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尅苦裏猴亞猴奔(無論你的眼睛是睜開還是閉上),迪達魯工嘎候達嘿(它們都會看見你的愛人),給噻給轟美歐亞呐耶(我該怎麽跟你說呢朋友),不拉裏給噻猴達嘿(愛情到底是什麽樣子)……”
“噜噜噜噜噜噜噜……”
“噗哧……咯咯咯……”
“哎呀朱七七,伱怎麽又笑場,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你笑點有那麽低嗎?”
看着在那花枝亂顫,笑出母雞下蛋聲的朱七七,抱着木吉他的李天心,無奈的吐槽道,沈浪也是失笑搖頭不已。
阿拉伯海上,五艘寶船戰艦互相間隔五十丈,以一二二的排列方式,呈錐形陣航行。
爲首的領航艦甲闆上,女人們手中各自捏着一張紙,上面用大明官話音譯着一首天竺歌曲。
卻是昨晚看過一場天竺歌舞後,衆人對其活潑随性的風格,印象十分深刻。
白飛飛和如意環翠她們,從小修煉幽靈舞,本身就有着深厚的舞蹈功底,所以她們也想學一學天竺舞。
倒不是要學來取悅什麽人,以她們的身份,在這世上也無需取悅任何人。
李天心很尊重她們,夫妻間在閨房中固然玩得很花,卻也不存在取悅,就算是取悅也是互相取悅。
她們學天竺舞是爲娛己,所以當白飛飛她們提出來後,李天心靈機一動,便決定自己來編一套歌舞。
他前世的時候很喜歡音樂,爲了能聽懂英文歌,他英語過了八級,因爲喜歡坂井泉水,又學了日語,
當然,學日語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看片時不必再專門找“中文字幕”頻道。
至于印地語,他實在提不起興趣,便沒有專門去學,遇到喜歡的歌曲,就用空耳音譯法學會歌曲,然後到網上搜歌詞大意。
要說印地語歌曲,除了一首“我在東北玩泥巴”外,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首“燃燒的愛火”,即誤譯爲“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我”那首。
這首歌不僅是歌曲本身好聽,其配舞也非常歡快活潑,關鍵是動作簡單易學,适合大群人參與,而且人越多越嗨皮。
所以李天心便打算,将這首歌和配舞教給衆人,大家一起嗨皮一起舞。
可大家排練的時候,朱七七總會因爲那空耳音譯和“噜噜噜噜”而笑場,導緻大家唱不下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我點時間,讓我笑夠就沒事了。”
朱七七連連道歉,深呼吸幾次後,又重新開始,這次朱七七總算沒再笑場。
李天心平時除練功和主持工廠的工作外,休閑時也把許多樂器給做了出來。
像什麽木吉他,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薩克斯、小号、圓号、爵士鼓什麽的,全都搞了出來。
環翠的小提琴就拉得非常不錯,熊貓兒打爵士鼓也是一把好手,沈浪則是喜歡吹薩克斯,其他人也各有擅長。
這次出海,他們也帶着全套樂器,就是爲了排解遠途航行的無聊。
随着時間的推移,衆人歌舞越來越熟練,年輕的語言學家們,跟沒有輪值的軍士,都被李天心允許加入進來一起嗨皮。
這首歌曲的舞蹈動作确實簡單,連軍士們也是一學就會,很快船上就開始載歌載舞。
……
兩天之後,艦隊距離馬爾代夫群島,已隻剩數十公裏。
出海至今已有兩旬,沿途除在距離海岸不遠的地方,遇到過一些小漁船外,他們便再未見過其他大型遠洋船隻。
可今日他們卻在即将到達馬爾代夫群島時,遇到了另外一支船隊。
那支船隊由十五艘帆船組成,不過那些帆船長不到十丈,寬不到三丈。
大約也就是二十幾米長,七八米寬,船上懸挂着一種十分華麗的旗幟。
那旗幟整體看上去,就是一個皇冠,皇冠的左右兩邊,對稱着兩條那種長翅膀的,綠色的西方巨龍。
