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琳的母親聽到周圍鄰居的指責,頓時心中的火焰被點燃。
說他别的可以,但不能說他是潑婦。
甚至還說他是村裏來的,用城裏的素質進行比較。
很顯然這些鄰居看不起王心琳的母親。
母親氣勢洶洶的走到一位鄰居面前,加大嗓門,伸出手指,不停的指着對方兇狠的說道。
“你說誰是村裏人呢?你說誰是潑婦呢?
你遇到事情之後難道不會發洩情緒嗎?再說了,我們村裏人怎麽惹到伱了?你們吃的每一口糧食不都是我們村裏人種出來的嗎?
要是沒有我們村裏的人,你早就餓死在城裏了。
整天還看不起我們村裏人,你說這話的時候好不好意思。”
俗話說的好,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眼見這位鄰居氣勢瞬間被王心琳的母親壓倒,他也不想再和不講理的人繼續争論,趕緊關上了房門。
母親見自己取得勝利,雙手掐腰,洋洋得意。
“還有誰想來和我争論一番?”
其餘的人見到後紛紛的關上了房門。
王心琳的母親繼續在樓道内大聲的嘶吼着,各種難聽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躲在門後面聽熱鬧的鄰居,不由的給王心琳的母親豎起大拇指。
“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罵人如此厲害的農村婦女。”
“不得不羨慕他腦海中的詞彙量。”
“你都不知道之前有一回我在路上開車,明明是直行,偏偏有一個車非要别我,我一不留神把他撞了上去。
他的全責,但下車之後破口大罵我。
當時我要是有這些詞彙量的話,也不至于承受着言語的辱罵。”
“我要是有這嘴皮子,早就把我的上司罵的血破臨頭了,當時辭職的時候竟然還被他罵了一番,我也沒有還嘴的餘地,現在想想真是令人生氣。”
……
王心琳母親破口大罵的語言,沒有一句是重複的,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
所以說口中說的人是王娟,但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是那扇沒有關緊門的租客。
還好王興玲每天起早貪黑回到小區的那一刻喬裝打扮,沒有人會認出他來,就算有鄰居在旁邊經過,他也從來不會打招呼。
所有的鄰居隻知道那間租客是一個女生,但并不知道裏邊住的是王心琳。
半個小時後,王心琳的母親口幹舌燥。
眼看沒有把王心琳罵回來,周圍的鄰居也沒有通知他。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他必須找尋另一個辦法。
最終他停止了謾罵,跑到樓下的超市買了一瓶水。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到最後沒有人出面解決,也沒有鄰居告訴王心琳的新住址。
最終王心玲的母親給父親打出的電話。
先是一頓指責和輸出,表達了王心琳最近翅膀硬了。不僅不接電話,就連住址也搬家了。
這麽做的意圖很明顯,不就是爲了防着他們一家子人嗎?
有句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弟弟從小耳濡目染,認爲姐姐就是ATM機,就應該服務于他們全家的每一個人,掙來的錢就應該拿到家裏。
不光母親和弟弟這麽覺得,就連老父親也認爲王心琳每個月拿錢給弟弟買房是應該的。
從來不出面的老父親徹底被激怒,他打算好好的找王心琳對峙一番。
作爲老父親的他要是再不出面掐斷王心琳的翅膀,這一家子的來源,恐怕真的要斷了。
老父親得知王心琳失蹤後,買了一張火車票,連夜趕到了這座城市,與王心琳的母親彙合。
“小崽子氣死我了。”
“他跑了,不可能吧,這麽多年他向來都是十分聽話的,就算嘴上埋怨也會老老實實的給我們打錢。”
老父親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母親第一次聽到老父親向着女兒說話,很是不滿的反駁道。
“你怎麽還向着他說話?我說他跑了,他就是跑了,要不然我早拿着錢回家了。”
“我隻是問問,我也想不到他如今脾氣硬了。”
爲了證實母親說的是對的,老父親一路小跑來到了他的家門口。
果然裏邊除了陳舊的家具之外,任何關于王心琳所用的物品都不見了蹤影。
兩個人失望的來到馬路邊坐在馬路牙子上,此時已經來到了深夜,天馬上就亮了。
路上的環衛工人穿着橙色的衣服,推着小三輪出來掃大街。
突然看到兩個可憐的老人坐在路邊,無依無靠的模樣,十分心疼。
“你們這是……兒女們也太不心疼你們了吧。”
“誰說不是呢?”
母親應和的說了一句。
環衛工人站在原地,跟王心琳的母親寒暄起來。
母親裝作受害方把心中所有的委屈脫口而出,甚至還添油加醋的說了好多。
父親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王心琳。
環衛工人手裏還有很多工作,不能逗留太久。
等到環衛工人離開後,老父親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悄悄講給王心琳的母親聽。
王心琳的母親有些猶豫。
“這麽做真的好嗎?”
“這有什麽不好?我們兩個從村裏尋親,找不到女兒了,這麽解決對方肯定會幫助我們。”
老父親說的十分肯定,眼下也是唯一的辦法。
……
王心琳一刻也不敢耽擱,他不能一直逗留在酒店裏,必須在上班之前找到新的住處。
清晨醒來的王心琳,在網上看着合适的房源。
就在他預約了一家中介打算去看新房時,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王心琳心裏留下了陰影,下意識的認爲門外敲門的人正是他的老母親。
咚咚咚。
敲門聲铿锵有力。
“誰?”
