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貝加龐克博士剛愎自用，而是科學技術的發展一旦突飛猛進到一定程度，三皇與七武海的艦隊哪怕是加起來都不夠打的。
而一旦世界政府與海軍本部願意花重金造出潛艇部隊、海獸兵器部隊，那對于那些帆船艦隊而言，就是降維打擊。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他設計出來的一些兵器成品都被送到聖地瑪麗喬亞與世界政府手裏，并沒有普及開來。
貝加龐克博士一連說了很長的一段話，随後才反應過來，說：“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又犯老毛病了，說起來就沒個停。”
“沒關系，博士。”斯圖西搖了搖頭，“您心裏有數就好……隻是，您既然對世界政府與海軍本部如此不滿，爲什麽還要替他們做事呢？”
“除了他們，誰還能給我這麽多資金？”貝加龐克博士回答。
“更别說，世界上大部分的資源都掌握在他們手裏，私自動用可是非法的。我可不想被滿世界通緝，我隻想穩定下來，當一輩子的科學家。”
“我明白了，博士。”斯圖西看了看腕表，“我得挂電話了，離開的時間太久，我擔心摩根斯那家夥會在報道裏摻一些雜貨，我倒是覺得無所謂，不過世界政府那邊會給我壓力……”
“嗯，好好辦事，再來幾年，我就給你安排一場假死，然後讓你擁有自己的生活。”
“謝謝您，博士，我等着那一天。”
——
戰國一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邊将一張張文件遞向身旁的山羊，讓它咀嚼着吞下去。
嘭地一聲，海軍元帥辦公室的大門就被粗魯地推開，上了年紀的兩個老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是身材高大的卡普，後面的則是一臉嚴肅的鶴。
卡普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下，鶴則先行了軍禮，然後才找了位置坐好。
戰國不着急說出他找兩人過來的目的，反而轉身拿起水壺，給陽台邊的盆栽澆水。
過了一陣，他又拿來一把剪刀，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陣，不知道從何下手才好。
卡普已經猜到目的了，他毫不客氣地随身攜帶了仙貝餅，放到嘴裏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下巴的絡腮胡上沾滿了碎末。
“荒牧那家夥不行啊。”至今仍被尊稱爲海軍英雄的卡普對綠牛的表現，表達了不屑，“竟然直接被戴維·瓊斯吓跑了，還丢了艦隊，這人真是……”
鶴走到戰國身邊，接過戰國手裏的剪刀，替他修剪起盆栽。
“總不能讓他和戴維·瓊斯硬碰硬吧？如果真是那樣，他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可是就這麽跑了，也太難看了。”卡普吃仙貝吃得嘴巴有些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來喝，“換做庫贊與薩卡斯基，就絕不會這樣。”
“所以？”鶴轉過頭來，看向卡普。“他們一個被迫四處流浪，一個則是戰死了。”
“薩卡斯基是好樣的。”卡普與赤犬并不對付，不過也對他戰死表示出一定的尊敬，“庫贊也是好樣的，我就知道，以他的性格，甯願當賞金獵人，也不會去當海賊。”
之前有一段時間，他們擔心心思很重、定力不足的庫贊會誤入歧途。
現在想來，的确是杞人憂天了，庫贊怎麽可能會加入海賊團呢？
世界政府與海軍本部縱使有諸多黑暗之處，但畢竟還有光明在，那就足以代表世間的正義，庫贊這樣的人就應該站在正義的旗幟下。
卡普教過庫贊一段時間，聽說他成了有名的賞金獵人，心裏還算欣慰，但由此也聯想到他的家人與其他兩位弟子。
龍、艾斯與路飛自然不必多說，這是他一生的痛點。
至于克比與貝魯梅伯……
前者在頂上戰争中給戴維·瓊斯的那一跪，給海軍本部帶來了極惡劣的風評，也徹底将他釘在恥辱柱上，卡普已無力替他翻案。
