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克洛克達爾右手夾着雪茄，左手金鈎劃動着煙灰缸裏的煙灰，“我記得凱多宣布了大和與夏洛特·布琳的婚約吧？”
亞爾麗塔搖了搖頭，說：“這點我還不無法确認，沒有得到切實證據證實，大和似乎也很少露面，很難确定……”
“不難确定。”艾斯突然插了一句，其他人都看向了他，他說，“大和就是女性。”
戴維·瓊斯聽出了言外之意，問：“你認識她？”
“是的，船長。”艾斯點了點頭，滿是雀斑的臉上充滿了回憶之色，“多年前，我剛出海時，曾經去過和之國。”
馬爾科露出恍然神色，說：“啊，你之前說過，那時你還沒有向老爹發起挑戰，是‘新世界’冉冉升起的‘超新星’。”
“嗯，就是在那之前。”艾斯尴尬地撓了撓他淩亂的黑發，像是一個被說出童年糗事的男人。
“我先在和之國的主島，認識了一位小女孩阿玉，然後誤闖了百獸海賊團的大本營——‘鬼之島’，在那裏與大和不打不相識。”
“總的來說，大和不是一個壞人，她相當反感凱多與黑炭大蛇對和之國的統治，并希望能夠開國。”
“也因爲堅持這樣的理念，大和被凱多監禁在了鬼之島，所以百獸海賊團以外的人很難打聽到與她相關的消息。”
克洛克達爾點了點頭：“凱多利用了這一點，宣稱大和是他的兒子，促成了與夏洛特·布琳的婚約……我們可以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嗯，凱多對夏洛特·玲玲原來地盤的繼承宣稱就會失去意義。”甚平摸着他寬大的下巴，連連颔首。
艾斯補充說：“大和也會是我們的好盟友，隻要能設法與她聯絡上，她會願意成爲我們的内應。”
“我們的情報人員很難進入和之國。”亞爾麗塔說，“那裏閉關鎖國，外人一進入，沒有熟悉當地人帶着，很快就會暴露身份。”
“我正好認識一位和之國的人。”艾斯與馬爾科對視了一眼，說，“我的部下‘雙槍’以藏，他是和之國人。”
馬爾科跟着解釋說：“當年以藏跟随光月禦田加入白胡子海賊團，并一直是我們的一份子。他可以先行潛入和之國。”
“到時候在主島鬧事也好，去鬼之島聯絡大和也罷，都很方便。”艾斯也贊成。
戴維·瓊斯對那位男生女相的以藏有點印象，因爲他的裝扮，讓他想起了從前的九位海賊王之一的清夫人。
“那就讓以藏先行進入和之國主島。”戴維·瓊斯做出決斷，“讓他爲我們建立第一處情報點，随後再接應更多情報探子進入。”
話題又回到關于和之國的情報上來，亞爾麗塔還沒有講完。
“和之國四面環海，想要進入，必須先越過懸崖瀑布造就的天然屏障，然後就能看到主島與鬼之島。”
“主島又分爲九裏、希美、兔碗、鈴後、白舞、花之都六座小島，每座小島之間都有河流隔絕。黑炭大蛇就居住在最繁盛的花之都。”
“那裏是衆多名刀鍛造之地，也是海樓石的産地——盡管大部分已落入世界政府之手。”
“鬼之島是百獸海賊團的大本營，平日裏很少與外界溝通。”
“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敵營情況。”亞爾麗塔講完了大略，又坐了下來。
戴維·瓊斯擱下煙鬥，問：“你們都有些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每次大戰之前的作戰會議上，他都會這樣詢問，以免出現纰漏。
艾斯思考了一陣，說：“據我數年前看到的，和之國民衆的境況，比起德雷斯羅薩還要惡劣，大多數人都食不果腹。”
“相當多反抗凱多與黑炭大蛇的人，被關在采石場做勞役，而且一做就是快二十年了……”
“等等。”克洛克達爾忽然叫停了艾斯的，“‘快二十年’……你是指當年跟随光月禦田一同與百獸海賊團交戰的人，都被關在了采石場？”
“大部分都在那裏。”艾斯說，“和之國太過封閉，人口總量就這麽多，凱多也不敢全部殺完，殺完了就沒人替他勞作了。”
“也許這群人可以幫上忙。”克洛克達爾轉頭看向戴維·瓊斯，“二十年的怨氣，足以讓他們爆發出視死如歸的士氣。”
艾斯這時又說：“不過和之國人都有些古怪，他們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有不少人期盼着光月家卷土重來。”
克洛克達爾搖了搖頭，說：
“光月家族畢竟統治了和之國數百年，國民隻知道光月家族是‘天’，卻不知道世界有多麽廣闊，這再正常不過了。”
“詭計”克洛扶了扶眼鏡，說：
“我們也許能利用這一點，扶持光月家族與大和上位，就能保證和之國政權的穩定過渡，也能最大程度獲取民心。”
“我聽說，光月家族的家臣帶走了光月禦田的兒子，卻留下了女兒，之後杳無音訊。”艾斯說，“如果能找到那位女兒……”
光月禦田的女兒，比起兒子，的确更好控制。
他們可不想解救了和之國之後，那群人卻愚昧地将所有功績歸到那位兒子身上。
血統至上，在和之國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其實和之國就是世界的一個縮影，光月家族就是和之國的天龍人。
由于懸崖瀑布以及惡劣的海上環境，大多數和之國人很難離開故土，這給予了光月家族很好的統治基礎。
光月家族一代又一代，無論出現怎樣的将軍，他們都甘心侍奉，極少出現反叛。
在他們的認知裏，就是隻有跟着光月家族，才有飽飯吃，才有和之國的繁榮昌盛。
庫贊安靜地坐在圓桌的一側，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他沒有對作戰發表任何看法，但坐在他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原來作爲高高在上的海軍大将，他對和之國的了解，還不如海賊們清楚。
當然，如果嚴格按照世界政府與海軍本部的法律條文，庫贊作爲大将，也可以完全無視非加盟國——和之國人的苦難。
但是，這與他的信念相悖。
庫贊已暗暗做出決定，既然已經退出海軍，加入海賊，就不會再被以前的規則束縛，現在的他，才是真正地爲自己心中的正義而戰。
無論是凱多、黑炭大蛇也好，天龍人也罷，都是惡的集合，都需要被徹底地清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