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鍾時，方柏一行人來到C-cube公司，在公司大廳見到了孫燕。
孫燕個子不高，今年穿着西裝，梳着三七分發型。
“方總，你好，歡迎來洛杉矶。”孫燕生向方柏等人走過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率先伸出右手，他說的是中文，雙方在電話裏交流過。
“孫博士，你好，終于見到你了！”方柏也伸出手握手，同時介紹自己兩位随行人員。
介紹的同時，方柏探測一下孫燕，他對自己的好感度隻有67，還達不到友好層次，這屬正常，畢竟隻是在電話裏溝通。
直接扔給對方一個好感度+50，一瞬間，好感度達到85更加信賴程度。
雙方握手的一瞬間，兩人目光對視，孫燕突然感覺方柏好親切，看他從小長大，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高考全國狀元，年紀輕輕就創下數十億财富。
可以說，方柏在各方面碾壓年輕時的他，斯高柏公司與星海集團相比，在規模上相差也大。
想到這裏，孫燕對方柏有一種崇拜的感覺，這種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有點上頭。
方柏也感覺到孫燕生對他的眼神不一樣，握他手許久不願松開，若不是知道被自己加了好感度，還以爲人家是G呢。
“一路辛苦了吧，到我辦公室坐坐吧。”孫燕生笑呵呵，也許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趕緊松手。
他自己也感覺有點不對勁，爲什麽看到方柏就感覺好親切，跟看到自己侄子一樣。
“好的，謝謝孫博士。”
“不客氣，咱們一見如故，得好好聊一聊。”
孫燕生有說有笑，帶方柏到自己辦公室，而不是會議室。
客人不多，在辦公室招待也屬正常，這是下屬的理解。按理說應該帶到會議室，雙方再按照商務禮儀走一遍吧。
工作人員給方柏等人各端了一杯熱咖啡，糖包就放在蝶子盤上，需要就自己加。
孫燕和方柏聊了十幾分鍾家常，然後帶方柏參觀一下他們公司，介紹公司産品。
公司不大，走了一圈就回到會議室，開始商談業務。
除了解碼芯片，方柏對斯高柏公司沒有什麽興趣。
原來解碼芯片的采購到岸價約爲每枚15美元，方柏希望能夠降到11美元以下，預付款降到20%。
兩個要求非常過分，如果是正常情況，孫燕生不可能答應。
就連方柏的兩個随從都覺得老闆要求有點過分了，而斯高柏公司的商務人員感覺老闆也不可能同意。
實際上，芯片量産的成本并不高，而是貴在研發上，解碼芯片隻是簡單的微控制器芯片，制造成本隻需要幾美元而已。
這是方柏從孫燕的信息裏得知，達到一百萬枚大批量生産後，算上科研成本、管理成本、銷售成本等等，綜合成本不超過7美元。
芯片通過海運，國際采購成本除了商品本身的費用之外，還有額外的國際運雜費、關稅、保險、卸貨費用、增值稅、進口商品的檢驗費和其他公證費、報關提貨費等，如果有外貿公司代理，那當然還有代理進口費，離開碼頭後還有國内運輸費。
星海集團擁有進出口貿易許可證，那就少了代理公司的中介費用，這個費用一般按進口貨值金額的1%-5%收取。
芯片不重，均攤到每枚芯片的貨運成本和其他雜費極低，主要費用還是關稅和增值稅。
90年代增值稅稅率相對較高，一般爲17%。
随着時間的推移，國家逐漸進行了多次調整，降低了增值稅稅率，以促進經濟發展和減輕企業負擔。
1997年，國家将大部分商品的增值稅稅率降低爲13%，随後又在1999年将部分商品的稅率進一步降低爲11%。
進口商品的增值稅，都是在貨物進口環節由相關部門代征的稅種。
到岸價15美元，包括出口稅、海運費、保險費等，但不辦理貨物港口及進口清關手續，進口關稅以及17%增值稅。
由于目前國内沒有能力生産芯片，進口關稅則爲0。
港口及進口手續費用，除去增值稅外，還包括檢驗檢疫費、碼頭費、報關費、海關驗貨費等費用，大概接近貨值的0.6%左右，其中檢驗檢疫費高達貨值的0.5%-0.3%。
也就是說，解碼芯片到手，實際價格可能高達15美元+14.57元，約合17.6美元。