後者則在頂上戰争後，驚懼萬分地申請調離海軍本部，回東海當一個海軍支部的将官去了。
“青雉”庫贊是卡普内心最後的海軍子弟榮光，他是真心不希望庫贊想太多，然後背離世界的方向。
卡普從神之谷開始，就很清楚，他們根本無法改變這個世界。
世界就是如此運行的，八百年前是這樣，八百年後也是這樣。
“反正我不贊成荒牧接替庫贊與薩卡斯基的位置。”他的思緒回到現在，搖了搖頭，“他的實力是足夠的，但是心智卻配不上他的年紀，完全沒有大将之風。”
鶴想了想，沒有提出異議。“那就從一生、祇園、加計中選擇兩人了？”
“是選擇一人。”戰國終于開口，他坐在了椅子上，“‘藤虎’一生成功邀請了‘雷霆’艾尼路，艾尼路将會與我們合作。”
原來如此。
卡普與鶴對于一生成爲大将并不意外，畢竟他的戰力、能力與氣質都配得上，他也是四位大将候補中最出色的。
一生都當不上大将，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卡普坐直了身體，相對沒有那麽懶散了。“這麽說來，‘新七武海’的名單也出來了？”
“是‘新六武海’，隻有你與一生成功了。”戰國撫摸着他綁成辮子一樣的胡須，“威布爾已死，王直、卡文迪許拒絕，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了。”
卡普點點頭。“這麽說來，‘新六武海’就是多弗朗明哥、米霍克、熊、漢庫克、艾尼路與青椒了。”
卡普與青椒，算是不打不相識的老熟人。
他在不久前，用拳頭成功“說服”了青椒，幫青椒還原了尖錐頭骨——從前也是他打凹陷進去的，兩人關系就融洽了許多。
後來，青椒與他的八寶水軍就答應與世界政府、海軍本部合作。
“嗯。”戰國颔首，“至于三大将的最後一個人選，你們怎麽看？”
“‘桃兔’祇園吧。”鶴很樂意有一位女性海軍大将。
卡普也贊成：“就祇園吧，說實話，‘茶豚’加計略遜一籌。”
“那就定下來了。”戰國心中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但還是尊重兩位老友的意見，先進行詢問，“三大将就是波魯薩利諾、一生和祇園了。”
“至于偉大航路的格局……”卡普又開始吃起仙貝，“看來以後會是三皇與六武海了……”
他話音未落，戰國書桌上的電話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戰國皺了皺眉頭，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需要我們回避嗎？”卡普斜斜地瞥了一眼，問。
“不必。”
戰國接聽了電話蟲，然後一聲不吭地聽着對方說了三分鍾，眉頭越皺越深，幾乎要陷進腦袋裏。
終于，他挂斷了電話。
“怎麽了？”鶴察覺到大事不妙，放下修剪盆栽的剪刀，走了過來。
卡普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看來以後是三皇五武海的局勢才對。”戰國摘下圓框眼鏡，苦惱地用手指捏着眉間。
“惡劣的事件連鎖發生……就在一個小時前，多弗朗明哥公開宣布加入百獸海賊團，舍棄了‘舊七武海’的身份。”
鶴大吃一驚，卡普更是失态地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兩人愣了好一陣子，才意識到戰國沒有在開玩笑，收到的也不是假情報。
“看來戴維·瓊斯這個攪局者，真的把地下世界的小醜給逼入絕境了。”鶴感歎地搖了搖頭，她對多弗朗明哥是很了解的。
“他不惜放下尊嚴，成爲凱多的部下，都要保住自己的黑色産業鏈。‘小醜’真的急了。”
戰國則是連連歎氣。
“現在我們要面對的百獸海賊團與戴維·瓊斯海賊團，規模都已經遠超之前的白胡子海賊團，他們就是活生生的兩個洛克斯……”
“洛克斯”這個名字，激起了卡普與鶴一些不好的回憶，尤其是關于神之谷的。
然而，當年的羅傑已死，當年的海軍英雄已老。
現在的海軍本部，誰能夠扛起大旗，讓這兩位“洛克斯”徹底消失呢？
記賬：欠3/6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