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邊院子,都能聽到貓兄的笑聲,這大清早的,什麽好事讓你笑得這麽開心啊?”
便在熊貓兒跟白飛飛都洗漱完,李天心準備帶他們一起去吃早餐時,沈浪帶着朱七七和小泥巴,來到了這邊院子。
熊貓兒一樂,正要開口說話,李天心連忙清咳一聲,笑道:“哪有什麽好事,不過是大家一起吹吹牛皮,逗逗樂子罷了。”
“既然你們也來了,那就一起去吃早飯吧,咱們家的早飯可是與衆不同,花樣多變,十天半個月不帶重樣的,你們肯定會喜歡,走走走。”
李天心一手牽着白飛飛,一手攬着沈浪肩膀就往外走,不給他再發問的機會。
白飛飛見此抿嘴好笑不已,熊貓兒也看得樂不可支。
這小子現在倒是知道害臊了,剛才在他面前自命不凡時,可是一點都沒謙虛。
不過事實上,熊貓兒内心深處,其實并不認爲李天心是在吹牛。
就憑那門奪命十三劍,就能看出他在劍道上的天賦,的确是驚才絕豔。
一行人來到偏廳時,朱富貴跟冷二冷三已經到來。
正廳兩旁有兩座偏廳,一邊作爲不那麽正式的會客廳,一邊作爲飯廳。
平日正餐的時候,一家人都是一起吃飯,隻有臨時餐或者宵夜什麽的,才會在自己院裏吃,不來偏廳。
“都别客氣,就跟在家裏一樣,坐吧。”
衆人各自見過禮後,朱富貴樂呵呵的招呼衆人落座。
朱府難得有這麽多人一起吃飯,平時冷二冷三待在仁義山莊,一般都隻有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吃飯,難免冷清了些。
如今一眼掃過去,在場衆人中,一個是他暗定的女婿,一個多半會成爲兒媳,這人一多,自然就沒那麽冷清。
朱七七對侍立一旁的朱忠問道:“忠伯,今天早上吃什麽啊?”
朱忠笑道:“今天是清湯羊肉粉,既然人已經到齊,我這就讓他們端上來。”
“好的,謝謝忠伯。”
熊貓兒眼前一亮,喜道:“是朱記連鎖面館的清湯羊肉粉?我就好這一口,平日總也吃不膩。”
朱富貴對衆人撫須笑道:“這清湯羊肉粉,就是天心弄出來的,家裏的羊肉粉才最正宗。”
“熊少俠若是喜歡,日後不妨常來朱府,保你吃個夠,呵呵呵……”
清湯羊肉粉,粗米粉加經過去膻處理的薄羊肉片,配上一夾酸包菜,再撒上香菜蔥花,最後淋上一勺羊骨湯,那滋味,啧啧……
可惜如今辣椒還沒傳進中土,否則要是再配上炸得焦脆,撒上鹽花的紅辣椒,那就更完美了。
如今也隻能是配各種鹹菜吃,終究少了點滋味。
其實李天心鼓搗出來的清湯羊肉粉,也沒什麽巧,類似的食物在唐朝就已經存在,隻不過沒那麽好吃。
他搞出來的清湯羊肉粉之所以那麽好吃,最大的原因,是他把味精和雞精給造了出來。
味精并不難制作,關鍵在于有沒有“發現”,其實古代許多的發明,都是從“發現”開始的。
味精的主材料來自于海帶,用海帶熬湯,再将海帶撈出,留下海帶湯,最後讓湯水蒸發幹淨,留下的棕色晶體叫“谷氨酸”,這就是味精的主要原料。
隻要搞出了味精,再來制作雞精就簡單了,因爲雞精的原料占比,味精就占了四成,鹽占一成。
其他的就是雞肉、雞骨粉、澱粉、糖什麽的。
也就是憑着味精和雞精,李天心才讓自己發明的清湯羊肉粉,風靡整個大明朝。
如今味精和雞精李天心還将之當成獨家秘方,并未直接制作成調料售賣。
因爲在無法做到全機械化,流水線加工的情況下,産量嚴重不足,成本也奇高,根本無法作爲百姓的日常調味品售賣。
所以他選擇保留獨家秘方,将之應用在朱記旗下的酒樓、客棧、面館的食物中,讓朱記的餐飲行業,始終獨占鳌頭,以味道稱雄天下。
聽了朱富貴的話,熊貓兒自是興高采烈,沈浪則是驚歎道:“朱記連鎖面館都已經開遍天下,清湯羊肉粉更是舉世聞名。”
“據說連皇上都贊不絕口,親筆提下‘天下第一粉’的匾額,挂在京城總店的門上,想不到這竟是天心的手筆。”
李天心悠然自得的歎道:“唉,沒辦法,命好,拜了個好義父嘛。”
朱富貴不解的道:“這跟爲父有何關系?”
