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海賊團的船駛入魚人島時,還是引起了不少騷動。
盡管他們在最近一段時間内“抛棄”了魚人島,可是畢竟之前一直是魚人島的守護神,無怨無悔,人們還記得他們的好。
太陽海賊團的船員們在這裏還是有名望的,尤其是“海俠”甚平與阿拉丁。
路過的人魚、魚人們向他們歡呼、鼓掌、吹口哨,歡迎他們的歸來。
太陽海賊團的船員們揮手緻意。
不過在魚人島的入口處,他們還是遭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尴尬的事情。
“進島要收費?我們離開時,明明沒有這種規定!”
阿拉丁指着人魚守衛的胸口,據理力争。
人魚守衛當然認得阿拉丁,更認得他身後站着的那位大人物——“海俠”甚平,可人魚守衛依舊隻能尴尬地擡起雙手,讪笑着。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故意爲難甚平老大與阿拉丁先生,隻是,這是魚人島的新規,我如果違抗,會遭到嚴懲……”
阿拉丁還要再言,就被甚平從後面拉了肩膀一下。
“阿拉丁,你逮着他一個小守衛不放做什麽?這規矩又不是他能做主的,不要讓他難做……更何況,既然是新規,我們遵守便是。”
阿拉丁與甚平對視一眼,皺了皺眉,點了點頭。
“好吧,我讓手下的人把前幾日從人類艦船上搶來的金拐杖拿去當了,換點現錢來付費。”
太陽海賊團倒不是沒錢,隻是多是财寶,變現比較麻煩而已。
阿拉丁轉身去吩咐船員。
甚平則雙手插在又長又寬的衣袖裏,将手臂橫成了一條線,安靜地站在原地,觀察着車水馬龍的入口。
“甚平老大!”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高喊。
甚平轉過身來,認出對方,是尼普頓身邊的海馬将軍,按着佩劍的劍柄,匆匆趕來。
“海馬将軍,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頂上戰争’之後,我們就徹底沒了您的消息,心中焦急萬分,今天終于看到您,我們的心也能落地了。”
“哈哈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該找人向你們報信的。”
“沒事沒事,甚平老大當時的情況,我們都理解。”
甚平沉默一陣,搖頭歎氣起來。
“唉……我對當初獨自一人前往海軍本部的決定,感到很愧疚,這讓魚人島陷入了極爲困難的境地。”
“甚平老大言重了,誰也料不到會是那種情況。您重情重義,又悲天憫人,想要阻止那場浩劫,的确是人之常情。”
“唉……隻可惜‘白胡子’老爹還是戰死了……”
“嗯,我們對‘白胡子’的離世感到相當悲痛……甚平老大,先不說這些,我帶您去龍宮城,國王陛下一定想要見您。”
甚平卻擺了擺手。
“我先不去龍宮城……我已聽聞了戴維·瓊斯船長庇護了這段時間内風雨飄搖的魚人島,我想要當面向他道謝。他在哪兒?”
海馬将軍愣了一下,還是說出實情。
“平日裏大多在魚人島之外的‘無水之地’、‘獠牙之城’,不過今日他倒是來了魚人島,在海之森那邊。”
“海之森嗎?那我去一趟。哈哈,海馬将軍,不用送了,我認得去海之森的路。”
“我陪您走一段路。”
甚平先去找阿拉丁,說明了去向,然後才與海馬将軍兩人一同走在街道上。
“海馬将軍,魚人島最近的變化真多啊。”
“是的,大半是戴維·瓊斯船長提出的條件,我們最近都在摸索中落實,估計需要半年左右的磨合期。”
甚平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街道上的來往人群。
“街上的人類,比起以前,似乎少了一些。”
海馬将軍點着頭,确認了甚平的想法。
“一方面是入口收費的問題,另一方面是有一大批人販子被絞死在魚人街,他們指責我們把無辜的人類吊死,是傷害了他們的利益。”
“呵呵。倒的确是傷害了他們的利益,無不無辜就另說了。”
甚平冷笑起來,他對于人類的虛僞、傲慢還是有着相當深刻的認識的。
“絞死了也好,我們之前做不到的事情,現在做到了,也算讓費舍爾·泰格船長瞑目了。”
藍皮膚的壯實魚人想了想,又補充了幾句。
“更何況,入口收費并不算貴,比不上從‘紅土大陸’上通行的費用。他們想要更低廉的成本,更安全的路線,總歸還是會想清楚的。”
“這麽說來,甚平老大是贊成戴維·瓊斯船長的舉措的?”
