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王坤攔着,許大茂還是喝醉了,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滑落到桌子底下。
“怎麽了?”婁曉娥從雪兒的屋裏出來,連忙詢問。
雪兒年紀小,見到王坤跟許大茂喝酒,有些無聊。吃飽了之後,婁曉娥就帶着她回屋去睡覺了。
“許大茂喝醉了,一下鑽到桌子底了。我這就把他扶起來。”
王坤趕緊起身,把許大茂從桌子底下扶起來放在椅子上。
“曉娥姐,你還挺會哄孩子的,雪兒這麽快被你哄睡了。”
婁曉娥自信地說道:“那是當然,你一個大老爺們不知道小女孩的心思,我可比伱清楚多了。”
可能是剛哄了孩子的緣故,此時婁曉娥的臉上露出的非常親切的微笑。
王坤怕自己忍不住,不能跟她多待。“你吃飽了嗎?你要是吃飽了,我扶着許大茂,送你回去。”
婁曉娥走到許大茂的身邊,用手推了推他。“真是,酒量不行,還非要喝,每次都喝醉。不急着走,我有問題問你。”
王坤無奈,隻好重新坐到桌前。
婁曉娥給自己倒了杯酒,接着一飲而盡。“還記得你那天晚上跟我說的話嗎?等你走了之後,我聽見聾老太太的屋裏有說話聲,就偷偷跑到她的門口偷聽……”
王坤知道聾老太太的心思不純,可真沒想到她能壞到這個程度。許大茂跟傻柱兩人的關系那麽差,她居然還算計許大茂的媳婦嫁給傻柱。
她這是真把自己當成老祖宗了,覺得許大茂真的不敢對她動手。“這老太太的心思可真夠歹毒的。你就算和許大茂離婚,也不能嫁給傻柱。那樣一個院子住着,多尴尬。”
“我就不會嫁給傻柱。”婁曉娥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我以爲她隻是偏心傻柱,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心思。我問你,他們既然想讓傻柱給養老,爲什麽不好好給傻柱找個媳婦,非要在我跟秦淮如之間選擇呢?”
王坤也不知道有沒有别的原因,但有一個原因是很明顯的。“你們怎麽沒跟許大茂的爸媽住在一起?”
婁曉娥說道:“當然是不習慣啊。他爸媽見到我就說孩子的問題,我才不願意跟他們住在一起。許大茂自己也不願意跟他們在一起住。”
“許大茂和你還是他們的親兒子、親兒媳,都不願意跟他們一起住。你說傻柱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傻柱的媳婦能願意跟他們一起過日子嗎?”
婁曉娥恍然大悟。“就是這個原因,聾老太太就算計我?”
可不就是這個原因,傻柱夠傻,夠聽話。婁曉娥又是個有錢的主。他們兩人一起,能滿足聾老太太的貪嘴的願望。
“反正少不了這個原因。她給傻柱找媳婦,肯定要找一個跟自己合得來的。”
婁曉娥有些生氣,她掏心掏肺的對待聾老太太。換來的卻是聾老太太對她的算計。算計的原因就是自己對她太好。
“那易中海呢,因爲秦淮如跟他的關系好,所以才撮合傻柱跟秦淮如?他難道不知道秦淮如要帶着一個婆婆和三個孩子?”
“秦淮如要嫁的人是傻柱,這些都是傻柱要考慮的問題,跟易中海有什麽關系。易中海要的是傻柱給他養老,又不是兒孫滿堂。他死以後,哪管洪水滔天。”
婁曉娥聽了王坤的話,頓時感覺渾身發涼,連忙喝了一杯酒。傻柱對易中海,比對親爹都好。院裏有什麽事情,易中海隻要開口,傻柱就不會拒絕。
可換來的卻是易中海的無情算計。
她跟傻柱在四合院這些人的眼裏算什麽?
肥肉嗎?
是人都想過來咬上一口。
“來,咱們兩個喝一杯。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也想不到偷聽聾老太太的談話,也不會知道她對我的算計。恐怕她把我賣了,我還替她數錢呢。”
看着婁曉娥舉起的杯子,王坤隻好端起酒杯,給她碰了一杯。“曉娥姐,你别跟許大茂一樣喝醉了。”
婁曉娥不屑地說道:“别把我跟許大茂比。我的酒量,比許大茂強多了。我問你一個事情,你說我該怎麽對聾老太太?”
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可看婁曉娥的眼神,不回答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跟我不同,不能跟聾老太太翻臉。不願意跟聾老太太相處,那就拖着。實在無法拖下去,那就推到許大茂的身上。”
婁曉娥發愁,“管用嗎?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才回到院裏,聾老太太就在後院堵着我。連我從家裏帶來的東西,給别人吃,她都不高興。還跟我說,别人都欺負我年輕,騙我手裏的東西。大家都是鄰居,我能給她東西吃,怎麽就不能給别人。”
“還能爲了什麽。你的東西給了别人,她就吃不到了。另外就是,我聽說你在院裏隻跟聾老太太的關系好,跟别人都不說話。”
“怎麽不說話,是别人不願意跟我說話。院裏也就三大媽會讀者門算計我手裏的東西,其他人……”
婁曉娥瞪大了眼,驚訝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聾老太太故意這麽做,讓我跟院裏的人不親近?”
王坤點點頭,“我到院裏來,就聽說許大茂壞的流膿,大家都不願意搭理他。你呢,凡事不管,凡人不理。大家都說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願意跟大家打交道。”
婁曉娥氣得又喝了一杯。“那是我不理,是她們不跟我說話。算了,我是明白了,都是聾老太太算計的。難怪看她天天都喜歡叫我傻娥子,我可真傻。整天跟聾老太太一起,别人當然不願意跟我說話。”
“你别喝了,再喝醉了,我就沒法處理了。”
婁曉娥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别管。我這幾天在娘家都沒過好,天天琢磨這件事情。我媽都以爲我跟許大茂又吵架了。算着許大茂今天回來,就把我趕出家門了。”
那可夠慘的。
也不知道婁家到底看上了許大茂什麽,居然把婁曉娥嫁給他。兩口子吵架,居然還被自己的親娘趕出家門。
婁曉娥好像不在意一般,依舊慢慢品着酒,吃着花生米。桌上其他的菜都涼了,就剩下花生米吃起來還可以。
至于許大茂,睡得跟死豬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你沒跟你家裏說院裏的事情嗎?”
婁曉娥搖了搖頭,“我不想爸媽爲我操心,很少把這裏的事情跟家裏說。别愣着,再陪我喝幾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婁曉娥這樣的出身,在别人眼裏就是一塊香噴噴的肥肉,誰都想過來咬上一口。
這個時代成分問題實在太要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