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不得不離開食堂，下午上班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回到車間，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車間内，大家都看着秦淮如空着的工位，還有車間主任漆黑無比的那張臉。
上午剛處罰了秦淮如，下午秦淮如就敢給車間主任甩臉子，不來上班。車間主任若是處理不好，以後的隊伍就不好帶了。
車間主任也明白這個道理，此刻他還想着要是易中海那個僞君子在這裏就好了，最起碼可以幫秦淮如解釋過去。大家不敢得罪易中海，也會把黑賬記到易中海的頭上。
秦淮如回到車間，就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車間主任也站在她的工位上看着她，立刻就慌了。
爲了逃避懲罰，秦淮如立刻就換上了一副可憐楚楚的面容。
“主任，我中午吃壞了東西，去了趟衛生室，所以才來晚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車間裏面，大部分的男人，都把目光盯在了秦淮如的身上，有幾個還不停地吞着口水。
車間主任冷着臉，沒有看秦淮如那張引人犯罪的面容。“秦淮如，你說你去衛生室了，把看病的單子拿給我看看？”
秦淮如下意識地看向易中海的工位，發現那裏沒有人，就知道今天沒人給她求情了。
“我放在衛生室，忘了拿了。主任，伱要是不信，我可以回衛生室去把單子拿回來。”
車間主任玩味地說道：“你給我說說，哪個醫生給你看的病？”
秦淮如想着自己跟衛生室的王大夫最熟悉，她應該會給自己打圓場的。“就是咱們衛生室的王大夫。”
車間主任點點頭，對着其他工人說道：“你們有人願意去衛生室跑一趟，問問王大夫，秦淮如是不是去看病了。”
報名的人還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跟秦淮如關系不好的，還有幾個看她不順眼的女同志。
秦淮如的臉白了起來，哪敢讓别人去衛生室，隻要去問，一準會露餡。“主任，就不勞别人跑腿了，我自己去就行。”
車間主任突然大聲對着秦淮如質問道：“秦淮如，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老實交代嗎？”
秦淮如頓時吓得站不住腳，磕磕巴巴地說道：“主任，我，我真的沒說謊，你一定要相信我。”
“王大夫跟我住在一個四合院，她今天就沒有上班。你還敢說她給你看病嗎？”
秦淮如沒辦法了，隻好哭着說道：“主任，我上午幹活太累了，實在撐不住了，就找了個地方偷懶。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你就饒了我吧。”
車間主任哼了一聲，大聲說道：“秦淮如，我上午是怎麽跟你說的。再讓我發現一次就加倍懲罰你。我現在宣布，再扣你一塊錢。你們也要記住秦淮如這個教訓。大家工作都是爲了廠裏，爲蘭科國家，任何人都不能偷懶。秦淮如的行爲是可恥的，我不希望再發現你們偷懶。”
面對強硬無比的柳主任，秦淮如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躲在一邊，老老實實的認罰。
保衛處這邊，大家燒好了熱水，七手八腳的把野豬吊了起來。
然後大家便不停地往野豬身上澆熱水。澆過熱水之後，野豬身上的毛根就會露出來，這樣才能把野豬毛給刮幹淨。
野豬毛不好刮，一個人幹上一會就累的擡不起胳膊。好在保衛科的人多，大家輪流來，也算不上累。一想到很快就能吃到肉，大家就不吝啬自己的力氣。
“呲兒呲兒”的聲音一直不停。
等到刮完之後，野豬都瘦了一大圈。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野豬經常在泥土裏打滾，沾上了土之後，又會在樹上蹭。時間一長，身上就會形成一層堅固的铠甲。
大家把野豬的毛收拾幹淨，現編便放了一個洗幹淨的盆，用來接豬的内髒。
王坤拿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刀，從野豬的脖子開始捅上一刀，給豬放血。
接着就是把肚皮劃拉開，從脖子，一直劃拉到尾巴跟兒，豬肚子裏的腸子嘩啦掉了出來，正好掉在大盆裏。
把内髒清理幹淨，剩下的也不用王坤自己動手了，有人自告奮勇的接手，開始砍肉。
“把豬肝給我留下，我回家給妹妹做溜肝尖。”
“股長，豬大腸，你要不要？”
“魯菜當中有一道名吃，叫九轉大腸，可惜我不會做，我就不要了。你們收拾好了，放到一邊吧！”
“我知道九轉大腸，酸、甜、香、鹹四味俱全，色澤紅潤，質地軟嫩。可惜我也沒吃過。”
“沒吃過，你個鼈孫瞎說什麽。”
“說說還不行嗎？”
董永旭帶着薛滔和趙少輝來到了這裏，見到野豬已經殺好了。“你們這群兔崽子，平時上班的時候，有這個勁頭就好了。”
“處長，要是天天有肉吃，我們的勁頭比這個還足。”
“還想天天吃肉？做夢去吧。這頭豬出了多少斤肉，過秤了嗎？”
王坤說道：“過程了，三百九十六斤豬肉，足夠分的。”
見到大家都在看着，董永旭便直接給大家分了，省的都眼睜睜的看着。
豬身上的好肉就那麽多，肯定有人拿到好的，有人拿到差的。王坤指揮人把肉和骨頭，按照兩斤一份分好，編上号，讓大家抽簽，抽到哪一份就拿哪一份。
等到大家都拿完之後，還剩下大概兩百斤的豬肉。
董永旭說道：“王坤，豬肉是你弄來的，你多拿點别人說不出來什麽。”
王坤想了想，說道：“我就拿豬肝和幾斤排骨吧，回去給雪兒做排骨湯喝。”
董永旭點點頭，說道：“行，你拿十斤排骨。剩下的給廠領導分一分。”
保衛科分肉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廠裏的工人，想要堵住所有工人的嘴是不可能的，就隻能堵住廠裏領導的嘴。
反正隻要廠裏的領導不提意見，沒有幾個有膽子跟保衛處的人對着幹。
保衛科的人也都知道，若是廠裏的領導反對，這頭豬說不定就會被廠裏的食堂收走。那樣大家落不到什麽好處。
大家拿着肉就放到飯盒裏藏了起來，準備下班之後拿着回家。給領導的肉就在屋裏放着，等領導下班的時候再過來拿。
王坤也沒管董永旭是怎麽分的，他把自己的肉放到了三輪車裏，就找個地方休息去了。初來乍到，他也不好對保衛處的事情指手畫腳。這頭豬肉應該能讓自己在軋鋼廠站穩腳跟，他就心滿意足了。
保衛處的人知道王坤赤手空拳弄來的一頭野豬，對他的态度就好了很多。大家圍着王坤詢問弄到野豬的過程，盡管沒有太多精彩的地方，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