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離開大廣優固體回收公司,在附近找個賓館入住。
以前是沒錢,他挑選衛生差的旅館入住那是無奈,不敢用裏面的洗漱用品。
要是床單和被子不幹淨,躺在上面渾身不舒服。
現在不差錢了,找個衛生條件好些的賓館入住。
這年頭賓館并不多,而且價格可不便宜,有些賓館還不向民衆開放。
第二天早上八點鍾,
方柏來到國運車隊租車,還是老價格,500元,他找了上次的司機張國平,剛好他沒有出車。
辦好出車手續後,兩人開車到搬運工雇傭場招搬運工。
半天工4塊錢,比上次便宜,方柏雇傭了四個人,包午飯。
開車到大廣優固體回收公司,方柏結清餘款,把昨天下午看好的摩托車和一些翻新零部件買下,讓搬運師傅搬貨上貨車。
然後來到上次買電視的亞明電子回收公司,老套路挑選二手電視。
三個多小時後,方柏挑選了五百台電視,其中彩電有四百台。
總成本約爲2.1萬元。
付款,搬貨,半個小時後,裝貨完畢。
時間也到了中午十二點鍾,方柏結清搬運工的工資後,請搬運工和司機吃午飯。
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和司機開車向溫城出發。
正常的話,下午四點鍾能夠到達溫城。
方柏忙了一下午,又沒有午睡,又困又疲憊,坐在副駕駛室上,車子剛開了一會,他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不知車子開了多久,方柏也睡醒了,發現車子停下來了。
“張哥,我們現在到哪裏了?”
“雁蕩山,中莊村,走了一半了。”張國平皺眉頭說,“方老闆,剛才聽到噗的一聲響,輪胎可能被紮了,開起來感覺不一樣,我下去檢查下。”
方柏聞言,感覺有點不妙,仿佛有一片陰雲籠罩在身上,神色鄭重:“好的,我也下車看看。”
他看了時間,兩點多鍾了。
江南省的十月底天氣溫和,入冬比較晚。
周圍都是山脈,山腳下稀稀落落有幾戶農民房子。
他們走的是104國道,但這段路有些坑,并不是很好走,路上行駛的車子不多。
兩人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在車子周圍轉了一圈,司機發現後橋一個輪胎癟沒氣了,仔細檢查一下,發現被紮了,是一塊形狀不規則的三角釘。
方柏用金手指檢查一下,探測到輪胎被紮破了。
貨車的輪胎比較厚,一般情況下,就算紮釘就不會被紮破,但這個釘比較粗大,剛好從輪胎人字間隙紮進去了,直接紮破了内胎。
看到如此情況,他眉頭皺起來,這一趟返程太不順了。
周圍是農村,離前面的城鎮還有幾公裏遠。
還好後橋是雙胎,一個輪胎破了,再加上他們開的車速不快,車子并不會翻倒。
要不然,車子真翻倒的話,方柏車上的電視就遭殃了,損失慘重。
張國平在周圍檢查了下,在前方十幾米處又發現一個釘子扔在路邊,直接拿起扔到路邊的雜草堆裏,雙眼中透露出憤怒的火焰,直接粗口罵道:
“他麻的,這群垃圾,故意放釘子,吃相這麽難看呀,艹他麻的……”
方柏聽到司機罵罵咧咧,他上一世都活了幾十歲了,很快明白司機說的啥事。
故意放鐵釘,而且是三角釘,汽車輪胎很容易紮破,然後修輪胎收錢?
如果是一枚釘子,還不好判斷是不是故意的,但兩枚釘子,還是三角釘,這明顯是挖坑讓貨車司機跳進去。
張國平又繼續往前走一會,沒有再發現釘子才回來。
方柏扔給他一根煙,讓他消消氣。
張國平摸了下口袋拿出火柴點煙,吐了一口煙後又繼續罵。
方柏也有些火氣,不過他見慣風浪,比較沉穩,心平氣和問張國平:“我們能修不?”
“搞不了呀,工具不全,有車隊一起還好辦些。
我這備胎都沒了,用過原備胎後沒有再挂上新備胎,誰想過出這檔事,他麻的。
我聽同行說這段路就有人故意放釘子,誰知道他麻的紮到我的車了。”張國平罵咧咧道,他跑短途,沒想那麽多,工具都沒帶全。
再說車上就隻有一個小型千斤頂,車上那麽多重貨,怎麽頂呀。
換下來也沒備胎呀,隻能補胎。
還好紮的是正面,要是側面,那隻能換新胎了。
真王八蛋!
“看來隻能找那群混蛋修了。”
“是呀,人家的地盤,我們車被紮,隻能認倒黴,就看他們吃相如何了。
這都算好了,沒有直接攔車搶劫,換到偏遠地區那真說不定了,沒車隊一起可不敢跑那邊,艹,真倒黴。
他麻的,我甯願他們攔車索要過路費。”
“慢開到修車店還是叫人過來修?”
“貨重,前面路不太好走,我這是單後橋,要是雙後橋,或者紮破的是裏面的輪胎,我直接開到下一個修車店,也不讓那王八蛋賺錢。
但現在破的是最外的輪胎,兩邊不平衡了,還是穩點吧。”
“嗯,那我守車吧,你去找修車的,我這還有一包煙,拿去吧,在外能忍則忍。”方柏扔給司機一包尚未開的煙,司機不客氣接過,也許能用得上,同時提醒他别惹事。
“那行,你待在車上吧。”
司機說完後,罵罵咧咧往前面走。
方柏看着司機離開的背景,略有所思。
他不想冒險,哪怕多活幾十歲,司機開了好多年車,對應付這種事比他更有經驗。
如果司機說要搞事,那方柏肯定不讓司機去。
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玩不過人家,方柏重活一世,可不想亂來。
他要是沒了,這一世痛苦的就是秦舒雨和自家人了。
這年代搞運輸也不安全,有些地方民風比較彪悍,攔車收過路費的現象可不少。
遍地是黃金,但治安環境并不是很好。
方柏現在走的每一步都要注意這些事,甯願少賺錢也不要碰黑社會。
當然,要是惹了他,該狠的時候也要狠。
半個小時後,方柏還沒見張國平返回,他有些擔憂了。
别他麻的出事呀,那就麻煩了。
又過了十分鍾,依然沒看到他回來,方柏眉頭更皺。
“卧靠,不會被噶腰子了吧。”
他隻是随口胡說,噶腰子可能不會,矛盾沖突可能會有。
但離開之前,司機說不惹事,即使嘴上罵罵咧咧。
想到這樣,方柏更加擔憂了。
張哥呀,你得穩着氣别幹架呀,我這車上還有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