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軋鋼廠原來是婁振華的産業，當時婁家積極支持國家建設，留在了京城。
易中海這些人，都是婁振華的老工人。
國家收繳了很多的違法資産，其中就包括很多房子。1950年的時候，分給了沒有住房的工人。
易中海等人就是這麽住進了四合院的。
賈東旭當時二十一歲，已經在軋鋼廠幹了兩年多了，一直就是個學徒工。
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拜了易中海爲師父。易中海當時就是廠裏的技術工人，水平算是比較高的。收徒的時候，賈東旭就被易中海吹噓成百年不遇的天才。
但大家都知道，他上班經常偷懶，技術不怎麽樣。
因爲有易中海這個師傅存在，在廠裏拿得到工資算是比較高的。
1956年，國家開始實行八級工制度，賈東旭勉強通過了一級工的考試。
之後幾年，一直沒有通過二級工的考試。直到1960年的時候，才勉強通過二級工的考試，成爲二級工。但他的工作任務，大部分還是一級工的任務。
真要算起來，賈東旭可以說幹了八年的學徒工，四年的一級工。
至于他怎麽考上二級工的？
當年的評級考試是易中海負責的，本來他還不夠資格，易中海求情說他家裏困難。
同時，易中海保證賈東旭很快就能把技術水平提升到二級工的水平，廠領導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才同意賈東旭通過二級工考試的。
這就是康鴻達聽說發現了一個跟賈東旭一樣的天才，忍不住發笑的原因。
李懷德聽了之後，驚訝地問道：“老康，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康鴻達笑着說道：“您是公私合營之後，才調到咱們廠裏來的，不知道這些很正常。我父親當年也是廠裏的老工人，這些都是聽他說的。當年，易中海就說賈東旭很快就能成爲廠裏的高級工，繼承他的衣缽。”
李懷德眯着眼，“那易中海當年爲什麽會收賈東旭當徒弟？”
康鴻達想了一會，有些不确定地說道：“可能是他們住在一個院裏的緣故吧，除了這個理由，實在讓人猜不透。”
李懷德想了一下，剛才易中海就說他們院裏新來了一個住戶，覺得康鴻達的猜測應該有道理。
點了點頭，李懷德又問道：“這段時間，廠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康鴻達笑着說道：“沒有什麽事情，就是昨天的時候，最近這兩天傻柱沒有上班，聽說被人打了一頓。”
對于傻柱被打，李懷德心裏挺高興的，但也有些擔心。出門在外，吃得一直不好，還打算回來改善一下夥食。傻柱要是被人打了，不能做菜，就有些麻煩了。軋鋼廠其他的廚師，廚藝比傻柱差多了。
“他今天上班了嗎？”
康鴻達搖了搖頭，“還沒有，要九點多才會來上班。”
李懷德點了點頭，“傻柱要是來上班，你過來告訴我一聲。”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廠辦秘書進來之後，說了楊萬青通知開會的事情。
李懷德讓秘書回去，也讓康鴻達回去，自己收拾一下準備開會。
曹福濤見都通知到了，就到楊萬青的辦公室彙報工作。此時，易中海還在他的辦公室裏。
“廠長，丁副廠長去醫院檢查身體，要晚一會才能過來，其他的人都在會議室。”
楊萬青點了點頭，“老易，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一會開會的時候就說這件事。”
易中海見到楊萬青答應，立刻笑着站了起來，“楊廠長，這次多謝伱。我一定給廠裏培養出優秀的人才。”
“好，咱們廠裏就需要你這樣有技術，有責任心的老工人。”
見到楊萬青跟易中海的關系那麽好，曹福濤都不知道該不該說易中海的事情了。
但這麽大的事情，他是不能瞞着楊萬青的。
等易中海離開，曹福濤就說道：“廠長，我有一件關于易中海的事情，要和您彙報。”
說到易中海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并不好。
楊萬青一擡手，看了一下時間，就說道：“曹主任，對待廠裏的老工人，要尊重一些。時間也不早了，先開會，開完會，再說。”
說完之後，楊萬青就出了辦公室，向着會議室走去。
曹福濤沒有辦法，也不敢攔着楊萬青。這個時候，楊萬青要是不去會議室，廠裏其他的領導要說他耍大牌了。
會議室裏，已經煙霧缭繞了，大家紛紛跟李懷德打探考察的事情。
楊萬青進來，就說道：“同志們，咱們現在開始開會。開會之前，我先跟大家說一件大喜事。咱們廠的易中海易師傅，發現了一個鉗工天才，他剛才向我保證，一定很快就能把他培養成高級鉗工，這是一件大喜事。大家呱唧呱唧。”
在一片掌聲中，李懷德咬着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跟楊萬青不是一個派系的，對于看楊萬青的笑話，還是非常樂意的。
可坐在一邊的曹福濤，頭上就冒出了冷汗。早知道易中海說的是這件事情，就算是讓楊萬青耍大牌，他也要攔着楊萬青。
爲了不讓楊萬青出醜，他不斷地給楊萬青使眼色。
楊萬青沒有看他，接着說道：“聽說那個人要分配到咱們廠裏來。我決定了要把那個人分配到易中海那個車間。易中海同志也同意收他爲徒。”
曹福濤手裏的筆直接掉在了地上。昨天街道辦王主任跟他說過了，那個王坤就被分配到軋鋼廠工作。他跟易中海可是有仇的，這要把兩個人弄到一塊，非要翻天不可。
顧不得規矩什麽的，曹福濤就站了起來，“廠長，咱們廠沒有分配過來的新工人，您是不是弄錯了？”
整個屋子的人，都驚訝地看着曹福濤，他這是給楊萬青拆台嗎？可一個小小的工人，能掀起什麽風浪啊。
李懷德心神一動，立刻就猜到裏面有事。要是沒有事，曹福濤這條楊萬青的狗不會這麽幹。
楊萬青對曹福濤的行爲也非常不滿，警告地看着他。
“曹主任，易中海同志說，他應該今天過來報到，你有意見嗎？”
曹福濤額頭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強撐着站在那裏。
楊萬青見到曹福濤不斷地給他使眼色，知道裏面有别的事情，他隻好暫時不再說這件事情。
參加會議的還有保衛處的董永旭董處長，他坐在一邊嘴角露出了些許微笑。
丁廣南特意向他推薦王坤，這就說明跟王坤的關系匪淺。結果，他早上去醫院檢查，王坤的事情就被人在楊萬青的面前給截和了。
這個情況真的太有趣了。
不知道這一記悶棍會敲在丁廣南的身上，還是會敲在楊萬青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