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句“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的情感綁架,之後李天心敬到的人,都沒好意思李天心幹了,他自己随意。
所有人全都一口将酒悶掉,包括朱七七、百靈、柳玉茹這三個女子,以及年僅十三歲的李尋歡在内。
柳玉茹原本不該坐這桌,開席前與王憐花一個多時辰的交流,讓她對這個風度翩翩,談吐不凡的男人,生出了一些興趣。
開席時王憐花主動邀請她坐李天心親友這桌,她便沒有拒絕。
她平素本不怎麽沾酒,那酒量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碗酒下肚,霎時間便霞飛雙頰,暈暈乎乎,卻更增其豔色,看得王憐花心動不已。
這一碗酒已讓她有六七分醉,但自尊心作祟,她卻強撐着坐在那,不讓自己搖晃。
朱七七雖然灌下一碗酒後,很快就兩眼發直,幾乎都快成了鬥雞眼,雙臂撐在桌上發呆,可終究還是沒有醉過去。
因爲在朱七七喝下那碗酒後,沈浪就暗暗伸手按到她背上。
一股中正平和,水火相濟,陰陽相諧的真氣,緩緩輸入她體内,爲她化解酒氣。
隻是爲他人化解跟爲自己化解是兩回事,沒那麽迅速,需要一些時間。
李尋歡小小年紀,卻已經展現出他日後那無酒不歡,怎麽喝都不醉的酒鬼潛質。
一大碗酒喝下去,也隻是面上泛紅,精神亢奮,處于微醺狀态,并無醉倒的迹象。
百靈跟熊貓兒等一衆莽漢厮混在一起,酒量自不會差,表現倒是比柳玉茹和朱七七要強得多。
雖說遭到李天心的情感綁架,不得不一口悶下一大碗酒,衆人卻是服氣的,并未因此而不滿。
因爲李天心敬酒,是别人喝一碗,他就陪一碗,一點都不打折扣。
剛開始熊貓兒跟孫大海倆人,還在一旁壞笑着看熱鬧。
可李天心連幹十碗,隻是臉上略有些泛紅,卻依然兩眼清明,不搖不晃,兩人不禁暗暗咋舌。
當李天心喝下二十碗,雖然腳步已沒那麽穩,可言語依舊清晰,意識依然清醒,兩人心下開始發顫。
當李天心敬完三張桌子的所有賓客,站到他們面前時,兩人對李天心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他已經喝下二十六碗酒,将近十三四斤,卻還是清醒得很,毫無醉倒的迹象。
幾個飽嗝一打,那足足十幾斤酒,都不知道哪去了,便是十幾斤水,肚子也裝不下呀。
“貓兄,孫大哥,就剩你們了,要怎麽喝,劃下道來吧。”
看着搖搖晃晃,卻怎麽都不倒,臉上還帶着燦爛笑容的李天心,熊貓兒心悅誠服。
他自己的量他清楚,八斤就差不多是極限,若今日換成他,怕是早已經趴下,别說洞房,明日午時前能醒過來,都算他厲害。
李天心此刻的些許醉意,倒也不是裝出來的。
内力自行運轉,固然無時無刻不在化解酒氣,可他此刻喝酒的速度實在太快,喝得又多。
當化解速度跟不上飲酒速度,自然便會上頭。
不過他一直控制着飲酒的頻率和速度,絕不會真讓自己醉過去。
熊貓兒歎道:“天心,這次我是真服了,那句燒酒三斤半,水酒随便灌,說的是你自己吧?”
李天心哈哈笑道:“咱們彼此彼此,都是酒桶,你跟我謙虛個什麽勁?”
“哄……”
場中頓時發出一聲哄笑,沈浪好笑的道:“你們兩個家夥,算是重新定義了‘酒囊飯袋’這個詞,能喝能吃,未必便是無能之輩。”
“哈哈哈……”
聽他這樣說,衆人忍不住大笑出聲。
熊貓兒提過兩瓶三斤裝的酒瓶,遞一瓶給李天心道:“你這一輪下來,已經喝下十幾斤,再跟你拼酒已經沒意義,我就陪你一瓶,如何?”
孫大海也提起一個酒瓶,笑道:“貓兄弟說的不錯,這種情況再占你便宜就沒意思了,我跟貓兄一起陪你一瓶吧。”
李天心比了個大拇指,贊道:“好,都是耿直人,沒說的,喝。”
熊貓兒咧嘴一笑道:“感情深。”
李天心立刻接道:“一口悶。”
孫大海輕喝道:“幹。”
三人各自仰頭灌酒,再喝下這一瓶,李天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态。
此時他有三分清醒,七分醉意,但他發現,處于這種狀态的自己,感官不僅未變得遲鈍,反而莫名的更加敏銳。
體内真氣在他沒有主動催動的情況,運轉速度自行加快不少,在這種狀态下與人交手,他的反應更加迅速,爆發力更強。
他放下酒瓶後,踉踉跄跄的後退幾步,随後就這麽晃晃悠悠的愣在當場。
沈浪原本想起身扶着他坐下,李天心卻兩眼發直的擡手阻止了他,沈浪見狀隻得笑着重新坐下。
李天心此時跟着自己的感覺,身子開始東倒西歪,左一腳右一腳,高一腳低一腳的在酒桌旁走動。
許多次他瞧着都快要摔倒,但他腳下略顯别扭的踏出一步,卻終究沒有倒下去。
他就這麽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往一片空地行去,無論他怎麽晃,卻始終不會倒下。
汪直疑惑的問道:“天心這是怎麽了?”
沈浪、熊貓兒、王憐花、宋離、山佐天音、孫大海、冷氏兄弟、馬昭明、徐若愚、柳玉茹、遊藏龍、秦孝儀、趙正義、田七等武林高手,此時皆是驚奇的站起身來,往空地那邊跟了過去。
聽到汪直的問題,沈浪解釋道:“他似乎有了什麽感悟,此時他腳下踏的,是一門我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卻精妙絕倫的奇特步法。”
汪直愕然道:“步法?我怎麽沒看出來?這不就是一個醉酒之人,走路不穩時的模樣嗎?”
孫大海目光灼灼的道:“這或許就是這門步法的精髓所在,似醒非醒,似醉非醉,步醉心不醉,形醉意不醉。”
“若要給這門步法取名,我願稱之爲‘醉仙步’。”
便在衆人爲李天心,因喝醉酒而創出一門精妙絕倫的步法,欽服不已之時,卻見李天心又有了其他動作。
他雙手手指向内一彎,比出一個端杯的手勢,随即竟打起拳來。
他雙手或點或劈,或刁或拿,配合着那歪歪扭扭的步法,看上去怪異無比。
若有後世人在此,定能一眼看出,這正是由清朝後期,一位名叫蘇燦的叫花子,創出來的醉拳。
李天心當然沒學過醉拳,他隻是在目前這種奇特的狀态下,憑着自身對武學的理解,來做出最優化的輾轉騰挪,攻防趨避的動作。
再加上些許對醉拳的印象,慢慢的,那原本散亂随意的招式,逐漸變得有了章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