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瓊斯？
“哪個戴維·瓊斯？”強壯的巴傑斯騰地站起身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廢話。
前來彙報的海賊在兇神惡煞的目光中有些畏畏縮縮，用幹啞的聲音，支支吾吾地回答：
“是……是‘新三皇’……‘深海閻王’戴維·瓊斯……”
“是他？！”巴傑斯滿臉困惑與驚訝，“爲什麽是他？他爲什麽會在這裏？”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沒有人會去質疑，威布爾爲什麽會死在戴維·瓊斯手裏，因爲那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威布爾難道還能比“赤犬”薩卡斯基、“大媽”夏洛特·玲玲更強嗎？
希留沒了吸煙的興緻，将雪茄丢在煙灰缸上，等它自我熄滅。
“看來我們的‘乖寶寶’——‘白胡子殘黨’開竅了。他們與‘深海閻王’結盟，這是聰明的選擇，但對于我們來說，就糟糕透了。”
巴傑斯忽然想起昨天聽到的傳聞，孔武有力的雙腕在空中晃了晃。
“不是說，海軍本部派來了‘大将候補’、‘綠牛’荒牧，邀請威布爾成爲‘新七武海’嗎？他難道就這麽看着威布爾被殺？”
“還能因爲什麽？‘大将候補’始終是‘大将候補’，‘赤犬’都打不赢的對手，他荒牧憑什麽打得赢？”
“希留，你的意思是，荒牧也被戴維·瓊斯殺掉了？”
“我一點也不奇怪，戴維·瓊斯就是這樣的人，反正已經殺掉一個‘大将’，再殺一個‘大将候補’又能怎樣？不過，他也有可能逃掉了。”
蒂奇終于在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看着抓耳撓腮的巴傑斯、神色冰冷的希留以及沉默不語的其他人，高聲咳嗽起來。
“咳咳咳。”他刻意的咳嗽聲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你先下去吧。”他後一句話是對來彙報情況的海賊說的。
那個海賊恭敬地離開了。
“範·奧卡。”蒂奇強作鎮定地看向戴着黑色雙角帽、手裏始終抓着一柄狙擊長槍的男人，“你能夠瞬移，先去确認這件情報的真實性。”
“明白。”範·奧卡站起身來，扶了扶瞄準用的單片眼鏡，“如果真是戴維·瓊斯，那也是我們命運的相遇。”
他将長槍扛在肩頭，往旁邊踏出一步，就陡然間消失，再無蹤影。
“黑胡子海賊團”的成員都已經司空見慣，不過迪亞曼蒂卻隻見過幾次，頗感興趣。
希留冷漠的雙眼看向了蒂奇。
“是戴維·瓊斯的可能性很高，畢竟之前‘頂上戰争’中，他就因爲‘千兩道化’巴基而出手救過‘白胡子殘黨’一次。”
“我的‘黑胡子’提督，要是真的是他，你打算怎麽做？”
這是一個令蒂奇犯難、苦惱的問題，但是它已經擺在了眼前，不得不去解決。
如果選擇與戴維·瓊斯正面對抗，那麽就要迎接來自“新三皇”勢力的怒火。
從戴維·瓊斯以往敵人的結局來看，“黑胡子海賊團”的勝算不大。
蒂奇有時候會弄險，可是不會爲無意義的事情去送死，這不符合他與其他“黑胡子海賊團”成員的個性。
但如果選擇後撤，那麽他的“提督威信”将受到極大的損害，恐怕就很難鎮服手下這群心懷鬼胎的猛獸了。
哪怕是現在，冷笑的希留、摸着腦袋上雙角的“惡政王”匹薩羅、濃妝豔抹的“若月獵人”蝶美、喝得醉醺醺的“大酒桶”喬特，都在看他的笑話。
他也不能在“多弗朗明哥的使者”迪亞曼蒂面前示弱、出糗，這不是一個“完美的盟友”該幹的事情。
我可以退後，但我不能失敗。
蒂奇手指撓了撓毛茸茸的前胸，重新露出輕松的笑容。
“不是和你們說了嗎？不用着急，先讓範·奧卡确認，我們再做打算。”
他當着圓桌上衆人的面，又拿起碟子裏的一塊櫻桃派，對着衆人晃了晃。
“這是最後一塊，你們吃嗎？不吃嗎？那我就享用了，哈哈哈……”
馬歇爾·D·蒂奇很鎮定，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
戴維·瓊斯剛剛結束了與“沙鳄魚”克洛克達爾的通話，蠟黃濕潤的觸手将可憐巴巴的電話蟲卷入他的黑袍之中。
