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還有呢!”燕绾趕緊哄着兒子,又給盛了一碗粥。
薄言歸畢竟救了她一回,一碗粥罷了,不與他計較。
可豆豆不這麽想,小家夥撅着小嘴,眼珠子都落在了薄言歸的碗裏,一臉的不甘心。
“再不吃,可就沒了。”燕绾小聲提醒。
聞言,往日裏吃飯磨磨唧唧的小家夥,竟是特别的幹脆,真真一點都沒有墨迹。
燕绾哭笑不得,再看薄言歸,“沒想到,你竟會喜歡這樣的鄉野粗食?”
“湊合!”薄言歸吃得不少,地木耳和柳芽兒都沒剩下。
豆豆不忿,“娘的粥,可好吃咯!”
燕绾無奈的笑笑,瞧了一眼邊上的豆子,捋着袖子撈了一小盤,洗幹淨之後放入炒鍋内,兀自翻炒。
“你這是要做什麽?”景山有些擔心。
自家主上素有潔癖,這小廚房内烏煙瘴氣的,若是沾了主上的身,那還得了?
“做點小零嘴,免得這小子路上折騰。”燕绾動作麻利而娴熟,好似早就習以爲常,不管是火候的拿捏,還是糖花的分量,皆是拿捏得正好。
薄言歸一言不發的坐着,看她面頰绯紅,額頭滲着薄汗,将炒好的豆子放入盆中涼着。
“娘!”豆豆興奮的沖過去,“豆豆。”
燕绾笑着撚起一枚,輕輕吹了吹,塞進他的嘴裏,“仔細,燙!”
“豆豆愛吃豆豆。”景山有些哭笑不得。
外頭,施戚戚柔聲輕喚,“王爺?”
“啓程!”薄言歸回過神來,面色黢冷的往外走。
施戚戚趕緊行禮,面上的傷以輕紗遮掩,全然沒有昨夜的嚣張跋扈,倒是多了幾分側妃該有的端莊賢淑,連眼睛裏都是帶着笑的。
薄言歸與她擦肩而過,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一時間,施戚戚身形微僵。
更讓她五内氣憤的,是燕绾母子,說說笑笑的從小廚房内走出來。
看樣子,王爺是與他們一道進的早膳。
豈有此理!
“這些豆子,足夠你吃一路。”燕绾往豆豆的随身小包裏,塞了一小包豆豆,剩下的都用油紙袋裝着,抱在懷裏帶上路。
豆豆手裏抓着一把小豆子,乍一眼施戚戚,下意識的躲在燕绾的身後,極不高興的喊了聲,“娘?”
“我們走!”燕绾不予搭理,牽着兒子就走出了院子。
施戚戚站在原地,眼神裏滿是怨毒之色。
哼,等回到了攝政王府,看她怎麽死?!
統共兩輛馬車,一輛是薄言歸的專屬,縣太爺特意挑了城内最好的一輛馬車,另一輛則是施戚戚自京城而來的。
“上去!”景山說。
燕绾環顧四周,“跟王爺同乘?”
“要不,跟施側妃同乘?”景山反問。
燕绾趕緊擺手,“不用不用。”
比起那瘋女人,還是冰塊臉好點。
這馬車還算寬敞,内裏一張軟榻,還有一張小四方桌。
母子兩個便靠着車門口位置坐着,與薄言歸保持最遠的距離。
薄言歸:“……”
“娘,這裏一點都不好欸,連馬車都木有!”豆豆将豆子咬得咯嘣響。
脆亮的聲音,讓薄言歸的面色愈發黑沉。
馬車徐徐往前走,燕绾當然知道,這麽大的城不可能沒有馬車,左不過是這攝政王腦子抽風,硬要把他們拽上馬車。
是怕他們跑了?
可她與豆豆不過是尋常百姓,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犯不着這麽盯着他們吧?除非,她與豆豆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是什麽?
除了這條命,燕绾還真的想不出來,自己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
蓦地,一聲低喝打斷了她的思緒。
“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