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怎麽有一艘船?”夏其好奇地問,他跳下金黃色潛水艇,就想沿着沙灘往那艘船的方向走去。
佩金與白熊貝波也下意識地跟着他走。
“等等。”戴着斑點圓頂帽、手持長刀的男人阻止道,“有些不對勁,你們不要靠近。”
夏其刹住了腳步,回頭望向他:“什麽不對勁?羅,你有點太小心了吧?那不過是一艘船而已。”
“不是我太小心,而是你們太粗心。”有着黑眼圈的特拉法爾加·羅一本正經地說,“伱們忘記上次發生的事情了嗎?”
夏其、佩金與貝波都疑惑地歪了歪頭。
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就是上一次,在一片樹林裏,你們看到地面上有一顆蘋果,就争先恐後地去搶,結果觸發地面陷阱,被一張網兜到了樹上。”
啊,那件事啊。
夏其與佩金這才想起往事,都尴尬地讪笑起來。
“那天實在太餓了,又沒有别的東西吃。”
“就是啊,不能全怪我們,我們還以爲那顆蘋果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隻有白熊貝波直接朝着羅鞠躬,口吐人言:“對不起!”
“總而言之,在海底的高塔内,出現一艘船,還不是我們這樣的潛水艇,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羅擺了擺手,解釋說,“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那麽就不要接近,把危險降到最低。”
“是,我們明白了!”夏其與佩金嘴上答應了,但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白熊貝波則又一次鞠躬道歉。
羅搖了搖頭:“好了,我們先到峭壁上面看看,也許會有什麽發現。”
——
鲸魚脊柱之路終于看到盡頭。
亞爾麗塔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他們一行人大概走了快一個小時,走得腳腕酸軟才到這裏。
它的盡頭是一間雄偉的石室宮殿,左右兩側畫滿了彩繪壁畫,在正中央則有衆多黑黝黝的洞窟像是巨獸之眼般盯着他們。
“四個洞口。”克洛看了一眼,就默數下來,他用掌心推了推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船長,這應該是一個迷宮,否則不需要這麽多出入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戴維·瓊斯灰藍色雙眸看向那些壁畫,伸手一指,“先從這裏開始調查,搞清楚這裏的來龍去脈。”
“是。”
戴維·瓊斯與船員們來到了第一面彩繪壁畫前,他好整以暇地抽出煙鬥,讓船員們解讀,自己則悠閑地抽煙。
他現在僅憑直覺深究到這裏,到底有無利益可圖,就要看這些壁畫上的内容了。
如果是令人失望的一無所獲,他就會命令船員們原路返回。
第一幅壁畫上矗立的就是如今的這座高塔,隻不過它似乎隻建成了一半,上半部分還殘缺着伸向天空,而下半部分則深深紮在陸地上。
在高塔的四周,又畫着不同種族的人。
最顯眼的是巨人,然後是魚人與人魚,之後是人類。
還有一些雙臂非常長,或者雙腿非常長,亦或者長着三顆眼睛的種族,以及一些體型很小的人,小到差點沒看見。
每一幅壁畫的下方都雕刻着數行晦澀難懂的文字,船員們認不出這是哪一個國家或哪一個時代的文字,自然也無法解讀其内容。
巴基還将它們與記憶中見過的“曆史正文”文字簡單地比對了一下,發覺它們之間也不一樣。
“曆史正文”的文字看起來方方正正,這裏的文字卻以彎曲傾斜爲美。
不過,雖然文字看不懂,但是壁畫内容還是相當通俗的,他們很快就搞懂了意思,由亞爾麗塔念出他們共同的結論。
“世界各大種族彙聚到一起,在一塊大陸上建造了這座高塔。”
第二幅壁畫中的高塔已然建成,頂層是尖尖向上的。
尖塔内部則被分爲了四大層,除了最頂層畫着一顆心髒外,下面三層都畫着一顆寶石。
