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德·戴肯心心念念着白星公主。
他攤開右手掌,仿佛那位美人魚已經是囊中之物,這輩子都不可能掙脫他的手掌心一般。
是的,白星公主,你是我的,無論如何都是我的……
範德·戴肯對白星公主的貪戀,已到了變态的地步,足以稱得上“病嬌”。
至于腳底下的飛翔荷蘭人号,他不認爲能比得過白星公主的“海王”能力。
他最初從範德·戴肯八世那裏接手這艘船時,也一度以爲這艘船有什麽奇特的地方,竟然能輕易地令他的祖先發瘋。
但是研究了十幾年後,他覺得這就是一艘破船而已。
比起十年前,他看到白星公主如何召喚來一群海王類的場景要差遠了。
如果飛翔荷蘭人号不是祖輩留下來的遺産,他早就想換一艘新船了,更不可能将它與白星公主相提并論。
但是,如果結婚之後,白星公主不願意住在這樣的一艘船上,範德·戴肯還是很願意換掉它的。
畢竟以龍宮王國的财富,以白星公主受寵的程度,買一艘富麗堂皇的新船,肯定不在話下。
巨型魚人綿津見聽了範德·戴肯祖上的故事,卻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反而更關心另一件事,用稚嫩的語氣,問道:“嗯?燈籠魚離開了好久,都沒有回來?它怎麽了?”
“那頭蠢魚,估計是又抓到‘獵物’,正在享用美餐吧?”範德·戴肯完全不以爲意,“吃飽了,它就會回來了,别管它。”
“哦……”綿津見隻好點頭,他負責拉船前進,肯定是不能擅離職守,去找燈籠魚的。
“這一次,白星公主一定會給我回信的。”範德·戴肯信心滿滿地雙手叉腰,笑出聲來,“但是得想個巧妙的辦法,把她從硬殼塔裏救出來。”
綿津見揮舞着拳頭:“範德·戴肯船長,就讓我一拳砸碎硬殼塔吧!”
“蠢貨,你那麽粗魯,萬一傷到白星公主怎麽辦?”
“哦……”
範德·戴肯的左手擡起,魚蹼撫摸着下巴,思索起來。
“不過聽說甚平那家夥被海軍逮住了,‘白胡子海賊團’又忙着與海軍開戰,現在倒的确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船長。”
“綿津見,别打斷我的思路。”
“可是,船長……”
“都說了,給我安靜一點。”
“哦……”
綿津見隻好沉默下去。
範德·戴肯又想了一陣,覺得就以他“飛翔海賊團”的配置,想要突破龍宮王國的守衛,接連打倒龍宮三王子與尼普頓國王,似乎還是太勉強了。
魚人島裏,得有一個内應才行。
範德·戴肯不由地想起那張兇惡的、蒼白的臉龐,喃喃自語出聲:“看來隻能和霍迪·瓊斯那家夥結盟了……有了他的‘新魚人海賊團’,就可以……”
他還沒說完,忽然臉上一暗。
範德·戴肯驚詫地擡起頭來,才猛地發覺飛翔荷蘭人号的上方不知何時多了一艘船,陰影已經将飛翔荷蘭人号徹底籠罩。
“嗯?!”
範德·戴肯吃了一驚。
不過,他定睛一看,發覺那艘船比飛翔荷蘭人号還要破爛,而且根本沒有鍍膜,隻冒着一層詭異的綠光,這才松了一口氣。
什麽啊,原來是一艘沉船啊……
吓我一跳,我還以爲這世界上,除了飛翔荷蘭人号外,還有能在海底行駛的船呢。
事實上,飛翔荷蘭人号并不是在海底航行。
它沒有動力,沉重的船身也無法被輕微的海流推送前進,隻能依靠巨型魚人綿津見拉船。
然而,範德·戴肯才剛剛鎮定下來,就突然聽見吱嘎吱嘎的劇烈響動。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艘黑船朝着飛翔荷蘭人号的後方駛去一段距離,竟然掉轉船頭,又駛了回來。
不到半分鍾時間,恐怖幽靈号就與飛翔荷蘭人号齊頭并進,船身相碰,嘭地一聲,互相震蕩了一下。
範德·戴肯滿臉驚愕。
這世界上還真的有無需鍍膜,就能在深海中随意自如地航行的船?
