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窩們要很小心哦。”豆豆眨着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不能被他暗算了,要不然傳出去,說咱們兩個都打不過一個,可丢人了!”
葛思敏煞有其事的點頭,“嗯,記住了!”
“哼,不能讓他占便宜。”豆豆咬着薄脆小酥餅。
葛思敏笑了一下,“對!”
惠娘端着一碟小點心進門,“說什麽呢?”
“木有木有。”豆豆連連搖頭,“安哥哥和豆豆,乖乖吃點心,将軍爺爺說,要帶着窩們去城外騎馬呢!”
惠娘一怔,“城外呀?”
“嗯!”葛思敏忙解釋,“祖父帶我們去軍中,姑奶奶不要擔心。”
他随着豆豆喊惠娘姑奶奶,喊得惠娘心花怒放,“知道了,那你們得小心點,莫要傷着。”
“知道。”
“知道!”
惠娘想了想,“那我去說一聲,給你們帶着小點心出去,回頭騎馬鬧餓了,還能填填肚子,這軍中多是粗人,一個兩個的都不懂得照顧孩子,你們可得自個顧着點。”
“嗯!”兩個小家夥異口同聲的應着。
春風和雲來亦是趕緊點頭,示意惠娘放心。
聽得惠娘來報,燕绾趕緊讓小廚房給做了小圓餅,讓孩子帶着去軍營吃。
“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豆豆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要不然,又該說咱們胡鬧,給他們惹禍了。”
葛思敏一想,是這個理兒。
“嗯,保密,不說。”
雲來和春風對視一眼,他們可都聽到咯……
晌午過後,兩個小的便被葛道雲接走,出城去了軍營混日子,一幫大老爺們見着兩個水靈靈的小奶娃,真真是歡喜得緊,時不時的逗弄着二人。
葛思敏身子不好,騎馬也隻能是慢慢的走,而豆豆年紀小,也不敢騎得太快。
但林中是自由的,不似城内束縛,他們可以恣意的迎着風,無需顧忌的放聲大笑,做他們這個年紀,該做的任性與淘氣,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裏……
“将軍?”宋書瞧着不遠處,慢悠悠策馬的兩小隻,“這兩匹小馬駒,剛好适合兩位小公子,瞧着他們這副樣子,可真是高興壞了。”
葛道雲不自覺的揚着唇角,“高興就好,這才是孩子該有的生氣,瞧着就讓人心内舒坦。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想想都覺得委屈!”
“春風說,兩位小公子正在商議着,要避開尤家兒郎的黑鍋陷阱。”宋書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的開口,“這話可不敢讓公子聽到。”
葛道雲挑了一下眉眼,“怎麽,那混賬小東西還敢作祟?”
“非也非也。”宋書伏在葛道雲耳畔,一頓啰嗦,“将軍明白了嗎?”
葛道雲眉心一皺,“這兩個小東西,八百個心眼啊?”
“好事!”宋書忙道。
葛道雲點頭,“是好事,心眼多了能自保,咱雖然不主動欺負人,但也不能讓人欺負得無還手之力,這兩個小東西……幹得漂亮!”
“卑職也這麽覺得!”宋書豎起大拇指。
葛道雲松了口氣,“我倒要看看,這次齊王和尤桑中那個老東西,合起夥來要幹出點什麽缺德事?”
“将軍是怕他們傷着孩子,所以一得空就給帶在身邊吧?”宋書笑盈盈的開口。
葛道雲瞧了他一眼,滿臉嫌棄,“薄言歸那小子,成日争權奪勢的,哪能顧得了豆豆,這孩子我瞧着歡喜,不想讓别人沾了他。何況,他要是出事,對安安來說,那就是天大的打擊,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宋書點點頭,“将軍思慮周全。”
這可不是爲了薄言歸,他葛道雲是沖着豆豆來的,隻是疼孩子,沒有要站陣營的意思。
“聽說那齊王之前還去了一趟福德樓。”宋書又道。
葛道雲愣了愣,“這厮是活膩了?”
“估計是活得不耐煩了。”宋書笑了笑,“好似沒占着便宜。”
葛道雲瞧着不遠處的豆豆,“兒子都跟人精似的,他母親之前一人帶着她長大,能是簡單的角色嗎?呵,李珏這個蠢貨。”
“蠢不蠢的,咱瞧得出來,但他自己肯定不承認。”宋書有點幸災樂禍,“攝政王知道這事,心裏必定給他記上一筆,來日就算不落在齊王頭上,也得找尚書府算賬,反正得有一個供他出氣的。”
誰都知道,薄言歸這個人,瞧着人模人樣的,實則是睚眦必報,小心眼得很!
得罪了這樣一個活閻王,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活該!”葛道雲疾步朝着前方走去,“你們慢着點,林中颠簸,抓緊缰繩……慢點,不着急,慢點……”
宋書在邊上抱胸而立,笑呵呵的揚起唇角,這京城裏的戲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人,看戲看到落幕的?
好戲,在後頭。
反正将軍府誰也不站,隻要保全老将軍和小公子便罷了!
城外,潇灑自在。
城内,暗流湧動。
夜裏的京城,人聲鼎沸。
尤其是那花街柳巷,一個個紅顔嬌俏,明媚動人。
大掌櫃找來的時候,燕绾正在和賬房先生核對今日的賬目,不由的心下一驚,想來是那件事有所眉目了?
“好似在西郊附近出現過。”大掌櫃壓低了聲音,“但也隻是瞧見了身影相似,要不要細找?”
燕绾想了想,“不若着人盯着罷了,不要打草驚蛇。”
“好!”大掌櫃點點頭,“我心裏有數。”
燕绾面色有點凝重,“多謝掌櫃的。”
“這麽客氣作甚,如今你這生意好,我這無本買賣可真是賺了不少。”大掌櫃眉開眼笑,“你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燕绾笑着送他出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大掌櫃了。”
“不必客氣。”
待大掌櫃一走,燕绾的面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沉了下來。
西郊?
說明林召南這厮十有八九要作祟。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話真的一點都不假。
不過,西郊?
這兩個字還真是頗爲耳熟,仿佛是在哪兒聽到過?
“西郊?”燕绾小聲嘟囔。
枝月遞茶,“夫人好端端的提起西郊作甚?可是大掌櫃說了什麽?西郊不是什麽好地方,不值得夫人如此惦記。”
“何以如此言說?”燕绾接過杯盞。
枝月詫異,“夫人您忘了,西郊别院裏……”
燕绾登時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腦子,最近忙着酒樓裏的事兒,倒是将他們給忘了!”
是了,西郊别院!
忽然間,燕绾放下杯盞,快速起身往外走。
“小姐?小姐?”惠娘叫都叫不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