李天心嘿笑道:“義父有錢啊,當一個人生活無憂之後,就會想着讓自己吃得更好一些,活得更舒坦一些。”
“同樣也是因爲生活無憂,才會有閑工夫,去瞎鼓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麽一瞎鼓搗,诶,肥皂有了,香皂也出現了,洗衣粉也搞出來了,還吃上了清湯羊肉粉。”
說到這,他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接着道:“所以說啊,投胎是門技術活,胎投得好,這一輩子就能過得舒坦。”
“因爲你所站在的起點,就已經是九成九的人,奮鬥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終點。”
偏廳中頓時哄堂大笑,衆人紛紛擡手虛點李天心,這話說得既有道理又有趣。
朱富貴頗爲自得,因爲朱家的好環境,是他一手創造。
朱七七則是得意洋洋的道:“那我豈不是這天下,最會投胎的人了?”
李天心理所當然的道:“那可不,不知道你上輩子究竟是積了多少德,才能投到老朱家。”
這話沒毛病,公主胎投得算好吧?可實際上根本沒多少自由,哪有她朱七七過得自在?
李天心這番話,雖然大家都在笑,可實際上也刺痛了某人的心。
沈浪生性豁達,從不怨天尤人,倒是沒有多想。
畢竟說起來,他的胎其實投得已經夠好,父親是名震天下的一代大俠,生來就是俠二代。
被滅門乃是命運使然,身爲江湖中人,就該有遭遇這種事的覺悟。
熊貓兒則隻是覺得,同樣有個好義父,李天心成就非凡,自己卻一事無成,多少有點慚愧。
場中要說最被紮心的,莫過于白飛飛。
因爲按照李天心的邏輯,她正是那個最不會投胎的人。
她現在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作了多少孽,這輩子才會得到這樣一個身世。
刺痛她的心,實際也是李天心故意的,他當然不會挖坑不填。
隻聽他接着道:“男人一輩子隻能投一次胎,可女人不同,女人一輩子可以投兩次胎,第一次沒投好,還有第二次機會。”
沈浪奇道:“哦?怎麽說?”
李天心笑道:“嫁人啊,在我看來,女人嫁人就相當于是第二次投胎。”
“要是嫁對了人,就算第一次胎投得不好也沒關系,照樣有幸福的未來在等着你。”
“可要是嫁錯了人,也許就會從天堂跌落地獄,一輩子受盡折磨,這難道不算是第二次投胎?”
這話相當有理,所有人都不自禁的點頭,顯然是大爲贊同。
男人們都下意識看向桌旁的朱七七和白飛飛。
便見兩人一個緊咬着下唇,在看着李天心出神,一個看着沈浪眼珠咕噜噜直轉,偏廳中一時間倒是靜了下來。
好在朱忠适時帶着仆役端來了早餐,這才打破廳中的寂靜,使得場面重新熱烈起來。
偏廳内很快就響起一陣唏哩呼噜,吸溜羊肉粉的聲音,還伴随着熊貓兒那“真香”的評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