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者”如一頭受傷的豺狼,爬起來,向着對它而言的小人們發出惡意的低吼。
它纖細的前肢着地,強壯的後肢微微踮起,擺出了預備沖刺的架勢,并猛刨地面,刮起碎石沙塵,展現出驚人的速度,朝着戴維·瓊斯奔來。
那兩柄鑰匙是它無論如何都要奪回的,這是它身爲第三層首領的本能。
“覺醒者”以這巨大的軀體,竟然跑出了難以想象的高速,一瞬間就越過了巴基、亞爾麗塔,眼看就要來到戴維·瓊斯跟前。
但是,下一刻,它卻以前傾的姿勢向前翻滾,摔在了地面上,發出轟然巨響。
嗯?
戴維·瓊斯灰藍眼睛看了過去,隻見“覺醒者”的右後肢被整齊地切斷,斷截面完整,沒有流血。
一個戴着斑點圓邊帽的男人,氣喘籲籲地站在不遠處,長刀“鬼哭”出鞘,手指勾起,在他的身邊,就是“覺醒者”被切斷的右後肢。
這人顯然就是之前與克洛克達爾待在一起的人。
戴維·瓊斯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羅使用“手術”,原本就極其消耗精力,之前還被“覺醒者”吸取了部分體力,但這些都不能阻止他複仇的信念。
他積攢了滿腔怒火,蓄積了最後放一次“手術”大招的機會,掐準“覺醒者”滿眼都是戴維·瓊斯的時機,立即動手,砍去了它的右後肢。
這是殺死“覺醒者”的絕佳時機!
羅看向了戴維·瓊斯,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戴維·瓊斯,他希望戴維·瓊斯怎麽做。
戴維·瓊斯沒有把到手的獵物放跑的道理。
肉翅撲展,他如劍刃般直紮“覺醒者”的腦殼,又一次用武裝色将它擊碎。
失去一條腿的“覺醒者”本就行動不便,還沒翻騰起來,就又被這一重擊打倒,斜斜地躺在破碎不堪的地面上。
戴維·瓊斯屹立于“覺醒者”的旺盛毛發之中。
它的瞳孔睜得巨大,眼睜睜地盯着這個男人将一柄黑色權杖紮入它看不到的地方——它的大腦。
這是戴維·瓊斯第二次破壞了“覺醒者”的大腦。
而這一次,它短暫地掙紮了幾下,雙爪伸到戴維·瓊斯身邊,還未合攏,就無力地墜落到地上。
“覺醒者”徹底死亡。
對于戴維·瓊斯而言,擁有“覺醒重生”能力的它,不過是一個會經曆兩次瀕死體驗的巨大怪物而已。
看着“覺醒者”再無動靜,羅這才半跪在了地上。
他眼神呆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鬼哭”。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要掉轉刀尖,刺入自己的胸膛,并且不發動“手術”……
可是剛一閉眼,就能看到那一張屬于唐吉诃德·羅西南迪的笑臉,很難看,卻無法遺忘。
羅低下頭,将“鬼哭”按在了地上,沉默地冷靜了下來。
他還不能死,還有一個仇人,必須解決掉。
戴維·瓊斯從“覺醒者”身上獲得了兩件戰利品,它們都存放于“覺醒者”體内,一個是青綠色的蛇形戒指,另一個則是最後一柄鑰匙——“藍色鑰匙”。
自此,三柄鑰匙都已聚齊,剩下就等着找到頂層的大門即可。
戴維·瓊斯将三柄鑰匙收好。
他隻是摩挲了“長蛇戒指”一番,就察覺到它能令持有者的動作比之前靈活、快速一些。
于是,他将“長蛇戒指”抛起,落到了克洛身前,克洛連忙伸手接住。
克洛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朝着已經出發前往第三層的戴維·瓊斯鞠了一躬,然後默默地将“長蛇戒指”用繩索穿好,挂在脖子上。
他扶着受傷的小八,那麽巴基就隻好不情不願地去拖着克洛克達爾走,船長不會讓克洛克達爾這麽輕易地死去。
羅仰頭看着戴維·瓊斯一夥離去,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要向他搭話的意思,也從未問及他的身份以及他爲什麽會在這裏。
戴維·瓊斯不關心他,船員們就更不可能去理會他了。
第三層深處是如同魔窟一般的地帶,不過在喪失“覺醒者”之後,身處此地的怪物全都作鳥獸散。
戴維·瓊斯一夥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一扇大門前。
果然與壁畫中描繪的一樣,大門前有一塊石闆,石闆上有如同三葉草般分布的鑰匙孔。
戴維·瓊斯将三柄鑰匙遞給亞爾麗塔,亞爾麗塔接過,走上前去,安在了石闆上。
