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離開之後,劉元辰與孟鐵山各自挑選了一個房間住下。
劉元辰盤膝而坐,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在懸空鬼城買到的東西。
之前在萬寶商會的飛舟上,他也不好将此物拿出來研究。
到了鎮南學宮之後,也忙着折騰一堆事,沒時間管它。
這東西的形狀看起來像是鳥的翅膀,材質有很古怪。
再加上破碎得太厲害,完全無法想象出完整的東西是什麽模樣。
頓時,識海内的地書和福地劇烈震動起來。
劉元辰心中暗想:“地書和福地與這東西之間,應該是有什麽聯系。
福地是我開辟的,地書是我蘊養出來的,跟其他人完全沒有接觸過。
若說有關系,那也隻能是烏金石了。
當初包裹着人參果和神秘土壤的烏金石,融入了福地的空間屏障中。
而地書又是在空間屏障中蘊養出來的,還帶有烏金石的紋路,應該也吸收了部分烏金石。”
“烏金石很可能是洪荒世界的空間屏障碎片,這東西難道也與洪荒世界有關?”
用神識去窺探這翅膀,卻發現神識之力完全無法滲透進去。
随後,他引動自身法力,注入到這碎片中。
這碎片倒是沒有排斥法力,将他引出來的法力全部吸收。
劉元辰嘗試感應那些被吸收的法力,卻一無所獲。
而且,在吸收了法力之後,這碎片并沒有絲毫的變化。
又注入了自身三成的法力,可這東西依然沒有什麽任何變化。
“這東西可能與烏金石有關,絕對不是凡品。
就算将全部法力都注入進去,大概率也沒什麽用。
三天後就會有人來挑戰,法力還是得省着點用。”
想到此處,劉元辰再次将碎片收入儲物袋中。
随後,他又将神識探入福地中。
從赤荒原來到鎮南郡,一路上兇險太多,身邊又有高手,他始終不敢分心查看福地。
福地失去了外部能量的補充,内部靈氣果然在不斷下降。
不過,之前連通地脈,已經讓福地内的靈氣到達五階。
近半個月過去,福地内的靈氣水平雖然有所下降,但依然超過四階。
福地内的諸多靈植,并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小玉、玄甲還有冥羽,依然在福地内忙活,不斷耕種新增的土地。
隻靠他們三個,已經忙不過來了。
“看來,我得找一門能培養幫手的法術。
無論是傀儡術,還是傳說中的撒豆成兵,或是剪紙成人都可以。
學宮體系的傳承那麽多,應該有類似的傳承。”
不過,眼下還是要先提升鬥法實力。
若是被前來挑戰的學子擊敗了,那可就丢大臉了。
他收攝心神,開始運轉神木參天功。
學宮内的靈氣之充裕,遠超赤荒原。
連通地脈時的福地,也遠遠無法與之相比。
他這一運轉功法,海量的靈氣就湧進體内。
整個小院中,竟然刮起了靈氣之風。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修士修煉吸收靈氣的速度也是有上限的,平時修煉,很難引起什麽動靜。
隻有在突破境界的時候,短時間内抽取大量靈氣,周圍的靈氣被迅速抽空。
附近的靈氣補充過來,才會引發靈氣之風,甚至出現靈氣漩渦。
鎮南學宮這樣靈氣濃郁的地方,短時間内,很難将身邊的靈氣抽空,也就不容易引動靈氣之風。
自己有幾斤幾兩,劉元辰非常清楚。
随着福地的成長,修煉速度确實是越來越快,但也遠沒到這種程度。
哪怕是在靈氣稀薄的地方修煉,都很難引起靈氣之風。
大量靈氣在極短的時間内被吸納入體,經脈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劉元辰覺得,自己全身的經脈都在微微發脹,這是突破境界時才會有的情況。
他穩住心神,靈氣在經脈中運轉,注入到識海中。
此時,地書中爆發出一股吸力,将七成靈氣吸走。
可即便是剩下的三成,也比平時修煉時吸納的靈氣多得多。
劉元辰心中了然:“我說我吸納靈氣的能力沒這麽強,原來是地書在發揮作用。
在福地中,這家夥就是個無底洞。
想不到現在運轉功法的時候,也能幫上點忙。”
