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克哈薩德島的中心湖,激烈的鏖戰還在持續,不過交戰其中一方換成了戴維·瓊斯。
“赤犬”薩卡斯基是“自然系岩漿果實能力者”。
“岩漿果實”是“火拳”艾斯的“燒燒果實”的上位果實,擁有更爲強悍的幾乎能燃盡一切的破壞力。
薩卡斯基的“岩漿”也幾乎染紅了龐克哈薩德島大半的天穹,地殼完全成了熔岩肆虐的煉獄。
活着的生命,哪怕沒有直接觸碰到岩漿,隻是靠近,也會遭到極爲嚴重的燒傷。
然而,即便擁有如此可怖的破壞力,這位海軍大将卻沒能占據上風。
恰恰相反,薩卡斯基此刻上衣已經破裂,露出的遍布半身的“櫻花紋身”也被衆多殷紅傷口撕裂。
他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然後擡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戴維·瓊斯。
“‘武裝色’已是頂級,‘見聞色’也是一流……”薩卡斯基感到相當不妙,“偏偏是現在這個時機碰上他,實在麻煩……”
如果是狀态完備的薩卡斯基,與戴維·瓊斯放手一搏,未必就會落入下風。
但他與庫贊無休止地搏鬥了八天七夜,體力恐怕僅剩平時的兩、三成,戰力大減,怎麽可能勝過完好狀态的戴維·瓊斯?
薩卡斯基能撐到現在,都已經是意志力極強的體現。
如果戴維·瓊斯不會“霸氣”,或者“霸氣”弱到無法擊穿他的防禦,那麽就算隻有這麽點體力,他也能保證完敗戴維·瓊斯。
但戴維·瓊斯偏偏又是“霸氣”高手,薩卡斯基的“岩漿”破壞力遭到了極大的限制。
似乎僅僅這樣還不夠,當薩卡斯基聽見那像是催命一般的心髒鼓點時,他就落入了泥沼之中。
卟卟、卟卟、卟卟——
随着時間推移,薩卡斯基的體力伴随着心髒鼓點的持續敲響,而緩緩流失。
當他注意到這一點時,就已經像是下半身完全在泥潭之中的孤獨無助的旅人了。
“這就是能擊敗‘青雉’的敵人嗎?”薩卡斯基喃喃自語,“怪不得……”
他轉頭看向遠處的庫贊。
庫贊距離的位置很遠,已經化作了一個黑點,他仍沉浸在與幻覺中的敵人拼鬥,使出了渾身解數。
冰原之上,已經有十幾塊由他冰凍出來的指天冰柱了。
可惜,這些都是無用功。
薩卡斯基不能指望庫贊的支援,也不可能期盼維爾戈、斯摩格、缇娜他們的幫助,更不能寄希望于誰能夠神兵天降。
對上戴維·瓊斯,他隻能靠自己了。
他站起身來,“霸氣”暴漲,衆多傷口皲裂,露出的血肉仿佛都變成了熔漿,閃着赤紅的光芒。
我代表着“正義”,我必須赢!
嘭——
地面被薩卡斯基忽然的啓動踏碎,在碎石還未落地之前,薩卡斯基已經突進到戴維·瓊斯面前。
戴維·瓊斯靜候多時。
兩人拳腳相加,亂如幻影,那爆裂的聲響令腳下大地都顫動起來。
轉瞬之間,熔漿從岩層下噴吐而出,燃燒着能觸碰到的一切。
很快,一整片地殼都成了“紅蓮地獄”、“岩漿海洋”,看起來就好像是身處太陽的表面一樣。
戴維·瓊斯與薩卡斯基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閃爍、沖撞、彈開。
看起來似乎勢均力敵,但是薩卡斯基卻有一種自己像是被貓玩弄的老鼠的恥辱感。
他知道戴維·瓊斯還未出盡全力。
混蛋……這是在羞辱我嗎?!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他的右手化作“岩漿之刃”,砍掉糾纏而來的“狂蟒觸手”,刀鋒舞成殘月,砍向戴維·瓊斯的腦袋。
戴維·瓊斯的“心髒律動”一刻不停,也不急于分出勝負,似乎想要看到薩卡斯基能做到什麽程度一樣。
“岩漿之刃”砍來,他伸手抓住,直接将它捏爆,絢爛的熔岩與火焰在爆鳴聲中像是炸裂的水球一樣四射而去。
忽然,薩卡斯基中指與食指并攏,由下至上地揮起!
猩紅的“紅蓮魔龍”在“熔漿海洋”中探出頭來,張開黑與紅交織的血盆大口,将戴維·瓊斯吞入其中。
薩卡斯基雙手聚攏,好似掌心之間握着什麽硬物一樣。
在他的指令下,“紅蓮魔龍”死死并攏着龍之口,鼻孔中噴出火舌。
“喝——”薩卡斯基好似要用盡一切力量,雙手不斷地朝彼此靠攏,壓縮之下,“紅蓮魔龍”内部的溫度在極速提升!
