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間内，柳主任都快氣炸了。出了盜竊的事情，他在廠領導的面前做了檢讨。雖然沒被撤掉車間主任的位置，但基本上也絕了提拔的希望。
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在車間強調紀律問題，特别是對易中海和秦淮如兩個人。昨天秦淮如上班遲到，才被他罵了幾句，保證今後不再遲到。今天，秦淮如就敢給他來這一出。
易中海居然還舔着臉幫秦淮如求情：“柳主任，淮如家裏真的有事。早上出門的時候，淮如還讓我幫她請假。我來到車間，就開始工作，把請假的事情給忘了。”
柳主任黑着臉看向易中海：“易中海，秦淮如每次遲到，你都用這個理由。你就不能換個理由嗎？”
易中海心裏發苦，實在忍不住開始埋怨秦淮如了。你不想來上班，早點說一聲，我還幫你想理由。這麽一聲不說的就不來，神仙也沒辦法幫你彌補啊。
“柳主任，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算了吧！”
“易中海，易師傅，我給你面子，誰給我面子。秦淮如在車間裏拖後腿，要拖到什麽時候。她要實在幹不了，那就趕緊想辦法調走。”
調走是不可能調走的。真要把秦淮如調走了，他的養老怎麽辦？養老人選不放在眼前，實在不能令他放心。
易中海知道，不僅是柳主任，車間裏大部分的人都希望秦淮如離開。隻有秦淮如離開了，一車間才有希望競争優秀車間的名号，洗脫别人對一車間的偏見。
贊成留下秦淮如的人實在太少了，易中海害怕自己撐不了多久。
柳主任不願跟易中海廢話，直接把他趕回了工位，讓他去幹活。他也不回辦公室，就在車間裏等着，看看秦淮如到底什麽時候來上班。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麽一等，就等到快十一點，秦淮如才不緊不慢的出現在車間的門口。
此時，柳主任眉頭緊皺，雙眼怒視秦淮如。
“秦淮如，你到底還想不想幹？”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帶着濃濃的嫌棄。
秦淮如很是随意，并沒有在意柳主任的憤怒。反正她三個月都拿不到工資，何必在乎柳主任扣工資的威脅。
心裏有了底氣，秦淮如就沒有施展自己的拿手好戲。她也不裝可憐，很直接的說道：“柳主任，我家裏有事，不是故意遲到的。你要是想扣工資，那就随意。”
車間裏的人，仿佛不認識秦淮如一般。在他們的印象裏，秦淮如遇到了任何的事情，都要裝可憐，換取别人的同情。
“秦淮如，你什麽态度。不想在廠裏幹了，是不是。”柳主任由于憤怒，雙手緊握成拳，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不敢接近的氣場，仿佛随時都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正如柳主任對秦淮如有怨言一樣，秦淮如對柳主任也有很多的怨言。不就是鉗工的水平不行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幹嘛非要盯着她。
她的鉗工水平不行，不代表其他的水平不行。你爲什麽就不能關注一下她的特長。
想着反正這三個月，柳主任沒辦法對付她，秦淮如就說道：“反正我已經被廠裏扣了三個月的工資。這三個月都拿不到一分錢。你愛怎麽扣就怎麽扣。”
車間内一片安靜，詫異的看着秦淮如。從易中海被懲罰之後，柳主任在車間内的威望越來越高。那些高級工都不敢跟他對着幹了。秦淮如是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個敢這麽跟柳主任說話的人。
易中海心裏暗叫不好，這麽下去，柳主任肯定會給秦淮如穿小鞋的。被領導穿小鞋的滋味，易中海的感受非常深。他現在幹着八級工的活，拿着五級工的工資就是非常好的證據。
“淮如，你怎麽跟柳主任說話呢，快點跟柳主任道歉。你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和一個生病的婆婆，不要任性。”
秦淮如明白易中海的意思，但卻不願意聽易中海的話。每天在車間幹那麽多的活，還拿不到工資，她從心裏就非常不舒服。
“一大爺，你别忘了，咱們被廠裏扣了三個月的工資。拿不到工資，咱們都是白幹。憑什麽讓咱們白幹活，還要挑三揀四。”
易中海有種知己的感覺。這些話，說出了他的心聲。他都不是八級工了，憑什麽還讓他幹八級工的活。
可惜，他也隻敢想一想，不敢跟柳主任對着幹。雖然有聾老太太當靠山，但正如聾老太太說的那樣，人情越用越少，不能随意動用聾老太太的人情。必須留在關鍵的時候使用。
柳主任可沒心情理會他們的共情，冷笑着看向秦淮如。“你不願意幹可以，有能耐你接着遲到。秦淮如，我提醒你，連續一個星期犯錯，車間主任有權把你送到清潔組改造思想。你覺得你去了那個地方，還能回來嗎？還有，誰告訴你，我扣的是你這個月的工資。”
“爲了保證你家的生活，我決定廠裏對你的懲罰結束之後，不會立刻扣除你的工資。第四個月按照你的工作任務正常領取工資。那些被扣的錢，從第五個月開始執行。”
柳主任轉頭看了易中海一眼，直接就離開了。他一個車間主任，這點權力還是有的。他還沒把工人的工資情況上報，可以更改回來。
秦淮如一下子傻眼了，朝着柳主任跑過去，不避嫌的抱着他的大大腿。兩個饅頭不停的在柳主任的大腿根摩擦。
“柳主任，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還要養活三個孩子和生病的婆婆。你不能這麽對我。我以後絕對不敢了。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認真的工作。”
柳主任可不敢招惹秦淮如，招呼幾個女工人把秦淮如拉開。“秦淮如，知道要養活孩子，你爲什麽不認真工作。”
那些女工人當中，有一個特别看不上秦淮如這種的，忍不住說道：“主任，她不能認真工作。幹的越多，做錯的工件就越多，被扣的錢就越多。”
好多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易中海黑着臉走上前：“做人不能太自私。淮如跟你們是一個車間的工友，你們應該幫助她。他完不成工作任務，你們不幫助她，等你們完不成的時候，别人也不會幫你們。”
大家雖然對易中海也不滿，但易中海的技術畢竟是八級，車間需要他的技術。柳主任敢得罪易中海，他們可不敢明着得罪易中海。
柳主任哼了一聲：“易中海，看好你的徒弟，她再出錯，别怪我把她下放到清潔組。你要是不高興，那就帶着她調到别的車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