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賊特媽邪性,洋辣子多的不像話。”韓德銀剛才在摸羊奶奶的時候被陸地海參“寵幸”了一下,這會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摸一下,滋啦啦的疼,不摸吧,又癢的難受。
唐植桐對此也沒有好辦法,隻能再分他些煙,轉移下注意力。
“光洋辣子多嗎?其他多不多?”唐植桐拍拍手,先不吃了,甜食吃多了,胃裏不舒服,萬一肚子翻江倒海的,在野外被蟲子吻一下屁股,也夠難受的。
“好像鳥也多了些。”韓德銀一邊抽着煙,一邊尋思道。
“我還以爲這裏本來鳥就多呢。”唐植桐順口回道,但心裏卻一聲歎息。
去年煉鋼這件事是全國範圍内的,在來沙家坪的路上,唐植桐就發現靠近市區的山上已經秃了。
外圍的山上沒有了小動物賴以生存的環境,它們隻能往深山老林裏鑽,苟延殘喘,這是動物的本性。
“以前可沒這麽多,去年冬裏,在地上撒一把癟谷,再支個篩子,一會的功夫就能蓋住好幾隻。”韓德銀搖頭道,他并不清楚這裏面有什麽關聯關系,但并不影響他對肉食的追求。
“我小時候也這麽套過麻雀。”說到套鳥,唐植桐來了興緻,童年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一就是套麻雀。
麻雀這玩意不是候鳥,加上滅四害之前麻雀賊多,冬天沒了食物來源,就進糧倉偷糧食,素來有“老家賊”一稱。
冬天天晴的時候,麻雀都站在電線或者樹枝上,看到籮筐下面有糧食,即便知道有危險,也抵不住肚子餓,冒險進食。
蚊子腿再細也是塊肉,在前幾年确實是個很好的肉食來源。
小哥倆就這麽綴在隊伍後面,一路走,一路聊。
一衆人再經過叉叉果的時候,沒有停留,唐植桐則在經過後施展收納大法,将成熟的叉叉果收進空間,順帶也收了不少“陸地海參”。
黑蟒口中舌,黃蜂尾上針。蜂針讓人長記性,但持續時間不夠長,唐植桐下次想試試“陸地海參”的威力。
打架什麽的low爆了,打輸了進醫院,打赢了說不準會被說成“欺負孤兒寡母”,要進局子評理。
唐植桐是文明人,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痛及靈魂的問候才是救贖之道。
此時的秦嶺叢林中,不僅有叉叉果成熟,紫紅的桑葚也挂滿了枝頭。
唐植桐同樣沒放過桑葚,開挂收進空間,打算同叉叉果一同帶回家,給小王同學吃。
桑葚吃多了舌頭會發麻,而且舌頭發紫,若汁液沾到衣服上,則很難清洗。
盡管如此,很多人依舊趨之若鹜,争先恐後的摘食桑葚,因爲這玩意最親民,随處可見,而且不要錢。
之所以說桑葚親民、常見,是因爲這玩意來自桑樹,而桑樹上的桑葉是蠶的食物來源。
中國養蠶制絲要是從神話傳說中的嫘祖開始,保守估計已有五千多年的曆史,但考古中顯示的證據卻比傳說更古老,在新石器時代早期賈湖遺址就發現了蠶絲蛋白殘留物,距今有7800—9000年。
養蠶并不是中國南方的風俗,其實北方也有很多,隻是慢慢的被棉花替代而已。
北方養蠶是有證可考的,孟浩然在《過故人莊》裏提到“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這裏的桑麻就是養蠶和織麻布,用來代指農耕生活。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故人莊”的位置,一說是豫省平頂山寶豐縣一村莊,也有人說是冀省保定涞水縣南部一村莊,無論是哪,都在北方,也是北方有養蠶的重要力證。
唐植桐一路走,一路收,在到達另一個山頭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
張老漢示意隊伍休息吃飯,将狗交由别人牽着,自己湊到唐植桐面前,喪眉耷拉眼的商量道:“唐同志,再往前就是響水岩了,咱下去仔細搜一圈,要是找不到老虎,就隻能往回返了,要不趕不回去,外面不安全。”
“好嘞,張大爺,我聽您的。”若不是來的路上,唐植桐問過韓德銀響水岩的位置,說不定這次還真被張老漢給糊弄過去了,即便是這樣,唐植桐也沒有揭穿。
唐植桐心說好家夥,這一趟還真是遛着自己來春遊了?但這話隻能在心裏吐槽,不能說在明面上。
響水岩危險,大家夥心知肚明,就連打虎隊都不敢深入,張老漢本來就沒有帶着大家夥冒險的打算,來這一趟無非是給縣上和唐植桐一個交代。
聽到唐植桐的回話,張老漢松了一口氣。
然而世事無常,衆人吃過午飯,就在張老漢領着大家有說有笑的往下走,打算走個過場就返程的時候,樹林裏傳來一聲“啊~嗷~”。
細犬頓時狂吠,衆人端起槍,心驚膽戰的觀察着四周。
“老虎叫?”動物園的老虎不吭聲,這還是唐植桐第一次聽到老虎叫聲,低音非常具有穿透力,提神醒腦。
唐植桐端起槍,打開保險,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同時開啓六十米的極限探測,并沒有發現老虎的身影。
“嗯,聽動靜個頭不算大。”韓德銀并沒有害怕,反而有些興奮,端着槍,伏着身子,尋找着目标。
張老漢心裏在權衡,打到就是功勞一件,若就此退縮,被四九城的同志傳出去,丢人就丢大了。
再加上這一塊尚未到響水岩,張老漢把心一橫,下令道:“三人一組,慢慢往前走!”
張老漢雖然口頭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在祈禱,希望這隻老虎識趣,聽到狗吠聲後抓緊跑吧!
虎不遂人意,不僅沒有跑,反而叫聲越來越急迫,且越來越近。
唐植桐盡管有空間護體,但心裏在打突突。
張老漢有些麻爪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唐植桐把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卻沒有看不起張老漢的意思,獵虎本就不是一件易事,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讓人口口相傳的打虎英雄也沒幾個。
據公開的解放後資料來看,耒陽縣共打到猛虎168隻,其中,“打虎王”陳耆芳率隊所獵猛虎138隻,占據了總量的五分之四!
炎陵縣有425支打獵隊,每17支打獵隊才打到過一隻老虎。
打到了是英雄,打不到才是正常。
“唐同志,會爬樹嗎?”在衆人進退兩難的時候,韓德銀端着槍,目不轉睛的瞄着前方,輕聲問道唐植桐。
“爬不快,但能爬。”唐植桐瞅了瞅身邊樹的直徑,回道。
在東北林場爬不上去,那是因爲樹太粗,這邊的細,能爬!
“一會看情況不對就爬樹,老虎爬不上去,在下面幹着急。”盡管韓德銀躍躍欲試,但還是好心的提醒道。
“好嘞,謝謝韓大哥。”唐植桐鄭重道謝。
有個笑話說,兩個人在樹林裏遇到熊,其中一個彎腰系鞋帶,另一個認命道:“你系鞋帶也沒用,我們反正跑不過熊”,系鞋帶的說:“我不用跑過熊,能跑過你就行”。
盡管是個笑話,但有一定道理。
唐植桐身強力壯不假,但在這種山路上肯定不如其他人跑得快,如果一窩蜂的往回跑,最後墊底的肯定是他……
以身飼虎?唐植桐兩輩子都沒有這種覺悟,注定是個吃不上信衆香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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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