“我們是警察,有事情需要找你處理,請你配合我們一下。”
門外的警察淡定的說道。
王心琳沒有多想,雖說心中有一絲疑惑,但比父母直接找上門來要強很多。
況且他也沒有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或許隻是協助調查。
當王興玲推開門的一瞬間,他吓傻了。
站在兩位警察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親和父親。
警察看着王心琳的面孔,臉色些許蒼白,驚訝的說不出話,誤認爲是太過激動,突然看到很久未見的父母,才會表現出這副表情,并沒有多想。
“這是你的父母千裏迢迢從農村來找你,但因爲你突然換了住址,他們找不到了,隻能來找我們幫助他尋找你。
幸好你在前台做了登記,我們很快就找到你了,你的爸爸媽媽可要急死了。”
爲了維持好形象,王興玲斷不敢在外人面前大喊大叫。
我現在的母親極會僞裝,見到王心琳後激動的握着警察的雙手,感激涕零的說道。
“真是感謝你讓我再一次見到我的女兒,我們已經好久沒見了,這次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成想我們年事已高,找錯了路,也不記得他的電話。”
“沒有關系,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警察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爲自己幫助了他人而感到榮幸。
緊接着警察又扭頭看着王心琳,一臉認真的說道。
“以後你換住所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父母親。
他們兩口用心想來給你一個驚喜,你卻不在原來的住處了,萬一父母在外出點什麽事情,我們當兒女的心裏怎麽過意的去?”
警察在臨走前訓斥了王心琳一番。
王心琳心中一肚子委屈,無處訴說。
就算現在他把所有的真實情況都跟警察說出來,恐怕對方也不相信。
誰又會相信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況且兩人演技高超,早就騙過了警察。
要是王心琳真的當着警察的面說出心中的委屈,警察會一度認爲是當兒女的太過自私,不願意接受農村的父母。
如今的他生活在大城市,厭倦了農村的生活,甚至會嫌棄在農村生活一輩子的父母。
王心琳的父母手挽着手,笑眯眯的把幾位警察送走。
等到警察離開後,王心琳父母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換來的是一副醜惡的嘴臉。
“你什麽意思?昨天不是答應我的要把錢給我偷偷跑了,是在躲我嗎?”
“你真覺得我們找不到你了?你可不要忘了,我們這輩子都會沾着血緣關系,隻要我們還活着,就能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找到你。”
王心琳憤怒之極,實在受不了兩人對他的糾纏了,大聲的嘶吼道。
“我已經受夠你們了,我以後的生活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
“這樣吧,隻要你乖乖的把你弟弟的房子買下來,以後我也不會再找你要錢了。
至于房子是貸款買還是全款買,全看你自己,隻要房子超過100平米,上面寫着你弟弟的名字就行。”
王心琳的母親認爲自己很仁慈了,退了一大步,給對方考慮的空間。
隻有王心琳心裏清楚的很,站在面前的兩個人就是所謂的吸血鬼,别看現在說話好聽,等到以後真出了事情需要錢的時候還是會來找他。
要是不給的話又會撒潑打滾,鬧到人盡皆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王心琳是一個不孝女。
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必須要硬氣起來,努力的反抗,才有機會擺脫掉兩個寄生蟲。
“我再說一遍,以後我的生活有我自己的安排,用不着你們,我的錢是我自己掙的,如果你們想買房的話,那就自己掙錢去買。”
聽到這話的母親冷笑一聲,抱着雙臂十分不屑,對一旁的老伴說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女兒,我就說她翅膀硬了,你還不相信。”
父親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王心琳對于父親的行爲已經有了條件反射,母親雖說從小對他很嚴苛,但隻是在言語上的辱罵。
父親可不一樣,心情不好會上手,喝多了會上手,在外面受到委屈了會上手。
總之無論父親情緒上有任何波動,隻要是負面的最終受到傷害的人都是王心琳。
王心琳想爲自己活一次,不想再受對方的折磨了。
他鼓起勇氣擡起頭,對着父親嘶吼道。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錢我一分沒有,要命一條,你不要想在我這裏拿走一分錢,這都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
這下徹底激怒老父親。
“小小年紀竟然敢頂嘴了,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長輩?”
王心琳的父親左顧右盼并沒有找到合适的工具。
最終把目光放在了客房的大門。
此時的王心琳一半身體在屋内,另一半身體探出房門一半。
父親直接抓住門把手,猛的将門向外一拉。
王心琳的腦袋重重的磕在上面,頓時鮮血直流。
下一秒,受到重創的王心琳倒在了血泊中。
老母親被吓傻了。
“你怎麽能下死手呢?他要真的沒了以後誰給我們錢花?”
老父親也被吓了一跳,他本意是想教訓一番,讓王心琳老老實實的聽話。
“我也沒想到能有這麽大的威力,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說怎麽辦?趕緊跑吧。”
老母親說着一把拉起老父親的手朝着通道的盡頭走去。
正當兩個人來到電梯口。
忽然老父親一擡頭看到了監控錄像。
“我們不能跑,要是真跑了會被判成畏罪潛逃,我們要是被抓進去了,以後我們的兒子可怎麽辦?誰去照顧他?”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老母親不知所措的問道。
“當然是去救他了,我們是他的父母,就算别人問起來也隻是家裏的家事。”
兩個人又折返回去撥打了急救電話。
當醫護人員到達後,詢問王心琳的父母親是家屬嗎?
父親正要準備同意時,母親攔了下來,直接否認。
但凡承認後王心琳在醫院裏花費的所有費用,全部都要由他們兩個人承擔。
舍不得給女兒花一分錢的人,他們又怎麽會大方的承認呢。
醫護人員,那我見死不救的道理。
簡單的進行包紮,推進的救護車。
在救護車離開之前,老父親特意悄悄記下了救護車上面所顯示的醫院地址。
王心琳處于半昏迷狀态。
林柯正忙于拍攝完全不知在王心琳身上發生的事情。
而楊蜜也在忙着手頭的工作,根本不知王心琳已經躺在了醫院的搶救室。
失血過多,王心琳在搶救室待了兩個小時之久,才被推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