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壇不大,但能盛下一百來個雞蛋,剩下的雞蛋慢慢吃,打湯、煮着吃都行。
嗯,現下百姓吃雞蛋更偏重煮着吃,煮完用涼水激一下,蛋殼會容易扒下,而且不損蛋清。而炒着吃,或打湯,多多少少都會有蛋清附着在蛋殼内部,是種浪費……
放以後,一百來個雞蛋,一家五口十來天就能消滅幹淨,保不齊還不夠,但現在腌起來,夠一家人斷斷續續吃半年。
看到張桂芳情緒好了很多,唐植桐也就放心了,着手做菜。
唐植桐上手後就明顯感覺出,張桂芳買到的菜跟葉志娟買到的菜差别很大,盡管兩地菜價都一樣,但這種事情基本無法避免。
張桂芳今兒買到的似乎一顆老莴苣,中間都快有空心的那種,這種食材放以後,少說也得退一賠三,講究的會直接給把一桌菜金給免了。
面對這種食材的考驗,唐植桐也沒啥好辦法,稍微加多了點豬油,又偷偷撒了點料油,湊合吃吧。
晚飯隻有一個菜,盡管唐植桐對食材不滿意,但依舊被全家吃了個精光,剩下的菜湯被張桂芳分别倒進每位家人的小米粥裏,自己又拿窩頭擦了一遍盤子……
飯後,唐植桐和小王同學回廂房,打算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去顧勇家,但年輕人嘛,精力比較旺盛,讨論了一番開鎖技巧後才沉沉睡去……
五一,很多單位都放假一天,唐植桐和王靜文都在此列。
唐植桐薅起一隻兔子,拴住四條腿,挂車把上,王靜文沒打算騎車,拎着搪瓷盤,準備再坐一次唐植桐的後車座。
臨走前,唐植桐瞥了一眼家中僅剩的一隻兔子,吃吧吃吧,再肥一點就能“砰”了,估計活不過六月。
顧勇住城外,西便門外大街,與唐植桐正好一東一西。
西便門外大街正對着南禮士路,也就是老四九城人口中的“驢屎路”。
按坐地戶的眼光來看,西邊門外大街妥妥的城廂,但耐不住人家是新蓋的大院,一水的蘇式。
大院的門衛檢查比較仔細,給唐植桐二人做了登記後才放行。
唐植桐上次來的時候,院子裏種的是花花草草,雖然那時已經都敗了,但可以想象來年開春的勃旺盛姿,然而這次映入唐植桐眼簾的卻是各種應季蔬菜……
唐植桐知道顧勇家門牌号,上次來送兔子時從門衛嘴裏打聽到的。
确切地說,這是唐植桐第一次來到顧勇家。
上次隻是和顧勇在門口抽了顆煙聊了兩句,并沒有進門。
一樓髒,二樓亂,三樓四樓住高幹。顧勇家住三樓。
“來了,桉子。”顧勇很興奮,開門就勾住唐植桐的肩膀,指着兔子,“這是要加個菜?”
“嗯,今兒你們大喜的日子,得加菜。怎麽着,咱先下樓給兔子個痛快?”唐植桐掃了一眼顧勇家裏的格局,四室一廊一廚一衛,不大合适在室内“砰”兔子。
廊是這個年代蘇式宿舍的特色,隻考慮居住,不考慮來客。即便不太符合國内的迎來送往關系,這種建築也是延遲到八十年代末,房産做出支柱興起後才被淘汰。
“走着,我還是第一次見扒兔子。需要帶什麽工具嗎?”顧勇興緻盎然,想開開眼。
“小刀或者菜刀都可以。”唐植桐說道。
“悅悅,我和桉子下樓收拾兔子,你和小王在家先聊着。”顧勇跟劉悅說了一聲,自己則跟着唐植桐下了樓。
下樓後,三分鍾,顧勇一顆煙還沒抽完,唐植桐那邊已經扒完收工。
“這就完了?”顧勇看着唐植桐麻利的動作,感覺不可思議。
“熟能生巧,你常練伱也行。”唐植桐拍拍手上的兔毛,點上煙,站旁邊跟顧勇聊天。
“我哪有機會練?現下肉難買,兔子也難買。”顧勇搖頭,表示自己不具備這種條件。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又不是隻有帶毛的才叫兔子,紅眼睛的也算。”唐植桐朝顧勇擠眼壞笑。
“嗯?什麽意思?”顧勇先是一愣,看到唐植桐表情後,指着他,“你,你,你真是……”
“慢慢練,别着急,日子長着呢。”看到顧勇已經明白,唐植桐嘿嘿一笑,女人是男人的學校,而且是必經之路。
“哎,桉子,你說……”顧勇話說一半,刹住車,朝四周看看,沒有人,又壓低聲音問道:“你說那事該怎麽做?”
“嗯?你們今天領的證?”唐植桐有些意外,問道。
“昨天啊,今天街道不上班。”顧勇回道。
“嘿嘿,你這是沒找到大門啊。失敗是成功的媽媽,多試兩次就知道了。”唐植桐嘿嘿一笑,看來這對哥哥嫂子都是雛,倒也正常,這年頭沒那麽開放,絕大多數都是原裝,等結婚才拆包裝,再過幾十年,開封時間将大大大大提前,等結婚時,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司機了。
“你别笑啊,很認真跟你請教呢。”顧勇看唐植桐笑,羞紅了臉,差點急眼。
“勇哥,這玩意我沒法跟你說啊,真的,多試試,總會成功的。”唐植桐哭笑不得,這年頭人保守,這種事确實不太好明說。
“滾犢子,昨天試了半宿,給成功找了很多媽,就沒一個親的。能找到親媽還問你?”顧勇也顧不得害羞了,這種事也不好問别人,今兒隻能厚着臉皮問唐植桐。
“不應該啊。”唐植桐第一反應是倆人身體有問題,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顧勇劉悅家庭都不錯,如果有問題早就去醫院了,而且不可能瞞着親家,那就不叫結親了,叫結仇!
“什麽不應該?”顧勇被說的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emm……方便的話,你跟我說說昨晚怎麽弄的。”唐植桐暗自猜測可能是方法不對,一會對症教學吧,這活自己真不願意幹啊!
“不就那樣麽,試了幾次,後來你嫂子嫌疼,煩了,就把我推下來了。”顧勇支支吾吾,也沒個細節。
“勇哥,你……可能太緊張了,沒找準方向。你這樣,今晚呢,别猴急,都洗幹淨,然後親親、抱抱,該摸的摸,該抓的抓。把這些做完了再去試,保不齊就行了。”唐植桐從顧勇的話裏聽出缺失了前面的戲份。按道理來說,即便有點缺失也不該這樣,除非女方沒想法,不疼才怪,但這話不能直說啊,太傷人。
“能成?”顧勇的一句反問,也恰好證明唐植桐猜對了。
“放心,能成。後面嫂子疼的時候,你就停,不疼你就跟着感覺走,沒問題的。”唐植桐稍微給顧勇了點小竅門,若是這哥們找到門不管不顧勇往直前,那以後倆人的日子更難過。
“成!那我今晚試試。”顧勇深吸一口煙,把煙頭用力的扔在地上,撚滅,仿佛下了某種決心。
“嗯,溫柔一點。咱上去吧?”唐植桐也把煙撚滅,取下挂在樹枝上的兔子和兔皮,問道。
“走,上去。這事,你可千萬别跟别人說。”顧勇認真囑咐道。
“放心吧,我嘴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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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