他這次真是長見識了,可惜這見識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是不詳的征兆。
透過那層幽綠色的光幕,範德·戴肯看到了那艘黑船上的衆多人影,但是最清晰的還是站在船舷邊的兩人。
一個是戴着三角帽、滿臉蠕動觸須的“魚人”,他身穿沾滿藤壺、珊瑚、海星的黑袍,雙手搭在船舷上,灰藍雙目正打量着這邊。
範德·戴肯隻是與他微微對上雙目,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扭頭看向另一個人。
另一個則是一個化了小醜妝的男人。
他看到範德·戴肯之後愣了愣,随後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就擡起右手,輕輕地将他的腦袋給摘了下來,以一副無頭的姿态朝範德·戴肯鞠了一躬。
他的腦袋爲什麽可以……
範德·戴肯咽了一口唾沫,深感自己是不是見到鬼了,一時間竟沒有想到惡魔果實能力者那裏去。
實在是眼前的詭異氛圍令他快喘不過氣,更别說冷靜下來了。
他連忙扭頭,想要叫幫手:“綿津見,你……”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在前方拉船的綿津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松開了飛翔荷蘭人号的繩索,然後雙手舉起,以示投降。
而在這位巨型魚人的身上,纏着一頭比他體型還要巨大的海怪。
它橘黃色的觸手盤繞在綿津見全身上下,幾乎要把綿津見壓倒在地。
庫拉肯?!
這不是庫拉肯嗎?
範德·戴肯一眼就認出了這頭經常打交道的北海巨妖。
它怎麽會在這裏,又爲什麽會主動攻擊綿津見?
難道是餓瘋了,或者說……
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黑船,黑船那邊靜悄悄的。
不可能的,從未聽說有人能馴服庫拉肯……
可是它又的确在這裏。
範德·戴肯再次轉過頭來。
綿津見朝他露出畏懼的、尴尬的神色:“船長,我剛才想要提醒伱的……”
提醒我?
範德·戴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方才正思索着該怎麽與霍迪·瓊斯結盟,又怎麽解救白星公主時,綿津見喊了他一聲,就是爲了提醒他。
隻可惜範德·戴肯沒有理會,也沒有及時注意到周邊的異常。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範德·戴肯還是嘗試了一下,高聲喊道:
“綿津見,你掙脫庫拉肯啊,錘它一拳,然後拖着飛翔荷蘭人号就走!”
“啊……?”
綿津見還是舉着雙手,但是象征性地動了動。
結果當然在庫拉肯的觸手纏繞之下紋絲不動,于是他朝着範德·戴肯搖了搖頭。
“船長,這可是庫拉肯,我打不過它的……要不船長你來和它打吧。”
這個廢物!
範德·戴肯心中怒罵一句,可是換他自己來,似乎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黑船,在搞不清楚對方來頭以及目的之前,他可以待在船上,但是又不願意就這麽坐以待斃。
範德·戴肯苦思冥想一陣,忽然心中一動,看向自己的右手,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白星公主啊,雖然這麽做很可能會誤傷到你,但是我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
誰讓這群來曆不明的人脅迫我呢?
不是我的錯,都是他們的錯啊。
他摘掉右手手套,就要按在飛翔荷蘭人号的甲闆上。
與此同時,他心中泛起一絲歡喜。
因爲他很快就能看到多年未見的白星公主了,即便白星公主可能會因此被飛翔荷蘭人号砸成重傷。
範德·戴肯是“超人系·靶靶果實”能力者,他的右手曾撫摸過白星公主。
自此之後,隻要通過右手扔出的東西,都會飛到白星公主那裏。
情書是這樣,求婚函是這樣,長矛是這樣,飛翔荷蘭人号也将會是這樣。
“白星公主,我來了……”
範德·戴肯臉上表情扭曲,幾乎癫狂。
他右手即将按在甲闆上,卻猛地被一隻手給抓住,将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
“你要去哪裏?”
戴維·瓊斯的臉頃刻間映入眼簾,衆多觸須都爬在了範德·戴肯身上。
“你打算用你的能力,将飛翔荷蘭人号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