接過唐植桐遞過來的就餐券,塞進了自己兜裏。
“謝謝師傅。”唐植桐笑着點點頭,站在門口等着。
要說怎麽認人,其實很簡單,這年頭的廚師也是分行頭的,戴着帽子、穿着圍裙,男性,坐旁邊抽煙看别人幹活的,一般就是大師傅沒跑。
現在這年頭,各行各業都缺人才,連廚師這行業也不例外,這也就是當初馬克儉說唐植桐憑着二級證能随便找到工作單位,而且能每個月拿到四十塊錢的原因。
匆匆吃完飯,唐植桐從食堂出去,跟迎面過來的邵劍林等人打了個招呼:“林哥,我今天回去一趟,晚上就不回來了。”
“下這麽大的雨,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剛一見面,張若箭就給唐植桐遞了顆煙打招呼。
“沒事,我慢點走。你們先去吃飯吧。”唐植桐潇灑的揮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
“嘿,又想媳婦了?”姜新文聽完,打趣道。
張若箭是個守信用的人,雖然下班了,但一直在單位等着唐植桐。
解放後,情況就不同了,廚師榮列八大員之一,絕大多數都端上了鐵飯碗。
得虧去年這邊開建了新單位,進京的路面從土路一躍成爲柏油路,大雨過後也不影響出行。
唐植桐沿着柏油路一路南行,再折向往東,直奔藥廠。
“說好了的事,肯定得過來啊,如果真不過來,我也會提前給張哥打招呼。”唐植桐給張若箭點上煙,說道。
說實話,療養院的大師傅做的菜也就那樣,唐植桐覺得自己也能做個八九不離十,真正高水準的不會窩在這裏……
“哈哈,哪能,跟朋友約好了,過去取東西。”唐植桐做了一個喝酒的動作。
“唉吆,那可得承情,這剛下完雨,路也不好走……”聽唐植桐這麽說,姜新文瞬間不好意思起來,感情這是爲了自己三人專門回去一趟。
解放前,絕大部分廚師都是爲富貴名流服務,富人就那麽一小撮,所以也沒多少,如果有多的就隻能去跑大棚,如同幾十年後的985畢業生去送外賣一樣……
“在電話裏不方便問,怎麽要的這麽急?你帶來的那根,還得十來天才能泡好,那個藥效更好一點。”張若箭沒跟唐植桐見外,雖然這事能辦,但還是隐隐的規勸道。
“謝謝張哥,這次是部裏搞了個培訓,其他地方局的同事一聽說有這個,着急帶回去。”唐植桐簡略的說了一下事情緣由,沒有等待下一批藥酒的意思,雖然這一批藥效比不上下一批,但也在正常範圍内,不會影響藥廠口碑。
唐植桐沒有等下一批,一方面是爲了體現自己的辦事效率,另一方面也方面給另外三人當面看收據,明示自己沒有從中收取任何好處。
“成,那咱們去取。”張若箭一聽不是唐植桐自己用,也就不再勸,痛快着領着唐植桐去庫房。
庫房依舊是老熟人老董,知道唐植桐有錢,這次直接什麽都沒問題,輕車熟路的從庫房裏扛出來一整箱,外加六瓶,湊了三十瓶。
爲了唐植桐好載着,老董還貼心的給唐植桐找了個小箱子,把六瓶單獨的虎鞭酒裝在裏面。
唐植桐懂人情世故,開票交錢之前又給老董留了一盒煙。
這都是以後需要打交道的人,小恩小惠看似吃虧,其實長遠來看一點都不虧。
當着張若箭的面,唐植桐将一大一小兩箱酒綁在自行車後座上,也沒進張若箭辦公室,直接出廠回家。
雨後的街上,人并不多,唐植桐找個沒人的地方,将酒收進空間,才重新騎上自行車回家。
唐植桐先回正房跟張桂芳打個招呼,将這兩天攢的兩個雞蛋從兜裏掏出來給兩個妹妹加餐,才拉着小王同學回廂房。
“怎麽又往家裏跑?不怕耽誤學習啊。”王靜文看到丈夫回來,盡管眼裏又欣喜,嘴上還是埋怨道。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就開始參觀、學習了,沒課了。”唐植桐洗了一把臉,換了身清涼的衣服,坐在椅子上,一邊拿着蒲扇扇風,一邊跟小王同學聊天。
“這幾天可是你說的那個什麽危險期,你不會是想要孩子吧?”小王同學有點懷疑丈夫的動機,撿了一條自認爲可能性最大的原因,提醒道。
“怎麽可能?”唐植桐立馬搖頭,自從開發出空間的新功用後,唐植桐都會将每次歡好的殘留物收拾幹淨,爲此還特意加了一個“儀式”。
“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呢?”小王同學可不信唐植桐那一套,她離呂麗娴近,前陣子還帶着東西去看望過,從她那邊學到了不少女人、生育的知識。
“你還得記得每次完事後的按摩吧?我跟張若箭學的,他那邊有不少老大夫,從宮裏傳出來的方子,能避孕。”唐植桐爲“儀式”打了個補丁,當時他就擔心小王同學覺得老不中獎倆人身體有問題,才竭盡腦汁想出來的法子,現在終于用上了。
“這能準嗎?”小王同學對此持懷疑态度。
“準啊!你看看滿清,最後這幾個皇帝都沒有孩子,就是因爲這個,他們不想要。”唐植桐信口胡謅道。
“又騙我,誰家不想開枝散葉?”小王同學賞了唐植桐兩粒衛生球,明顯不信。
“真的,伱們館藏不是多嗎?你回頭翻翻資料,看看那些妃子,都是什麽歪瓜裂棗啊,再說都是聯姻,又沒啥感情,換我當皇帝,我也不想要孩子,生出來還不夠糟心的呢。”唐植桐是看過老照片的,那副尊容真的是一言難盡,都說當皇帝好,可當皇帝的苦誰又知道呢?
富有四海,也不敢晚上開着燈……
“去,淨胡說。”小王同學笑着捶了唐植桐一拳。
“千真萬确!不信你去找老照片看看,千萬别吓着。”唐植桐抓過小王同學的柔荑在自己胡茬上蹭蹭,說道。
“讨厭,紮。這麽說你也是不想跟我要孩子喽?”小王同學抽出手,皺皺鼻子,問道。
“我現在跟你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哪怕是自己孩子都不行!小王同學,你這麽想,我就要批評你了,你可以懷疑我,但不能質疑自己的絕世容顔。”唐植桐義正言辭的“譴責”道。
“讨厭,就你歪理多。”小王同學哪見過這種規格的甜言蜜語?當即淪陷,不能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