沒過多大會,劉元辰就将消耗的法力全部恢複。
此時,他将神識探入福地中,發現福地中的第一靈樞,冒出的靈氣更多了一些。
而且,整個福地中的靈氣濃度,竟然有提升了那麽一點。
顯然,剛才地書吸收的靈氣,也分了一部分給福地。
劉元辰心中暗道:“這倒也是不錯,多花點功夫修煉,還能維持福地内的靈氣水平。
本來還擔心福地離開靈脈太久,可能會影響人參果樹的生長。
現在倒好了,隻要修煉,就能分潤一部分靈氣進去。
至少在未來一段時間内,不去連通靈脈,也能勉強維持福地内的靈氣水平。”
至于地書和福地成長,暫時是不敢想了。
要同時滿足地書和福地的需要,至少需要五階靈樞提供靈氣。
一個氣海境修士,玩命修煉也不可能提供這麽多靈氣。
恢複法力之後,他又來到院中,練起了蒼猿穿林功。
……
喔喔喔~~
一聲雞鳴響起,一輪紅日從東方緩緩升起。
整個學宮,都被一層薄薄的晨霧籠罩。
草木的葉子上,還挂着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
新的一天開始,這已經是劉元辰和孟鐵山來到學宮的第四天。
按照學宮的規矩,今天已經可以接受挑戰了。
咚咚咚~~
劉元辰剛從入定中醒來,就聽到有人敲門。
放出神識探查,隻見一名青年站在門前。
此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身上背着一柄重劍,還滿身煞氣。
這黑袍青年他倒是見過,當時跟着周師兄在百味樓吃飯,這黑袍青年就是跟在蔣教習身旁。
劉元辰打開院門,那黑袍青年拱手道:“天雲劍宗林劍山,特來挑戰八荒閣趙師叔門下長徒。”
看他這架勢,劉元辰心中暗歎:“自家師尊是把人家天雲劍宗欺負到什麽地步了?剛到能挑戰的時候,就跑過來堵門了。”
人家上門挑戰,不能不接。
劉元辰也拱手還禮:“八荒閣弟子劉元辰,接受挑戰。”
“林師兄是現在打,還是等吃完飯再打。”
林劍山冷聲道:“收拾你還費不了多大功夫,将你打倒之後再吃早飯也不遲。”
見他如此着急,劉元辰也調動法力和罡氣,随時準備動手。
林劍山知道他剛來學宮沒幾天,不知道學宮的規矩,便出言提醒:“學宮内不許随便動手,學子互相切磋,必須在演武場。
劉師弟剛來學宮,可能還不知道演武場的位置,随我來吧。”
林劍山右手并劍指,背上的重劍飛出,懸在半空中。
他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劍身上。
“師弟若是跟不上,也可以上來,我帶你去演武場。”
此時,一陣微風吹來,劉元辰借着風力騰空而起。
“林師兄隻管帶路便是。”
林劍山禦劍冷哼一聲,腳下飛劍寒光四射,以極快的速度向正西方向而去。
劉元辰借着風力施展玄鷹禦空術,緊緊跟在他後面。
林劍山刻意在學宮内繞來繞去,本來不過三裏見方的學宮,他竟然繞了十餘裏,才來到學宮最西邊的演武場。
而劉元辰始終與他保持十來丈的距離,沒有被拉開分毫。
所謂的演武場,就是一個三十丈見方的高台。
這高台是用一種黑色岩石堆砌而成,那些岩石上還有一道道刀劍留下的痕迹。
高台四周,還有陣法守護。
此時,高台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就連同爲八荒閣弟子的周陽,也在台下觀看。
林劍山在高台上空收起飛劍,重重地落在地上,激起一陣氣浪。
台下不少人在叫好:“林師兄好樣的,将八荒閣弟子打得滿地找牙!”
劉元辰就優雅很多,到了高台上空,他停住腳步。
整個人如同一片落葉一般,緩緩飄落而下。
頓時,台下寂靜無聲。
周陽身旁的一位中年修士小聲問道:“周老弟,伱們八荒閣又研究出了什麽高明的飛行法術?”
周陽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隻是劉師弟的手段,像是玄鷹禦風術。”
那中年修士倒吸了一口涼氣:“氣海境修士,竟能将玄鷹禦風術練到此等地步?”
