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狼群,讓一切都摁下了暫停鍵。
爲首的頭狼,雙目綻着幽冷的光芒,龇牙咧嘴的,仿佛是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隻是一兩頭狼也就罷了,偏偏來的是狼群,被狼群盯上是極爲危險之事,饒是你功夫再好,也免不得傷于狼口。
這讓所有黑衣人都打心裏發怵,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撤!”
一聲令下,黑衣人旋即逃竄。
身後,狼群發出“呼呼”的聲響,疾追而去。
薄言歸冷眸冷對,待确定留下的這兩頭狼暫時不會發動進攻,快速行至燕绾身邊。
他剛扶起燕绾,爲首的那隻狼便俯下了前半身,目露兇光,龇起了鋒利的獠牙,嘴裏發出威脅的呼呼聲。
薄言歸掌心凝力,與狼對峙,随時準備出手。
哪知,豆豆忽然哭着喊了聲,“小娘……”
狼,當即收了獠牙,緩緩的踱步過來。
薄言歸駭然震住,全沒料到,燕绾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這孩子口中的“小娘”真的是狼?瞧着,似乎是頭狼或者狼後之類。
眼下,薄言歸顧不得這些,燕绾已經唇色發紫,八成是中了毒。
“刀口有毒。”薄言歸扯開燕绾的後背衣裳,冷不丁瞳仁驟縮,身子也跟着僵了一下。
小家夥哭得眼淚鼻涕,死死拽着燕绾的手,“壞人,窩哄哄你,你能不能救窩娘……”
當時燕绾極力避了一下,所以隻是被刀尖劃過,刀口不深也不長,但沒想到這幫狗東西爲了置他于死地,居然在刀上淬了毒。
下一刻,薄言歸快速俯首,貼唇燕绾的傷處,狠狠的吸了一口毒血,扭頭吐在地上。
一次,兩次,三次……
豆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愣愣的盯着薄言歸,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
薄言歸先除去淺表在外的毒,再佐以内力逼毒。
隻見着燕绾“哇”的張嘴,吐出一口黑血,人也跟着稍稍清醒過來,徐徐睜開了雙眼。
“娘?”豆豆伏在燕绾身上,“娘你還好嗎?”
燕绾遍體生涼,四肢麻木得厲害,一時間還真是回答不了,隻是眨了眨眼睛回應兒子。
“娘,是壞人救了你。”豆豆偷偷的說。
燕绾看向薄言歸,見着他的唇角還沾着血色,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她的?
這一折騰,已然是黃昏日落,明晃晃的火把在林子裏晃悠,急促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主上?”
“主上?”
豆豆正打着瞌睡,瞬時被驚醒,一旁的“小娘”輕輕舔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後徐徐往後退去,消失在昏暗中。
景山率先沖了過來,乍見地上的屍體,當即愣了一下,轉而撲通跪在薄言歸跟前,“卑職該死,沒有保護好主上,請主上降罪!”
“廢話少說,出林子。”薄言歸抱起昏睡中的燕绾,大步流星的離開。
豆豆撓撓頭,歪着小腦袋一臉迷惑,小聲嘀咕,“腿疼也能跑得辣麽快?”
景山:“……”
主上受傷了?
荔城,府衙。
“船翻之後,卑職與衆人遍尋不着主上,尋思着您可能被沖上岸了,便沿着岸邊找,果然找到了您留下痕迹,這才追蹤找到了您!”景山行禮。
薄言歸沉着臉,待大夫重新處理了自己腿上的傷,便起身朝外走去,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頓住了腳步,駐足檐下一言不發。
“主上?”景山忙道,“您腿上有傷,那邊的事,還是讓卑職去盯着吧!大夫說,燕绾的毒多數被逼出體外,問題不大。”
薄言歸側過臉,目色陰鸷的睨他一眼。
“卑職多嘴,主上恕罪!”景山趕緊行禮。
薄言歸瞧了瞧外頭的夜色,“調查過了?”
“是!”景山俯首回答,“探子彙報,說是燕绾母子,是四年前來的陽城,哦不,不是母子二人,還有一位婦人,說是燕绾的姑姑,但這位姑姑甚少在陽城待着,見過她的人并不多。”
四年前……
“燕绾母子在陽城開着小飯館,閑暇時候還給人瞧病。”景山又道,“衆人對其頗爲贊譽。”
薄言歸深吸一口氣,“這孩子,是她自己的嗎?”
“這……”景山猶豫,“說是……來陽城的時候就帶在身邊,瞧着長相挺相似的。”
是與不是,沒有定論。
蓦地,縣丞着急忙慌的跑來,說是外頭來了一輛馬車,來自京城,沖着攝政王來的……
薄言歸面色沉冷,拂袖轉身,“不見!”
(本章完)