醜國對國内出口的低端芯片的出口關稅爲15%，這個點偏高。
當國内能夠自主研發并生産時，那就取消關稅，進行傾銷。
原綜合成本爲7美元，商品價格爲13美元，加上出口關稅的離岸價格（包括出口關稅）就是14.95美元，算上運費、保險費和其他費用總約15.2美元。
方柏現在就是希望商品價格爲9美元，到岸價格不到11美元，約爲10.5美元。
也就是說，方柏要求斯高柏公司離岸價格從13美元降到9美元，一下子降了4美元。
過分不？
這麽算的話，的确有些過分了。
但是，解碼芯片價格本來就高，斯高柏公司有極高的利潤空間。
是原報價高，并不是砍價狠。
采購量大了，每枚解碼芯片的綜合成本還會下降，估計隻有6美元，還有3美元的利潤空間，即50%稅前利潤率。
50%的稅前利潤率，方柏覺得很不錯了，要是再狠一點，砍到8美元還差不多。
當然，對他們這類高科技公司來說，50%稅前利潤率不算高。
“原則上，隻要量足夠，價格都好說。”孫燕生算了下，利潤空間還是可以的。
如果換一個人跟他談，根本不可能給這個價格。
一些商務細節問題，兩方進行了讨論。
方柏需要五百萬枚芯片，總合同額爲5250萬美元，預付款就爲1050萬美元。
一下子供應不了這麽多，分爲10批供應，每批隻需要支付105萬美元預付款。
如果一方毀約，需要支付尚未交付芯片的30%合同毀約金。
比如一枚芯片都沒有交付，斯高柏需要支付1575萬美元毀約金給星海集團。
如果星海集團不要了，同樣需要支付1575萬美元毀約金。
若是由于非正常原因造成不能交易，比如限制出口，雙方不需要支付毀約金。
毀約金制定的有些高，用來約束雙方合作。
對斯高柏公司來說，可以賺到約1500萬美元的稅前利潤，而星海集團每枚芯片可以節省約5.26美元，總節省2630萬美元采購成本（算上增值稅），而且保證供貨充足，不擔憂斯高柏卡星海集團脖子。
雙方是共赢的，但方柏占的便宜多一些，還收獲了2個人脈點。
實際上，對方柏來說，節省的這點采購成本不算什麽，如果能賣掉500萬台VCD機，賺得更多。
孫燕也問了方柏采購這麽多用在什麽地方。
“一種新型CD機，再過幾個月就會上市了！”方柏有所隐瞞回答。
孫燕聽到方柏有所隐瞞，不再細問，這是人家公司的機密。
但他有點擔憂，他與姜萬孟聊過VCD，星海集團不會也搞這個産品吧？
如果真是，那他還投資研制VCD不?
一時之間，孫燕沒有定論。
但他感覺有這個風險，不要一下子投資那麽大。
姜萬孟打算下個月來洛杉矶，到時候再細談。
雙方簽署完協議後，方柏才提起這一次醜國之行想參觀一些機械公司和科技公司，順便想采購一些設備，希望孫燕能推薦一下。
“這沒問題，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高興，一起先吃個午餐吧。”孫燕欣喜答應。
方柏微笑颔首。
中午時，孫燕帶方柏來到灣區的牛排名店Alexander's Steakhouse，主要這裏有多款從島國不同城市進口而來的頂級和牛，包括Ａ5級别的肉。
方柏沒嘗過和牛，聽說島國的頂級和牛是世界上最好的牛肉，在國内非常難吃到，至少在這個年代，在申城是找不到的。
在家裏吃牛肉火鍋，方柏最喜歡吃牛五花，這種肉在外觀上好區别，即紅豔的肉上分布着網狀的細緻油脂，火鍋店就這類牛肉賣得最貴。
在後世的萬達廣場火鍋店，一般吃不到正宗的原切牛肉，那種顔色特别鮮豔，一夾就碎的牛肉，方柏都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成分，有些不良商人把老鼠肉、死豬肉混進去。
吃肯定吃不死人，但對肉食挑剔的人，就特别厭惡。
真想吃牛肉火鍋，一定要看清楚問清楚是不是原切牛肉，最好不在商場的美食城裏吃，貴不說，食材還不好。
現在，方柏對肉食類要求就比較高，就非常厭惡那種非原切肉。
這并不是清高或什麽，而是售價僅高一些而已，能吃好的肯定就要吃好一點，普通人也一樣吃得起。
食品向科技發展，特别是肉類，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一勺三花淡奶，就能讓普通的湯變成純白色，不加骨頭熬出高湯，這純純的科技與狠活啊!