見自己小裝一下,就震住了場子,劉元辰頗爲自得。
林劍山手持長劍說道:“劉師弟初到學宮,想必還不知道規矩。
演武場上比武,隻要不傷性命,不廢修爲就行。
隻要是來自于自己的本事,什麽招都能用。
但是,不能動用長輩留下的手段。
一旦用了,就視同認輸。”
劉元辰取出風雷棍,重重地杵在地上:“規矩我知道了,動手吧。”
一見到風雷棍,在場的衆多中年修士,臉皮都直抽抽,有幾個人還不自覺地摸了摸後腦勺。
林劍山一臉傲氣:“你是氣海初期修爲,我也将修爲壓到氣海初期,免得有人說我欺負你。”
劉元辰笑道:“我的法力不凡,實力不遜于氣海中期,你将修爲壓制到氣海中期就行了。”
聞言,林劍山面帶愠怒之色:“休要猖狂,同境界一戰,我也不懼你。”
說罷,他那氣海後期的氣息不斷降低,很快就壓到了氣海境初期。
劉元辰也是無奈,自己是氣海中期修爲。
因爲修煉了枯木長深功,氣息内斂,看起來是氣海境初期。
自己好心提醒,林劍山卻覺得受到了侮辱,真是好人難當啊。
林劍山壓制修爲後,冷哼一聲:“我境界比你高,即便降低修爲,也依然占優勢。
劉師弟,你先出手吧。”
他如此大度,引來圍觀修士的歡呼。
“林師兄光明正大,正是我輩楷模,不似八荒閣的小人,專門背後偷襲。”
他如此大方,劉元辰也不好推辭。
手持風雷棍,一股股青黑色罡氣不斷注入其中。
随後,他整個人的身影都飄忽了起來。
林劍山手中重劍銀光四射,道道銀光彙聚成一口大鍾,将他整個人包裹住。
顯然,第一招他打算隻守不攻。
見狀,劉元辰将一股法力注入風雷棍中,長棍之上電光閃爍。
铛~~
長棍重重地砸在重劍上,劍光所化的大鍾虛影,瞬間崩碎。
林劍山整個人倒飛而出,落到高台邊緣。
此時,他緊握重劍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劉元辰心中有數,這人的肉身力量比當初的嶽空冥強不了多少。
現在收拾他,不費吹灰之力。
“林師兄,還要繼續嗎?”
他雙眼依舊透出堅毅的目光:“天雲劍宗弟子,隻要還能站起來,就決不投降。”
說罷,一道道劍光從重劍中湧出,彙聚出一道銀色大山。
随後,他整個人高高躍起,雙手緊握重劍,向劉元辰的腦袋來了個力劈華山。
劉元辰沒有躲閃,雙手握棍,猛地揮出。
不是他不能取巧,而是要借此機會,展示出部分實力,将部分想挑戰的人鎮住。
否則的話,僅僅一個鎮南學宮,就有幾百人要挑戰,以後也沒工夫修煉了。
铛~~
劍棍相擊,巨大的沖擊力激起一陣狂風。
林劍山整個人被震飛出去,劉元辰身體紋絲不動隻有道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台下的一位中年修士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劉元辰的實力如此強悍,硬接林劍山全力一擊,竟然毫發無損。
林劍山不壓制修爲,恐怕也沒有多少勝算。”
另一位中年修士也接話道:“這劉元辰的肉身竟如此恐怖,林劍山也修煉了一門煉體功法,竟然在肉身方面落在下風。”
周陽輕笑一聲:“或許有很多人看不慣我趙師叔的行事作風,但絕不會有人質疑他的實力和眼光。
他看重的人,豈會是等閑之輩?
劉師弟的天資,絕不遜于國學宮中的頂尖天才,日後進入大夏學宮,也不是問題。
林師弟的天賦是不錯,以後也能進入國學宮。
但和國學宮的頂尖天才相比,還是差點意思。”
林劍山吐出一大口鮮血,将一塊銀色令牌丢給劉元辰:“我認輸了,這是我的弟子令牌,終有一日,我會将令牌搶回來。”
說罷,就跳下擂台。
蔣教習連忙取出幾顆療傷丹藥,給林劍山服下。
劉元辰看着手中的令牌,臉色有些古怪。
他心中生出一陣無力感:“師門三代長輩都喜歡搶人家的令牌,都搶成慣例了,但我真沒有這個癖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