“隻要對魚人島有利的措施,我都贊成……嗯,海之森快到了,真不必再送了。”
“好,您見了戴維·瓊斯船長之後,記得來龍宮城,國王陛下肯定想要與您見面。”
甚平應了,海馬将軍就站在了原地,看着他離開。
“海俠”一路穿行街頭小巷,很快便進入海之森地界,卻意外地發覺原本冷清的艦船墓地,現在卻多了很多人。
強壯的人魚、魚人們有些擡着木闆,有些拿着錘子、釘子,還有些拿着顔料,正繞着一具碩大的龍骨忙活着。
甚平看到了船匠丹,這位人魚正在不遠處指揮着衆人,然後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展開的圖紙。
他們在造船,而且不止一艘,而它們的主人,多半就是那位戴維·瓊斯船長了……甚平心中暗想。
他忽然皺了皺眉頭。
以他的見聞色霸氣,竟然走到了這裏,才捕捉到戴維·瓊斯船長的氣息,可見這位“深海閻王”甚至掌握了掩蓋氣息的方法。
終于,甚平在一排高大的海底樹木與美麗珊瑚之間,找到了那位在“頂上戰争”中見過一面的戴維·瓊斯船長。
那位戴着三角帽、身披黑袍的船長,正站在乙姬王妃與她的兩個孩子的墓地前,背對着他。
甚平很清楚,戴維·瓊斯一定早已察覺他的接近,但依舊敢于把後背露給他,這是一種絕對的自信,也可以說是傲慢。
很快,戴維·瓊斯沉穩的聲音傳來。
“你一定是‘海俠’甚平吧?‘頂上戰争’中,我記住了你的氣息。”
甚平微微一凜,能用見聞色記憶見過的人的氣息,戴維·瓊斯已将它在感知敵情方面提煉到極高的程度。
“戴維·瓊斯船長,我向您在‘頂上戰争’中的相助,以及對魚人島的庇護表示由衷的感謝。”
戴維·瓊斯緩緩地轉過身來,蠕動的觸手在外人眼裏恐怖異常,可是在身爲魚人的甚平眼裏卻稀疏平常。
人魚與魚人裏,還有更歪瓜裂棗的。
甚平更警惕的是戴維·瓊斯身上凝聚不發的氣息,高深莫測如同這片大海。
“甚平,你會喝酒嗎?”
戴維·瓊斯忽然的問題讓甚平一怔。
“我酒量尚可……”
“那就來爲我倒酒吧。”
他朝着海之森的深處走去,甚平沒有猶豫,跟了上去。
甚平并不擔心埋伏,一方面是他的見聞色并未感知到危險,另一方面是戴維·瓊斯沒有做這種事的必要。
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甚平已經模糊地感覺到了……
要知道,這位大海賊是八、九個月前才崛起的,今日的實力就已到了這種地步,實在難以想象再給一、兩年時間,他會變成怎樣。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空地,空地中間有一塊石桌,石桌兩邊是石凳。
戴維·瓊斯在其中一個石凳上坐下,又示意甚平也坐。
兩人對坐沒多久,就有一條人魚遊了過來,手中托盤上是酒壺與酒杯。
甚平打量了那位人魚一眼,記得她是夏莉夫人的人魚咖啡店的店員之一……沒想到連夏莉夫人也替戴維·瓊斯辦事了。
他主動地接過酒壺與酒杯,讓人魚女侍退下。
人魚女侍小心翼翼地望了戴維·瓊斯一眼,見“深海閻王”沒有其他示意,然後才緩緩離開。
甚平依言,爲戴維·瓊斯倒酒,一時間酒香四溢。
“甚平,告訴我一些海上的新鮮事吧。最近人類來得少了,有些情報可能有所遺漏。”
“海俠”怔了怔,想了一陣。
“戴維·瓊斯船長,我不知道這對于你來說,算不算新鮮事。前幾天摩根斯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張極具争議的照片,由此引出昨日的大事件。”
戴維·瓊斯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并未打斷。
甚平又替他倒酒,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卷報紙,在石桌上攤開來。
隻見這張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刊登的照片,相當有沖擊性。
報紙照片的左側,就是眼前的戴維·瓊斯。
戴維·瓊斯在照片中站立在船頭,眼神輕蔑地朝下看向照片的右側。
那裏有另一艘船,船舷邊跪着一個痛哭流涕的年輕海軍,看樣子似乎在向戴維·瓊斯求饒。
這幅畫面,正是他們離開彎月海灣之前被抓拍到的,克比向戴維·瓊斯求救的那一幕。
标題爲“海軍本部在頂上戰争中爲何慘敗”。
無第三更,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