世界各大種族的人們正揮舞着鞭子,驅趕一群奇特的怪物進入塔内。
“他們将奇珍異寶藏在尖塔内,又驅趕來一群怪物替他們把守每一層。”
第三幅壁畫是兩面升騰起來的滔天海浪淹沒了尖塔下方,一群人類湧入尖塔之内。
第四幅壁畫中尖塔就已經沉入海底。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天災人禍,尖塔與下方的陸地闆塊被海水徹底吞沒,可是有部分人類因爲進入尖塔内而躲過一劫。”
第五幅壁畫中出現四個人,形象各異,他們沿着尖塔的階梯,朝着上方爬去。
而詭異的是,在他們之下的塔底,堆積了無數骸骨,這些骸骨上戴着的面具、手裏的武器與最上方的四個人别無二緻。
亞爾麗塔等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他們的猜測:
“尖塔沉入海底,海水吞沒了底層,死裏逃生的人們爲了求生,隻能朝滿是魔物的尖塔頂端爬去,以犧牲換回對魔物的殺戮、清理,并逐漸形成了四大流派。”
第六幅壁畫畫出了尖塔内部錯綜複雜的通道,有些相互連接,有些相互隔絕。
那形象各異的四人分别伸出手,探向三柄漂浮在空中的鑰匙。
那三柄鑰匙,一紅一綠一藍。
“他們的目的,是爲了在尖塔内如迷宮般的道路中,找到三柄鑰匙。”
第七幅壁畫上,三柄鑰匙已經安在一個圓形石盤上,不遠處有一道如半山高的石門開啓了。
第八幅壁畫上,左邊是那四個人,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右邊則是一顆灰色的巨大心髒。
最後兩幅壁畫中,則是一隻手掌裏拿着一顆仿佛複刻出來一樣的小巧的灰色心髒,然後他們四人全都從尖塔頂端一躍而出,看到了一望無垠的海面。
“他們集齊了三柄鑰匙,并開啓了大門,這次的敵人是一顆心髒。”
“在擊敗心髒之後,他們又獲得了一顆小小的心髒,然後就得以從尖塔頂端脫逃,回到海面之上,重獲自由。”
船員們都望向戴維·瓊斯,想要知道船長對他們的解讀的意見。
而戴維·瓊斯則是點了點頭,将煙鬥收了起來。
他凝視着第二幅壁畫的尖塔結構,又看了看第八、第九幅壁畫中出現的大心髒與小心髒,推斷說:
“他們集齊三柄鑰匙開啓的大門,應該就在最頂層,那顆心髒是他們的攔路虎,同時也是他們最珍稀的寶物。”
克洛也注意到第二幅壁畫中,處于尖塔最頂層的是一顆心髒,所以颔首贊同船長的說法。
心髒……
戴維·瓊斯的神情變得複雜難明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心髒,因爲那是唯一不能再生的部位。
盡管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能力的真身,也無從知道他心髒的秘密,可是,随着在偉大航路上越走越遠,有才能的人将會越來越多,他們遲早能夠發覺點什麽。
必須未雨綢缪……隻是不知道尖塔頂端的那顆心髒,對我而言有沒有好處?
戴維·瓊斯沒有猶豫太久,蠕動觸須之上的嘴角勾起,微笑說:“我們搜尋這三柄鑰匙,到尖塔頂端看一看。”
“船長。”克洛在這時提出異議,“這裏的人類會不會已經集齊了三柄鑰匙,從尖塔頂端離開了呢?也許頂端什麽都不剩下了。”
“那就當作是旅途中的短暫歇息吧。”戴維·瓊斯說。
“他們應該在漫長的歲月裏都沒能成功,才會以壁畫和文字的形式告知後人該怎麽做,也許他們現在還在尖塔内苦苦掙紮。”
“這麽一來,你們不認識這些文字也相當正常了,因爲你們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船長的話令船員們内心發寒。
他們想象不到,一群人類,世世代代地生活在這與世隔絕的尖塔内,會是怎樣殘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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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