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雨,還在嘩嘩下着。
侍衛們的速度極快,眨眼間的功夫,院子裏的屍體都被處理殆盡。
“娘?”豆豆扒開燕绾的手,“怎麽了?”
燕绾回過神,“鬧了一場,沒事了!”
“娘?”豆豆眨着大眼睛,“他真的會吃人,對不對?”
燕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畢竟,薄言歸是真的會殺人,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
門外,驟然傳來了敲門聲。
驚得燕绾第一時間拽着兒子後退,“誰?”
“是我,景山!”景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主上有命,天亮之前不許踏出房間半步。”
燕绾松了口氣,“知道了。”
母子二人屏住呼吸,聽得腳步聲漸行漸遠。
豆豆摟緊了燕绾的脖子,将小臉貼在她面上,“不怕怕,豆豆保護娘!”
“乖!”
…………
景山快速回了薄言歸身邊,也不多話,隻是行了禮表示事已辦成。
“扶施側妃回去休息。”薄言歸擡步就走。
施戚戚撥開侍衛往前沖,一把挽住了薄言歸的胳膊,嬌弱得好似随時都能倒地,“王爺,妾身害怕,讓妾身待在你身邊好不好?王爺……”
“你先回去!”薄言歸抽回手。
施戚戚登時紅了眼眶,“離開黎國的時候,兄長說,妾身孤身一人來大周,若是受了委屈……”
“本王會過去。”薄言歸丢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每次她起這個頭,他便會松口。
盡管知道這茬不能提,用的次數多了,便會惹來厭惡,誰都不喜歡被人威脅,可她不這麽做,他總是不來。
那她讓期芸弄來的東西,豈非沒了用武之地?
爲首的黑衣人快速被押入地牢,廢了手腳綁縛在刑架上,如此這般,即便能被人救出,也隻能是個廢物。
“主上!”景山命人端來太師椅。
薄言歸拂袖而坐,瞧着被解了遮臉布,血淋淋挂在刑架上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年過半旬,饒是受了酷刑,仍是目光銳利,一雙眼睛狠狠的盯着薄言歸,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塊。
“燕國的餘孽?林家軍的人?”薄言歸斂眸,漫不經心的把玩扳指。
男人冷笑,血水沿着唇角止不住滴落,“怕了?我告訴你,姓薄的,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以後會接踵而至,永不斷絕。”
“放肆!”景山厲喝。
侍衛的鞭子,狠狠甩了過去,瞬時鮮血飛濺。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卻仍是不停的咒罵,“薄言歸,别看你今日站得高,早晚有你死無全屍的時候,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林俨在哪?”薄言歸擡眸看他,音色冰涼。
男人笑得血水直流,“哈哈哈哈哈……你這輩子都别想知道……”
“你!”景山切齒,“可見,挨的鞭子不夠重!”
薄言歸也不着急,“這些年遇見的硬骨頭多了,不差這一兩塊。當年城破,林俨護着燕國皇室衆人逃離,時至今日都沒找到,藏得可真好!”
“呵呵!”男人低哼,“姓薄的,你想趕盡殺絕,做夢!我得衆人,将會戰至最後的一兵一卒,絕對不會屈服。饒是我今日死去,也是爲國盡忠,死而無憾!”
薄言歸擡眸看他,“确定你效忠的人,真的是一心爲了複燕嗎?”
“狗賊,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大燕如何會覆亡?”男人眦目欲裂,恨不能撕了薄言歸,“呵,我數百萬萬衆的大燕子民,都等着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
景山眉心微凝,瞧着薄言歸緩步上前,身形筆直的立在男人面前。
滾燙的烙鐵,灼穿衣裳,灼燒皮肉,發出滋滋滋的聲響,濃郁的焦味與歇斯底裏的慘叫聲,彌漫整個地牢。
“主上,他暈了。”底下人行禮。
薄言歸随手丢下烙具,“連夜送回京城。”
“是!”景山颔首。
出了地牢,景山猶豫再三,“主上,去……施側妃那裏?”
薄言歸沒有吭聲,但走的方向是施戚戚住的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