克洛與巴基在兩邊護衛，盡管他并不需要。
一團絢麗的青色火焰落在了高台的一角，散開之後就首先露出“不死鳥”馬爾科的那一張又長又嚴肅的臉龐。
“戴維·瓊斯船長，艾斯、喬茲與比斯塔已經将周邊的兵力通通召集回來。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戴維·瓊斯從高台上往下方平坦的廣場上鳥瞰，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但粗略地計算，隻有三百多人。
“白胡子殘黨”如今自然是比不上鼎盛時期，“血液”都換了一批又一批，還能有三百多人，也是因爲“白胡子”的威信仍在。
“舊四皇”與“舊七武海”，與其說是海賊，不如說是一方軍閥、割據勢力。
當海賊團發展到足以侵吞一個國家時，性質就會發生改變。
他們将不再以很不穩定的燒殺搶掠來維持生計，而是轉爲收取“保護費”。
有頭腦的，如“天夜叉”多弗朗明哥，甚至靠着各種灰色交易、戰争财，混成了地下世界的王者。
因此，常常有海賊調侃說，向加盟國收取巨額“天上金”的世界政府，其實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海賊勢力，“舊四皇”拍馬都追不上。
實在太多國家因交不起“天上金”，又擔心招緻世界政府的報複，被迫轉投入紐蓋特等海賊的麾下了。
“白胡子”紐蓋特也收取費用，但他要公道得多，的的确确保護了一方，收得又比世界政府少，自然也就赢得了民心。
現在，根據“戴維·瓊斯海賊團”與“白胡子殘黨”的盟約，“白胡子”所有的地盤都将交給戴維·瓊斯。
這裏的稅收、武器、兵力、人口、礦産等也是屬于他的了。
“白胡子殘黨”的三百多名海賊原本還零零散散地站着，但感覺到來自戴維·瓊斯的凝視後，紛紛不安地聚攏到了一起，排好了隊列。
誰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惱了“三皇”之一的戴維·瓊斯，惹惱了即将率領他們前去複仇的“深海閻王”。
戴維·瓊斯等他們都安靜下來後，才緩緩地開口，聲音不大，但因爲“霸氣”充盈，因此能奇妙地遠遠傳開。
“你們準備好了嗎？”
“白胡子殘黨們”面面相觑一陣，随後一同高聲地朝着戴維·瓊斯發出怒吼。
“準備好了！”
聲音高昂嘹亮，充斥着對戴維·瓊斯的希冀與對“黑胡子海賊團”的恨意。
戴維·瓊斯點了點頭，露出微笑。
“既然如此，我就先爲這份‘複仇盛宴’，上一道‘開胃小菜’吧。”
他揮動了一下黑袍。
“白胡子殘黨們”正疑惑不解時，就先聽到一聲慘叫，随後不約而同地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隻見一大群烏鴉沖天而起，如同黑色幕布。
它們正啄咬着一個手持狙擊長槍、戴着單片眼鏡的男人。
那個男人狼狽地用長槍槍柄驅逐着這群煩人的烏鴉，滿臉是血，衣衫也被撕爛了幾個口子。
“是‘音越’範·奧卡！”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少“白胡子殘黨”都認出了這個殺死三位隊長的罪魁禍首之一，于是紛紛圍攏過去。
範·奧卡見勢不妙，立刻一個轉身，消失不見。
“白胡子殘黨們”沒能抓住仇人，一個個都發出了懊悔不已的歎氣聲。
而失去目标的烏鴉，眨眼間就飛回到了戴維·瓊斯的身邊，它們之中的一隻，還給戴維·瓊斯帶回了戰利品。
一顆小小的眼珠從烏鴉的爪子上松開，落到了戴維·瓊斯的掌心之上。
馬爾科瞪大了眼睛，立刻就意識到這一定是屬于範·奧卡的眼珠。
戴維·瓊斯舉起那顆眼珠，像是觀察一顆寶石、一顆瑪瑙一樣舉到眼前，并往裏面注入了幽綠色的光芒。
随後，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張泛黃的海圖，緩緩地攤開來，就看見海圖之中，出現一個正飛速逃離“戴維·瓊斯”這個中心點的閃爍黑點。
記賬：欠0/4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