李天心他們是從東北方向往西南方向航行,那支船隊則是自正北而來,顯然目标也是馬爾代夫群島。
雖說那些帆船速度遠不及寶船戰艦,但他們所處位置比較靠前。
那群語言學家通過單筒望遠鏡,看清船上的旗幟後,其中一人開口道:“李公爺,那是佛郎機人的船,從旗幟來看,他們來自葡萄牙王國。”
李天心聞言緩緩點頭,心中已然有數。
如今的馬爾代夫,還處于天竺德裏蘇丹王國的治下,主事者叫坎瑙努拉王公。
但這個時期,葡萄牙人已經注意到這片群島,要不了多少年,這裏就會變成葡萄牙人的殖民地。
如今天竺南部的大量港口,都被葡萄牙人占領,不出意外,這支船隊就是從南天竺而來。
葡萄牙人尚未到過大明,對大明并不了解,明人也是在天竺、波斯、大食等地,與葡萄牙人打的交道,他們的語言也是明人在外學的。
葡萄牙人第一次到達大明,是在明武宗正德九年,即公元1514年,距離如今還有整整四十年。
李天心吩咐道:“吩咐下去,艦隊變爲一字長蛇陣,讓各艦提高警惕,這些佛郎機人貪婪成性,滿天下四處開辟殖民地,說不定會打我們寶船的主意。”
“對方若靠近到八百米範圍,就打旗語讓他們保持距離,不得再靠近,若對方不理會,一旦靠近到六百米内,就開炮把他們全部擊沉。”
之所以是六百米,主要是因爲這個時代西方的火炮,射程在五百米左右,所以六百米差不多是最後的絕對安全距離。
雖說實際上爲了精準度,西方人的海戰,往往會在靠近二百米以内後才會開炮,但也得以防萬一。
要是寶船被對方瞎貓碰上死耗子,給打出個大窟窿,李天心會心疼的。
好不好修倒是其次,關鍵是李天心不喜歡自己的船變成破船,就像人們不喜歡自己的車變成事故車一樣。
“是。”
傳令兵立刻通過短波電台,将此命令傳達了下去,明軍将士們一聽,頓時興奮起來。
他們也就在攻打東南亞時,曾打過幾次迫擊炮,而且因那時炮彈有限,根本就沒打過瘾。
之後加農炮問世,安裝到戰艦上後,他們更是隻在訓練時,打過一些死靶子,還從未正兒八經進行過海戰。
主要是這個時代,除西方諸國外,大明周邊也沒有哪個國家,擁有強大的水軍實力,這海戰自然是想打也找不到對手。
如今他們倒是希望那些佛郎機人不識趣,主動來挑釁他們,好讓他們過過海戰的瘾。
他們的加農炮,有效射程高達十數公裏,千米以内基本上是指哪打哪,而且一分鍾可以發好幾炮。
對付佛郎機的前裝滑膛炮,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
葡萄牙人的船上,一名船員忽然大聲驚呼道:“船長,保羅船長,你快來看。”
一名頭戴藍色船長帽,腰懸西洋刺劍的白人大漢,自船艙中走出詢問道:“怎麽了亞諾?”
船員指着側後方道:“你看,船,好大的船。”
保羅船長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也是大吃一驚。
他當即轉過身,微微蹲下身子,腳下一蹬,整個人便沖天而起,足足躍起近二十米高,最終落在桅杆的橫杠上。
保羅船長的跳躍動作,并無大明武者施展輕功時的輕巧,西方就沒有輕功這個概念。
他們的跳躍,就是憑着肉身力量,加上體内鬥氣的支撐硬跳,在他跳起來時,整艘船都被他蹬得一沉。
跳上最高的桅杆後,保羅船長手搭涼棚往左後方望去。
那邊那支船隊,目測距離他們至少還有兩三海裏遠,可他依然能清楚的看到船,甚至還能看出一些細節,那這船得有多大?
而且那些巨船的風帆根本沒打開,卻在以極快的速度航行,比他們這些小船還要快。
這究竟是什麽船?又來自哪裏?
保羅船長興奮的道:“上帝,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大的船,快,往那邊靠過去。”
命令很快下達,旗手用旗語通知了其他船,舵手立刻轉舵,還有人去調整風帆角度,始終讓船帆吃滿風,保持最快航行速度。
船隊拐了個彎,往寶船艦隊前方切了過去。
葡萄牙人的船因爲不大,所以互相之間距離也很近,旁邊一艘船上,也有人跳上桅杆觀望。
那邊觀望的人大聲問道:“保羅船長,那些巨船是哪裏來的你知道嗎?”