還好，這個年代較少。
方柏和孫燕有說有笑，偶爾聊起國内的美食。
等了十來分鍾，當服務員端上牛排的那一刻，方柏看到外觀誘人、香氣撲鼻的烤牛排的确流口水了。
表面呈現出金黃色的烤痕，肉質飽滿且富有彈性，切開牛排後，内部鮮嫩多汁，肉質細膩，紋理分明，每一口都帶給方柏絕佳的嚼勁和口感。
“味道很棒，不得不說，這和牛就是好東西，可惜不多。”方柏贊道，他并不是崇洋媚外，東西好就是真的好。
他吃的這塊牛排還不是那種解凍肉，如果是解凍肉，韌性差一些，而且内部還冷。
方柏吃過不少牛排，最惡心的就是端上來的牛排，表面熱乎乎的，内部卻是有點冷，吃到嘴裏非常明顯不一樣，就是速解凍烤的。
聰明有責任的廚師，碰到這種速解凍的，不會一次性烤出上桌的。
“這家的确不錯，有時候來了不一定能碰到有現貨，我們今天運氣不錯。”孫燕微笑點頭，客人高興，他也高興。
其它的菜，還有海膽茶碗蒸，入口即化的法鵝肝，方柏都不太喜歡。
越是搞清楚鵝肝的喂養，那真的很殘忍，有些人清楚後多半沒有胃口。
其實，方柏真有些吃不習慣鵝肝，感覺還不如爆炒豬肝更有香味。
好吧，有些老外不吃豬肉，特别是内髒。
下午時，
孫燕帶方柏到一家友商參觀。
洛杉矶是醜國機械工程和制造業的重要中心，擁有許多知名的機械公司和制造商，涵蓋了各個領域，如航空航天、汽車、電子、能源等，這些公司有波音、通用電氣、愛默生電氣等公司。
還有德、島國等著名機械公司在洛杉矶也有分支。
不過，孫燕與這些公司高層不熟悉，而且對外保密，方柏想去參觀是非常難的。
下午就參觀了兩家電子公司，方柏并沒有什麽大收獲，但結識了兩位商業老闆，扔給對方好感度，也許未來用得上。
第二天，
方柏一行三人去尋找洛杉矶的機床設備供應商，還是比較容易尋找的。
依靠金手指的好感度和信息探測功能，雙管齊下，方柏可以知道一些機床的底價，也能獲得賣方較好的好感度，從而拿到優惠價。
若換一個國人去采購，可能被坑一百萬美元，但方柏去采購的話，也許二三十萬美元就能拿下。
可以說，僅靠無名指金手指功能，方柏就能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
對方柏來說，還是比較容易買到一些比較高端的設備，但有被禁運的風險，出不了海關。
一般情況下，還是可以退回原公司的，就是增加運費和其他報關雜費等。
如果與客戶關系不好，買了結果運不出，那就白花錢了。
方柏使用金手指，與賣家關系好，貨退回去還能要回錢，采購風險就低了許多。
打聽了半天時間，方柏找到一家機床制造公司，哈斯Haas Automation，位于洛杉矶市的奧蘭治縣，這公司成立于1983年，主要生産和銷售各種數控機床，包括銑床、車床、鑽床、切割機等。
方柏所知道的機床設備梯隊，按照行業劃分，分爲六種。
第一梯隊哈默、巨浪、雅士達、寶美等品牌的機床，價格昂貴，平均售價大于150萬元，一些頂尖設備，方柏有錢也難搞得到，性價比極低。
實際上，這梯隊設備銷量不大，買之後還要考慮維護，零部件不好買。
如果沒有必要，方柏不會購置這梯隊的設備。
第二梯隊如大隈、馬紮克、牧野、森精機、馬格等品牌機床，方柏打算購買一些，如果沒有幾台這些品牌機床坐鎮，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産品是一流的。
哈斯屬于第三梯隊，實際上大批量使用的還是以第三梯隊的機床爲主，難得來一次，方柏計劃大量購置，在國内可買不到。
而國内的一些機床品牌，進不了前三梯隊，主要在第五梯隊，最差的就是第六梯隊，隻有台省的機床品牌進入第四梯隊。
方柏表明計劃采購，終于見到了哈斯公司的總裁大偉David L. Copeland，四十多歲的微秃頭中年大叔。
這家公司後世從1994年開始進入桦國市場，所以還是非常看重東方，沒有特别歧視。
雙方見面，David對方柏的好感度隻有55，直接被方柏開挂拉升到85，立馬态度大變。
除了總裁之外，方柏還扔給哈斯公司兩位高層好感度，免得對方說星海集團壞話。
搞通三位高層，一路上對方柏恭維，非常熱情，就差抱方柏大腿了。
方柏提出要參觀車間啥的，對方沒啥猶豫就同意了，搞得翻譯和律師有點不懂，爲什麽老外對自家老闆那麽熱情，老闆的魅力是不錯，但還不至于這樣吧，好像這些老外是老闆的下屬一樣。
當然，方柏的設備采購額也是比較大，達到八百多萬美元，價格非常優惠，國内轉手都能賺一大筆錢。
不過，方柏對搞設備二手商沒有什麽興趣。
又過一天，方柏在其他公司故伎重演，采購國内購買不到的設備，同時收獲了不少人脈。
忙這商業的事，正好趕上今年2月20日晚上9點的NBA全明星周末：技巧挑戰賽、三分球大賽和扣籃大賽，2月21日晚上九點還有全明星正賽，在鹽湖城的三一中心體育館舉行。
David邀請方柏一起去看，他很早就準備了兩個晚上的VIP票，他本身就喜歡看籃球比賽。
票不多，隻多出一張，還不好搶，David買下來本來就是打算送給客戶的。
方柏猶豫了下，他本身就喜歡打籃球和看ＮＢＡ比賽，感覺可以去看一看，他還沒有在現場看過NBA，況且還是喬丹參加的全明星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