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青心裏還是想保傻柱的，是以才跟他說了那麽多的話。傻柱的廚藝，跟鴻運樓，豐澤園的大廚自然是無法比的。但比其他工廠的大廚好不少。憑着這一點，能給他的工作中帶來不少的便利。
但他想救傻柱，傻柱卻不識趣。在辦公室裏一口一個一大爺說。還什麽做人不能太自私，天下無不是的長輩之類的，把楊萬青所有的耐性都消耗光了。
“傻柱，你給我閉嘴。”
傻柱略帶不滿的嘟囔着一些話，沒敢讓楊萬青聽到。
楊萬青也不管他，想了想，還是沒辦法把他開除。軋鋼廠就這一個拿得出手的廚子，把他開除了，就沒人做菜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京城上下，但凡有點傳承的廚子，一聽到軋鋼廠三個字，就拒絕過來。
軋鋼廠又不是虎狼之穴，正規的國家副廳級單位，要不是出了點事情，早就升級成正廳級單位了。
憑啥被人看不起。
“你偷盜廠裏的飯菜，本來是要開除你的。看……”
沒等楊萬青說完，傻柱就不樂意了：“楊廠長，當初是你讓我帶剩菜的。而且我帶剩菜是做好事，秦姐……”
楊萬青狠狠一拍桌子：“做好事，你怎麽不拿你自己的工資去。”
傻柱毫無愧色的回答：“我拿了，可是不夠。爲了做好事，我這麽多年攢下的工資都借給秦姐了。楊廠長，要不是你扣了我一個月的工資，王坤又扣了我一個月的工資，我又怎麽會沒錢幫秦姐。抛開事實不談，你跟王坤都要負責。”
楊萬青氣得一口老血要吐出來。總是聽别的人說，傻柱犯渾，好多的人都提議處罰他。他還不相信。看來，傻柱隻是在他面前裝老實。
“你給我閉嘴。秦淮如家裏困難，可以向街道上申請困難家庭，需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傻柱眼睛一亮：“楊廠長，我跟你說，王坤跟街道辦的王主任，關系親密。秦姐要是申請困難家庭，肯定會被卡的。要不你幫着寫個介紹信。”
楊萬青冷冷的看着傻柱，面如寒霜。
傻柱不是不會看别人的眼色，隻是遇到了秦淮如的事情容易昏了頭。
楊萬青身上散發的冷氣，給他清醒了一下腦子，總算讓傻柱清醒過來了。
傻柱站在那裏，尴尬的笑了笑。
等了好一會，楊萬青才對着門口喊了一聲，接着曹福濤就走了進來。
“曹主任，秦淮如到底什麽情況。”
曹福濤一直都在門外，對裏面的事情，聽的很清楚，憐憫的看了傻柱一眼。
對于秦淮如，曹福濤專門了解過。不了解也不行，廠裏的八級工，爲了一個俏寡婦，鬧得轟轟烈烈。他都怕再出了事情，沒辦法跟廠裏的領導彙報。
“廠長，秦淮如家裏有錢。她婆婆手裏拿着六百多塊錢。上次街道辦處理事情的時候，讓易中海還給了賈家一部分。”
楊萬青更生氣了，拍着桌子質問傻柱：“這就是你說的困難。咱們廠多少工人家裏拿不出一百塊錢。”
傻柱非常無奈的解釋：“楊廠長，你不知道。錢到了秦姐婆婆的手裏。就别想拿出來。她就是個隻進不出的貔貅。”
楊萬青下意識說了一句：“胡說八道。”
傻柱卻很認真的解釋？：“這不是胡說八道。一大爺說了，那些錢，是秦姐的婆婆用來養老的……”
楊萬青一聽，就更加生氣了，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直接砸向了傻柱：“你給我閉嘴。”
張嘴想罵易中海吧，又覺得挺丢臉的。他到了軋鋼廠，就聽說易中海照顧孤寡老人的事情，一直當他是個道德模範。
當初易中海評選八級工的時候，他還幫着說了一下情。誰能想到，他看重的人居然這麽混蛋。好好的一個大廚，被忽悠成了傻子。
看到傻柱實在沒救了，楊萬青不打算繼續白費口舌了：“你既然偷廠裏的工資，那就要受懲罰。從今天開始，你被将爲幫廚。”
本來想讓傻柱去打掃廁所的，後來一想遇到招待的時候，還要傻柱出手。萬一這個混蛋給菜裏加點料，就麻煩了，這才對他網開一面。
傻柱頓時非常不滿，他還等着工資去救助秦淮如呢。成了幫廚，每個月才二十塊錢，怎麽幫秦淮如。
“楊廠長，你也别把我降爲幫廚了。你直接把我開除得了。廠裏的招待，你們這些官老爺，愛找誰幹，就找誰幹。我不伺候了。”
楊萬青自認爲已經給傻柱留面子了，考慮到這個傻子被人把工資都騙走了，沒有讓他補償這些年從廠裏偷走的飯菜。誰能想到，這個傻子居然不領情。
“不幹你就走。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我就不信，離了你，我們就吃不上飯了。”
傻柱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在意楊萬青的臉面。他嘲諷的看着楊萬青：“兩條腿的人好找，兩條腿的廚師，你找找試試。滿四九城，你去問問那些廚子，哪個願意來軋鋼廠。”
說完這些，傻柱高傲的轉身離開，他都沒回食堂，直接就朝着大門口走去。
傻柱其實不知道爲什麽四九城的廚子不願意來軋鋼廠。易中海給他的說法是，軋鋼廠的工資低，那些人看不上。
楊萬青徹底氣壞了，對着曹福濤喊道：“曹主任，你記下來，下開會的時候，在會上讨論一下開除傻柱的事情。”
現在工人都是鐵飯碗，犯了錯可以罰，想要開除卻不容易，需要經過廠領導的決議才行。
曹福濤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勸一下楊萬青。軋鋼廠确實需要傻柱的手藝，不能爲了一時生氣，就把傻柱開除了。
“廠長，要不開除傻柱的事情，咱們再想想。那個四九城好點的廚子，真的不好找。”
楊萬青皺了皺眉頭：“怎麽不好找？大不了把工資提高點，我還就不信了，有人跟錢過不去。”
曹福濤想了一下，覺得實在有些難辦。軋鋼廠不是沒招廚子，是招不到。其他食堂的廚子，比起傻柱來差了一截，工人經常提意見。早幾年，軋鋼廠一直都在招廚子。
廠裏打聽到那些有正規傳承的廚子，去拜訪人家，一開始談的好好的。可是一聽說軋鋼廠三個字，就端茶送人。脾氣暴躁的，直接拿着菜刀趕人。
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軋鋼廠的人不報複那些廚子就不錯了，不會繼續熱臉貼冷屁股。
後來到了59年，大家都吃不飽。軋鋼廠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爲了吃好菜去找廚子。給廠裏找廚子這件事情，就這麽給耽擱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