一陣死寂之後,便是轟隆隆的巨響。
封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門開啓,塵土飛揚,露出來的是深邃的黑暗。
原本安靜的黑暗深處,傳來了卟卟、卟卟的心跳聲。
受傷的小八與昏迷的克洛克達爾被放在門口,其餘船員都緩緩地走入室内。
他們擡頭,赫然間就看到懸浮于半空中的一顆灰白的、腐化的心髒,它像是已經死去很久,但是卻在莫名地跳動着。
船員們每往前走一步,就覺得心悸一次。
隻不過往前走了十幾步,巴基與米琪塔就被迫停住腳步,捂住心髒位置,半跪在地上。
亞爾麗塔與克洛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同樣覺得心悸,似乎下一刻就會劇痛驟停一般。
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借取來自恐怖幽靈号的力量,勉強扛到了二十多步,這才無法前進了。
唯獨戴維·瓊斯,他的武裝色既是鋒利無比的長矛,又是堅固無雙的盾牌,竟然抵禦住了這心悸。
但是,他沒有貿然靠近“腐化之心”,隻是伸出觸手,将門口的克洛克達爾抓取了過來,置身于自己的身前充當又一層的盾牌。
果然,“腐化之心”朝着最接近它的克洛克達爾,使出了無形的力量。
隻是那麽眨眼間,克洛克達爾整個人就像是被他自己的能力吸幹了一樣,面無血色,蒼白無力地垂下頭來。
戴維·瓊斯看了一眼克洛克達爾的慘狀,點了點頭。
“我原諒你了。”
戴維·瓊斯将衰竭的克洛克達爾甩到了身後,然後朝着心髒猛然地轟出一拳!
這一次,他的拳頭并沒有觸及心髒本體,隻是那霸氣卻化作實質的攻擊,從拳頭釋放而出,如炮彈般轟擊在心髒之上。
他的武裝色,又一次突破瓶頸,做到了從體内外放出去的地步!
然而這本應該可以擊穿心髒的霸氣,卻被“腐化之心”表層的防禦削弱,代價是左心房炸裂開來。
戴維·瓊斯凝視着“腐化之心”,見聞色令他注意到它的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同樣有古怪,這才明白,“腐化之心”在事實上擁有四條命。
又是一次無形的沖擊波襲來,戴維·瓊斯憑借敏銳的見聞色,瞬移躲過。
纏繞武裝色的權杖出手,直接戳中右心房,它也炸裂開來。
“還有兩條命。”
戴維·瓊斯如法炮制,瞬移躲過沖擊波,然後用纏繞武裝色的腿部猛踢心髒,心髒的左心室也碎裂了。
“還有一條命。”
無數的黑星在“腐化之心”的頂部彙聚,如同箭雨一般朝着戴維·瓊斯射落下來。
然而依舊攔不住戴維·瓊斯的瞬移,他已閃現到心髒前端,十數條觸手彈射而出,直插入“腐化之心”内,将它灰敗的血肉扒開。
戴維·瓊斯的手探了進去,抓住了一枚跳動着的、小小的心髒,抽了出來,并拔斷所有與它連在一起的血絲。
“腐化之心”失去了核心,迅速地朝内凹陷幹癟。
失去懸浮之力的它砸在了地面上,看起來就像是一顆腐敗發黴的柿子。
而戴維·瓊斯捏着那枚小型心髒,感受着其中的鼓動也在緩緩減弱,某種難以言明的力量如水流般湧入戴維·瓊斯體内。
這枚小心髒死去,但戴維·瓊斯卻因此得到了更強勁的心髒,它的部分能力過渡到了戴維·瓊斯的心髒中。
整座尖塔的怪物都與那枚小心髒有所聯系,它的死去,也如心靈感應般傳輸到了每一個還存活的怪物那裏,它們甚至知道了心髒死于什麽人之手。
心髒就好比蜂巢内的蜂王,它的死去,令怪物們陷入了恐慌與茫然,尖塔内很快就動蕩不安起來。
怪物們有的畏懼着,躲藏着,縮到了尖塔的陰影中,瑟瑟發抖。
有的卻互相殘殺着,再無之前的秩序可言。
沒有了“腐化之心”,數個小時之後,露出海面些許的尖塔頂部就會打開,但它的四面已經是一座海水中的孤島。
戴維·瓊斯不在乎這些,他在黑暗中轉過身來,自如地收割着這甘甜雨露般的恐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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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查資料,感覺有很多海賊王的名字都很陌生,有些是沒注意到這個角色,有些是翻譯名與之前不一樣,比如缇娜,現在是日奈,這才有了海賊王已經連載很久的實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