然而,“紅蓮魔龍”卻猛然抖動了一下,然後又是一下。
薩卡斯基雙眼赤紅,鼻翼之下流出血水,淌到嘴邊,再加上渾身傷口赤紅發亮,看起來就如同煉獄修羅一般。
隻是,他也撐不下去了。
轟——爆裂之聲震顫而去,“紅蓮魔龍”的龍頭即刻間粉碎,薩卡斯基也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戴維·瓊斯淩空站立,竟然毫發無傷,或者說,即便有傷,在“超速再生”之下也眨眼間痊愈。
薩卡斯基飛出十幾米遠,雙臂一抖,“霸氣”顫動,這才在半空中穩住身形。
他咬着牙,盯着不遠處的戴維·瓊斯,一時間竟然有種無計可施的絕望感。
但他是海軍大将“赤犬”薩卡斯基,一條路走到黑的極端之人,絕不會向海賊屈服!
即便知道獲勝希望渺茫,也不能有辱海軍大将的威名!
薩卡斯基再度彈出“岩漿之刃”,亮紅奪目,好像散發着太陽的光芒一般。
“漂亮的‘刀’。”
戴維·瓊斯贊歎了一句,随即觸手蠕動之間,黑色三叉戟爬了出來,落在他的手裏。
他握住三叉戟,三叉戟就扭曲變化,化作螺旋狀地不斷重塑自身,片刻之後,它終于安定下來,形成了一柄黑色長刀。
薩卡斯基看着這一幕,眉頭緊皺,但他不再執念于這些奇異變化,轉而問起一開始就想要知道的事情。
“戴維·瓊斯,你到這兒來的目的是什麽?是想要将我與庫贊殺死,然後對海軍本部不利嗎?”
他擔心着可能存在的陰謀。
戴維·瓊斯卻搖了搖頭,說道:
“我隻是來奪取龐克哈薩德島,清理掉這裏的反抗之人,沒想到偶然間能碰上你們……正好,我有一招,想要試一試。”
“其他人都不行,隻有身爲海軍三大将,尤其是你,隻有對你用,我才能分辨出其中差距。”
“偶然?試招?”薩卡斯基有種荒謬感,我與庫贊竟會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之下嗎?
他無法容忍,将“岩漿之刃”高舉過頭,擺出上段持刀架勢。
雙腳之下的岩漿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心境,蓬勃地噴發湧動着,積蓄着可怖的能量。
相對來說,戴維·瓊斯隻是将黑色長刀斜斜地擺向一邊,好似什麽都沒有做一樣。
隻是,在薩卡斯基的視角裏,“見聞色感知”的敏銳讓他察覺到戴維·瓊斯那含而不露的“霸氣”的流動。
戴維·瓊斯對“霸氣”的操縱,已不再向外張揚,反而向内含蓄地流轉,凝聚在了長刀鋒刃之上。
呼哧——
他揮出這一刀,啓動時徐徐如風,可是眨眼間卻變成狂風驟雨、閃爍雷霆,“霸氣·霸王色纏繞”轟擊而去!
薩卡斯基雙眼一瞪,醒悟過來,但是卻再也沒有回旋餘地,因爲“霸纏斬擊”已在頃刻間迫近!
它撕裂了岩漿浪潮,吹散了蒸騰白霧,薩卡斯基連忙劈下“岩漿之刃”,也隻是恰好與它撞擊在一起。
吱吱吱吱——
令人牙酸耳鳴的聲響并未持續太久,就又是一聲長久的“嗤——”,天地萬物仿佛都在此刻停滞,變得黑白分明。
随後,世界的彩色回歸。
薩卡斯基的上半身與他的“岩漿之刃”上半段一起斷裂,噗嗤一聲,摔入地面的熔漿之中。
那些熔漿好像還要補救一樣試圖填補薩卡斯基的身體,想要重組他的血肉,但卻無濟于事。
薩卡斯基的生命飛速消逝,他半張臉泡在岩漿之中,臉上表情好似不甘,又好似痛苦……
他絕不會想到,自己才敗在“白胡子”的“舍生霸纏”之下,這一次又輸給了戴維·瓊斯的“霸纏”。
怪不得,戴維·瓊斯非要拿他試招,就是因爲不久前,戴維·瓊斯才親眼看着他怎樣敗在“白胡子”的“霸纏”之下。
戴維·瓊斯今日又複刻了那一幕,隻是威力上仍舊不足。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如今狀态的薩卡斯基接不住,那麽這股“霸纏”就是殺招了。
死亡,竟然這麽近。
薩卡斯基還有那麽多理想抱負,他羅列的長長的狩獵名單還未能劃去所有名字,一切都要在這裏結束了。
他死不瞑目。
失去薩卡斯基意志的岩漿瞬間化作了兇獸,它翻滾着湧向薩卡斯基的身體,狂暴地吞噬着他的皮肉,融掉他的白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