保羅船長回道:“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船,一會兒先過去看看情況,如果有機會,就把這五艘船奪過來。”
另一艘船上的人驚道:“你瘋了嗎?這麽大的船,一船得裝多少人?我們這麽點人,不被對方打劫都不錯了。”
保羅船長道:“所以我才說先看看情況啊。”
他們每艘船上不過七八十人,十五艘船加起來,也不過千把人。
對方那巨船,怕是一艘就能裝上千人,想奪船就不能開炮,否則把巨船打壞,他們可是會心疼的。
可是不開炮的話,他們的船不如對方高,火槍根本打不到對方的人,那就隻能登船進行近戰。
千人對數千人,哪怕保羅對自己這些夥計很有自信,也實在太過危險。
所以他打算先登上巨船,摸清船上的虛實,再決定如何應對。
看對方的航行方向,顯然也是沖馬爾代夫去的。
如果在海上沒機會,就等到達馬爾代夫後再找機會,到時候趁夜偷襲,成功的機會就要大得多。
保羅船長很有自信,因爲他們這支船隊中,許多人都是劍士出身。
他自己更是一名大劍師,出來闖蕩十幾年,到過許多國家,迄今爲止還未嘗一敗,在本國能勝過他的人也不多。
葡萄牙王國的大劍師,已算是頂尖高手,對标大明武林的第二梯隊高手。
大劍師之上就是劍聖,整個葡萄牙王國都隻有三名。
至于西方劍士中的天花闆,被人稱爲劍神的那個人,整個歐洲就隻有一個,他的名字叫約翰内斯·理查德納爾。
總之,西方武者的第一梯隊,就是劍神和各國劍聖,而大劍師,已是第二梯隊中靠前的高手。
保羅組建的船隊中,除他這名大劍師外,還有二十幾名劍師,六十幾名大劍士,兩百多名劍士。
這将近三百人,就是保羅縱橫四海,橫行無忌的底氣。
剩下的雖然并非劍士,卻也個個都不弱于精銳士兵,而且他們裝備着當前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繩槍,不懼任何對手。
随着距離逐漸靠近,保羅與一衆葡萄牙人越來越能感受到,那巨船帶來的震撼感,心頭也越發的火熱。
要是他們有這等巨艦,豈不是能縱橫海洋,再也不用畏懼風浪?
……
寶船戰艦上,沈浪望着前方拐過來的葡萄牙船隊,目光微微一沉:“看這些家夥的架勢,果然是來者不善啊。”
李天心颔首道:“對方選擇拐彎攔到我們前面,而不是靠過來與我們并行,很顯然是心生歹意。”
許法明撫須道:“對方的船明顯比我們慢,如果并行很快就會被我們甩開。”
“有沒有可能,對方希望跟我們交流一二,又怕跟不上,才會出此下策呢?”
李天心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對方是佛郎機人,那就另當别論,我更傾向于,對方是看上了咱們的寶船。”
各艦上的明軍将士,眼看對方竟然擺出一副堵截的架勢,從前方拐過來,成半弧形朝他們迎上來,自然也get到了對方的不懷好意。
戰艦船身一圈窗戶被打開,加農炮那修長的炮管伸了出去。
上層甲闆船沿,也架上了一門門迫擊炮。
每艘寶船戰艦都配備有四十八門加農炮,船頭船尾各四門,左右兩側各二十門。
此時五艘戰艦擺着一字長蛇陣,并成一排,前方共計二十門加農炮,指向十五艘葡萄牙帆船,甲闆上也有四十門迫擊炮伺候着。
李天心見此情形,連忙笑罵道:“你們這些衰仔,咱們就帶了這麽點家當,都給我省着點打,炮彈打光可沒地方補充去。”
“哄”
甲闆上頓時發出一陣哄笑,南方軍區的軍士大多來自兩廣,聽李天心罵他們衰仔,一個個不僅不生氣,反而倍感親切。
傳令兵湊趣的通過短波電台,對其他船上的人道:“李公爺說,你們這些衰仔都給我省着點打,咱們就這麽點家當,打光可沒地方補充。”
其他幾艘船上的将士也樂不可支,将領們也覺得有道理,當下吩咐艦首炮最多隻發兩彈,瞄着對方船體下方打,争取兩炮就幹沉。
甲闆上的迫擊炮則是最多隻發三炮,迫擊炮首發命中率畢竟太低,其中一炮作爲測試彈道所用,所以實際上同樣隻能打兩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